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惜秋姐，赖哥是在帮我，赖哥说了，在夜总会上班只是暂时的，主要是为了多熟悉些流行曲目，赖哥下面还有几家酒吧，到时候他会安排我做酒吧驻唱歌手。”说到做酒吧歌手，杜欣然脸上竟然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唉……！”看着杜欣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杜惜秋长长叹了一口气，很失望的摇了摇头，看起来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杜欣然，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现在你跟不跟我回去？”杜欣然话，让咬着牙在坚持。见杜惜秋这么问杜欣然，知道她还在作最后的努力争取。现场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紧张地把目光投在杜欣然的脸上。

“欣然，跟我们回去吧！”程思佳声音有些哽咽。

杜欣然看了看赖文宝，赖文宝此时很大方的冲着杜欣然怂了怂肩，态度简洁明了，这个我帮不了，你自己做抉择吧。不过，他给杜欣然开出的条件加上他的允诺，相信杜欣然会选择留下来。

杜欣然又把目光转向了杜惜秋、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她们。杜惜秋问完杜欣然这句话就把头扭向了一边。此刻，她想听到杜欣然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而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一直直直的望着杜欣然，眼睛里盛满了期待。此时，她们当然期待杜欣然选择姐妹情深，跟她们一起回去。

杜欣然好像在痛苦地挣扎，眼泪在眼眶里奔涌，一边是十多年的姐妹情谊同学情谊，一边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资源平台。

良久，杜欣然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杜惜秋她们。“惜秋姐、三妹、思佳、婉雪，你们回吧，我决定就在天籁。”

听见杜欣然的答复，赖文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欣然，欢迎你加入我们天籁。”

“我们走。”杜惜对着郑三妹她们秋低低地吼了一声。其实，在杜欣然苦苦挣扎的时候，以杜惜秋对多欣然的了解，她已经知道答案了。只是她在等一个奇迹发生，宁愿自己误判了杜欣然。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往往理想会被现实轻易的击败。尽管很伤人心，这就是现实，赤裸裸的现实。

杜惜秋头也不回的走了，带着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方婉雪走了几步，突然折回了头，走到杜欣然面前一字一顿很大声地说。“杜欣然，你走火入魔了。”说完，才怒气冲冲地离去。

离开天籁夜总会后，杜惜秋憋了一肚子火，铁青着脸只顾闷头大步向前走。她不怨别人，怨只怨自己没本事保护杜欣然周全，眼睁睁看着杜欣然跳进火坑，自己却无能为力。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她们知道杜惜秋正在气头上，也不好招惹她，只能跟在她的后面。

夜色越来越浓郁了，昏暗的路灯下，四个人像在完成一场马拉松。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走过多少条街道，直到杜惜秋走的精疲力尽，一屁股跌坐在马路边的路牙子上。跟在后面的郑三妹、程思佳、方婉雪她们，狼狈不堪地被远远地甩在后面，跌跌撞撞的样子，让人觉得有点滑稽。

“惜秋，你终于停下来了。”方婉雪浑身像散了架子一般挨着杜惜秋的右边坐了下来。

“累死我了。”郑三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惜秋，你欺负人，在学校的时候，谁不知道你体育最好，年年一千米长跑冠军，你不拿就没人敢拿。”说完，用手搭在杜惜秋的肩上，挨着杜惜秋的左面勉强坐了下来。

“你们都还好，就数我体质最差，可就苦了我这小身板喽！”走在最后边方婉雪踉踉跄跄坐在程思佳的身边。

杜惜秋左边看了看郑三妹，然后转头看了看右边的程思佳和方婉雪，看着她们有点滑稽的狼狈相，听了她们不疼不痒的话，杜惜秋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只是笑得有些伤感。然后抬起一只胳膊搭在左边的郑三妹的肩头，又抬起另一只胳膊搭在右边的程思佳和方婉雪肩上。轻轻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说什么呢！我们是姐妹！”方婉雪嗔怪地瞅了杜惜秋一眼。“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杜欣然好。”

“惜秋，不要生气了，以后欣然会理解你一片苦心的。”郑三妹也柔声地安慰。

“不生气了。”郑三妹长叹一声。“我尽力了，既然欣然不回头，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只是有点点对不起叔叔婶婶的托付。”

“惜秋，也不要太悲观，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要相信欣然，她会洁身自好的。”程思佳安慰道。

“别劝我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们这句话总听过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杜欣然会为她今天的决定后悔的。”杜惜秋凄然一笑。

“惜秋，你不会不管欣然了吧？”杜惜秋的变化，郑三妹隐隐有些担心。

“怎么会，哪怕有一丝希望，我都永远不会放弃。”说着说着，杜惜秋似乎想起了什么。“遭了，光顾着生气了，欣然下班了以后会不会回家？”说完，脸上渐渐有了懊恼的神色。

“不好说，刚才欣然那么决绝。”方婉雪微微摇了摇头。

“是呀！欣然那么要强爱面子。如果她不回家的话，她会离我们越来越远，在这条道上也会越陷越深。”杜惜秋更担心了。

杜惜秋不说还好，经她这么一提，大家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心情愈发的沉重起来。深更半夜，一个在这样环境下工作的小姑娘，不回家将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

四个人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路面上疾驰而过的车辆声音，三三两两的路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她们，时而指指点点。

“欣然应该会回去吧，昨天我们不是说了嘛，凤巢是我们在杭州永远的家。”良久，郑三妹缓缓地安慰杜惜秋。

“你还是不了解欣然，这死妮子自尊心重，经过了今晚这么一闹，我怕她不会回去。”杜惜秋摇了摇头，立刻否定了郑三妹的话。

“那怎么弄？我们现在不会再杀回去吧！”方婉雪眉头紧锁。“再回去的话，我可是走不动了。”

“不用，你们先回凤巢吃饭吧！经欣然这么一折腾，你们一定饿坏了。”杜惜秋抱歉地看着郑三妹她们仨。

“惜秋，你呢？”程思佳抬头看了看杜惜秋。

“你们不要顾及我了，我留下来，等欣然下了班。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欣然带回家。”杜惜秋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都什么时候了，还分你们我们的。惜秋，你要是留下来，我也留下来。再说了，欣然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说好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大家共同进退。”郑三妹执意也要留下来。

“还有我。”程思佳举了举手。

“既然你们都愿意留下来，怎么可以没有我，算我一个。”方婉雪尽管已经极度疲乏，还是举手示意了一下。

杜惜秋左右看了看她们，眼中有泪光涌动。“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我十分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真的没有必要都留下来。找工作依然是你们目前最艰巨的任务，如果大家都找到工作了，我们就有理由让欣然回去，所以大家加油！”

听了杜惜秋的话，郑三妹她们觉得不无道理，也没有反驳的余地。

“惜秋，我们还打车回去呀！”程思佳抬头看了看周围，既没有指示牌又没有公交站台。

“打你个头，还是省着点花钱吧！”杜惜秋知道程思佳故意打趣自己。“有嘴就有路，问一下别人，哪儿离站台最近。”

程思佳朝着杜惜秋笑着伸了一下舌头，从路牙子上爬起身来，伸手拽了一下方婉雪。“公主殿下，您老人家可以移驾回宫了你呐！”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把杜惜秋、方婉雪、郑三妹逗乐。

杜惜秋和郑三妹三个人匆匆分手，郑三妹三个人返回凤巢，杜惜秋顺原路返回等欣然下班回家。

后半夜，郑三妹隐约听到开门的声音，无奈太累了，经不起困意侵袭，迷迷糊糊又进入梦乡。

次日，郑三妹起了一个大早，开门看见杜欣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既然已经在杭州美院上学了，这个是绝对不能迟到的。郑三妹出门买了一些豆浆和油条，自己喝了一碗豆浆吃了一根油条便出门了。

上午九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纱，在程思佳的床上游走。程思佳睁开惺忪睡眼，朦胧中看见杜欣然正在床上酣睡，嘴角不禁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