第九章

这一天我们参观访问了荷兰著名的达扎姆风车村。风车用来发电,既环保又节省能源,我们还参观访问了风车村的木鞋加工厂。荷兰奶牛卧在绿草如茵的地上吃草,悠闲得让人类嫉妒。

在风车村风景如画的海边拍照时,张凯追问头天晚上的成人秀的情况,当我为他描述之后,他有些后悔了,对我说出了知心话,说他舍不得那50欧。

我挖苦他说,亏你还是个作家,为吝啬500元人民币居然放弃了你一辈子也许无法欣赏到的艺术,况且作为作家就应该去观察各种生活,否则你永远成不了大器。

张凯不接受我的批驳,仍然为自己的固执而辩解说,生命源于性,纯真的性事是崇高无上的,不露不表美在每个人心中,古人称之为暗美,而不是在大众面前进行表演,让人来欣赏。

我一笑哑然,对性各有各的看法,我不能强迫人家用同一种目光看待世界的各种事物。这时我看到具有日本少妇形象的女作家李贵耘站在海边思索时,就走过去。问她:“观赏完成人秀有什么感想?”

她坦率地回答道,我想哭!

我听了有些摸不着头脑,望她时,就见有欲哭无泪的样子,我不敢再说什么,也不敢继续往深里探讨,找了个借口岔开话题。之后我再也没有和她探讨那件事,不知道女作家心里究竟怎么看待成人秀。毕竟我和她不是很熟悉,假如有一天我和她彼此了解之后,我必须知道她为什么想哭,是看到女性被男人蹂躏而想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假如女作家李贵耘能够看到我这篇文章的话,我真的希望她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或者说我有机会与她重逢的话,那么我一定想知道她为什么想哭?此乃后话。

女作家李贵耘原是赤峰市的一名教师,后来调到了河北省邯郸市教书。组团时我把通知寄到文研班我的同学梦雨那里。想邀请梦雨走。梦雨因工作忙脱不开身,于是介绍她的朋友李贵耘给我,让我邀请李贵耘参加访欧考察团。于是我把通知寄到了她赤峰的工作单位,单位告诉我她已经调走,我又将通知重新寄到她现在的工作单位,所以她是内蒙古作家艺术家赴欧考察团的一名外省成员。之外还有毛宪文老师,他是乌盟兴和县人,后来调到北京鲁迅文学院工作,我于1989年到鲁迅文学院作家短训班学习时与他认识,且得到了他的关心和教诲。毛老师同时也是陈广斌、迟风君和曼德尔娃的老师,组团时陈广斌给他去了一封信,认为他是乌盟人可以参加这个考察团。毛老师年龄大了些,今年已经79岁,文联审查出国考察成员时,对他的年龄提出了异议,主要是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而事实上他的身体非常好,精神要比我们这些中年人还好。他和李贵耘是考察团仅有的两名外省籍团员,老家均在内蒙古。

我站在海边瞭望远处的风车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曹颖的声音,她说,王老师,我给你拍一张照片吧,这风车村很有特色。

我答应了她就摆开了拍照的姿势。她拍完后把相机递给我,让我给她拍。这时她对我说,王老师,昨天晚上的成人秀你感觉如何?

我一下哑了,不知怎么对她说。我刚才还大胆地询问过李贵耘这个话题,而现在曹颖问我时我却不敢说什么,因为我心中明白她和李耘耘不一样。李贵荣成熟而冷静,含蓄而内向,知识也比曹颖广泛,与她探讨这个话题我非常放心,不必要顾虑什么,就像两位异性医学专家面对一具将要解剖的尸体谈论人体结构一样,没什么可拘谨的。而对曹颖不行,她和李贵耘完全是两种人,我时刻在提防着她,与她说话都要慎之又慎,何况我已经发觉她有企图,我说话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有一丝的可乘之机。但我不得不说话,我只说了两个字:艺术。

曹颖听了似乎摸不着头脑。这时张凯正好走过来,我像捞到一颗救星似的赶快与他搭讪,才避免了些许尴尬。

下午我们参观了荷兰的钻石加工厂,对钻石略有了些了解,那海蓝色的一级品实在诱人,但它太昂贵了,我们几乎不敢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