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云说:“既然刘大当家的识大理,明大局,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对我们长官的建议有什么想法。”刘二金想了想说:“你们长官的建议高瞻远瞩,合情合理,只是我也有几点想法,请二位代我向你们长官转达。”
夏青云点点头:“刘大当家的,你不必客气,有话尽管直说。”刘二金说:“那我就大胆直言了,我觉得山上的人可以编成一个营,另外就是我们的人改编后不分散,还有就是这个营的主官必须是我们的人,最后一条就是接受改编后不再驻扎本地。”
夏青云听了刘二金提出的条件,觉得也合情合理,并不苛刻,客气地说:“刘大当家的话我记住了,我们现在就告辞,回去以后马上向我们长官汇报,再请示军部定夺,希望能够如刘大当家所愿,再见。”刘二金把银金花和夏青云送出议事厅,握手道别。
正当银金花他们走到半山腰,还没有走出刘二金的防区时,突然传来两声枪响,走在后面的夏青云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大腿上鲜血直流。前面的银金花转身一看,只见两个人正没命的往山上逃去,银金花估计那两个人就是凶手,右手一抬“呯呯”就是两枪,一个倒在地上,另一个躲进草丛不见。
银金花走过去扶起夏青云坐在斜坡上,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夏青云止血包扎伤口。过了一会,山上一队巡逻的人走了过来,向银金花他们了解情况,银金花认识这帮巡逻队的人,银金花和夏青云就是被他们“抓住”押解上山来的。
银金花把他们刚才被人偷袭、夏青云中枪受伤的情况对巡逻队的头目说了,头目得知情况后,觉得一定是山寨内部出了问题,分明是有人要谋害银金花和夏青云,头目一边派人向刘二金报信,一边派人去查看偷袭银金花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银金花问巡逻队的头目:“大哥,我们长官现在走不了了,你们山上有没有担架?”头目说:“长官,我们山上没有现成的担架,不过我们现在就可以砍两棵小树和割一些荆条给长官做一个担架,很快就好。”头目说完马上叫手下给夏青云做担架。
担架还没有做好,刘二金闻讯后带着一帮人来到半山腰夏青云受伤的地方,偷袭夏青云被银金花击伤的人也被带了过来,原来是山上二当家朱旺生的保镖黄双喜,刘二金圆睁双眼看着黄双喜威严地问:“你们为什么要偷袭两位国军长官,谁叫你干的,你逃跑的同伙是谁?”
黄双喜看了看刘二金,又看了看刘二金身边的朱旺生,一言不发。朱旺生看着黄双喜恶狠狠地骂道:“你们竟敢偷袭谋害国军的长官,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朱旺生骂完掏出枪,不等旁边的人反应过来,对着黄双喜的胸口就是一枪。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准确无误,黄双喜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胸口一股鲜血喷出,当场倒在地上一命呜呼。刘二金瞪着朱旺生不满地说:“老二,你怎么如此冲动,事情还没有了解清楚,你就把他一枪崩了,我们还不知道他的同伙是谁呢?”
朱旺生一脸歉意地看着刘二金说:“大当家,黄双喜跟着我鞍前马后多年,竟然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刚才实在太气愤了,所以也没考虑那么多,实在抱歉。”一旁的银金花见朱旺生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迫不及待地枪杀黄双喜,觉得朱旺生此举颇有杀人灭口的味道,值得怀疑。
银金花看到这里,觉得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估计里面水很深,极有可能与朱旺生有关。就在这时,刘二金的两个保镖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人过来了,一个保镖走到刘二金面前说:“大当家,周理这小子刚才打劫了山寨的库房,正准备逃跑时被我们抓住了,请大当家发落。”
刘二金闻听此言,走到周理面前正想审问他,一旁的朱旺生冷不防用手枪顶住了刘二金的后背,大声喝道:“跟我走,送我下山,谁敢耍花招我一枪打死你,别怪我不讲兄弟感情。”变起仓促,在场所有的人一下子都傻了眼,包括刘二金的两个保镖,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朱旺生的手枪顶着刘二金的后背。
只要朱旺生的手一动,刘二金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此时的刘二金虽然被朱旺生用枪顶着后背,但却从容不迫地质问朱旺生:“兄弟,你这究竟唱的是哪一曲啊?怎么突然间敌我不分,舞刀动枪,我当大哥的什么时候得罪兄弟你了?你也让我死个清楚明白?”
朱旺生听了刘二金的话,一下子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说:“大当家的,既然咱们兄弟已经撕破脸皮了,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兄弟两个原本无冤无仇,可你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偏偏要去投降国军,还要到抗战前线去当炮灰,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刘二金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了朱旺生的用心,痛心疾首地问:“兄弟,你就为了这件事谋杀国军代表,破坏山寨接受改编?”朱旺生点点头说:“大当家,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杀了这两个国军代表,让国军迁怒于你,让改编谈不成;我们还干我们的老本行,乐得占山为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刘二金慷慨激昂地说:“兄弟,今日不同晚时,现在小鬼子侵我河山,毁我家园,杀我父老,奸我姐妹,国难当头,我们岂能为了一己之私苟且偷安,我们接受改编一来是大势所趋,利国利民,二来是让山上的兄弟日后也有个好前途,能抬起头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