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仰仗母亲“克骡子”的宠爱,好吃好喝,在柴府横冲直闯,打起架来不要命,什么事儿都敢干。“克骡子“让他读私塾,他调皮捣蛋捉弄老师,整天舞枪弄棒,胡作非为。盘山学艺后,拜师父练了一些杂耍儿,加上敦实的身板,很能唬住一帮子儿人。人送外号:“大嘎鱼”。
“嘎鱼”是潮白河里的一种无鳞鱼儿,嘴上、脊背、肚下都长着锋利的毒刺儿,扎到人后,剧痛不已,如救治不及,还会有生命危险。张大牛虽然姓‘张’不姓‘柴’,大家却知道他继承的是“老柴齐”的势力,处处都让着他,更加助长了他的霸气和嚣张。
曲菜香名义上嫁给了“张老蔫”,却一直不与他同房。私下却与“大瞎游”过着明铺暗蓄的夫妻生活,从不给“张老蔫”一点机会,“克骡子”尽管嫉恨的要死,因为有短处在人家手里攥着,也不敢像过去那么张狂了。
“甭管她,她不敢把你怎么样!”“大瞎游”似乎看出了端倪。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嫁了,你揍要给我恪守妇道。”“克骡子”的话被曲菜香当做耳旁风。“克骡子”就鼓动“张老蔫”上手儿,让他麻溜把曲菜香给摆平了。
曲菜香来自河南的黄河边,俊俏机灵,颇有心计。到蛤蟆台子时间不长,就被送了外号“曲曲菜”(俗称苦大妈)。
“曲曲菜”是潮白河畔的一种野菜,味苦鲜爽、败火,人们度饥荒时常用它果腹,后来成了饭桌上的珍品。
“好几次,我大白天就让他俩同房,我还傻吧唧唧地把门儿。嗨,甭提了!满世界像‘张老蔫’这样的窝囊废还真是不多,有想法没办法,多好的氛围他都没能耐儿把握住,到手的漂亮媳妇愣让他给白瞎了……”“克骡子”对府里的“大茉莉”如是说。
转眼儿间,“曲曲菜”的“二牛”都老大了,看那清晰的眉眼,明显都是柴海的种子。这可真的急坏了大婆子。为彻底断了“大瞎游”的念想儿,“克骡子”干脆把“张老蔫”跟曲菜香强行安排到一间小厢房儿里居住,剩余的房间全部加了大铁锁,钥匙由自个儿把着。谁知,到了晚上,“张老蔫”依然“能能唧唧”的被“曲菜香给赶了出来,只能把着门框睡觉,甘当守门人。
“媳妇儿我都送你被窝儿了!你都……嗨!你可窝囊死我了!”“克骡子”气的跺着脚儿指天骂地,对“张老蔫”好一顿的奚落儿。
“牛儿啊,娘真的活不下去了!”大婆子总是无事生非找茬生事儿,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曲曲菜”又一次背着“克骡子”见了儿子“大嘎鱼”。张大牛长大以后,从“曲曲菜”嘴里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从此故意疏远生母, 更加亲近“克骡子”。“克骡子”也告诉过他的一些身世,但与“曲曲菜”绝对不是一个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