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任梁还是要救的,喜儿也没有办法,于是,硬着头皮又一次把手伸进了傅百年的衣服中。也总算傅百年没有把解药藏得太隐蔽,只翻了几处,喜儿便找到了。是一个白色的小瓷瓶,瓶中装了差不多十几粒红色药丸。应该就是这个吧!喜儿心中想到。

此时的任梁已经完全闭上了眼睛,但他只是太虚弱,并没有死。

喜儿倒出两粒药丸在手里,一股熟悉的药香扑鼻而来,这下,喜儿又增添了几分信心:这应该就是解药。

于是,她也不再管什么剂量,把那两粒药丸塞进了任梁嘴里。

隔了好一会儿,就在喜儿以为自己拿错了药,害了任梁的时候。任梁动了动,终于睁开了眼睛。那眼神中仍旧带着狠毒与暴戾,不过,当他望向喜儿时,却多了另外一种感觉,那像是一丝柔和。

任梁慢慢站了起来,喜儿却有些慌张地后退了几步。

任梁冷笑道:“我跟你说过,不是我,是剑,它叫大魔咒剑,我被它诅咒了。”说着大口喘息了几下,显然,毒虽然已解,但身体上的刀伤还在,此刻的任梁,还是十分虚弱的。接着,他便用剑当拐杖,缓步向着那小木屋走去。

喜儿当然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却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院子中的两具尸体发呆。这该如何是好,可千万不能来人,不然该怎么解释呢?

但天往往不遂人愿,就在喜儿用铁铲一点点清理血迹的时候,那院子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人匆匆忙忙闯了进来。当然,他并没有闯多远,因为他看到了让他感觉恐怖的东西——鲜血与尸体。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这些便意味着地狱。

闯进来的人难以置信的看着喜儿,声音发抖道:“你……你……你杀了人?”那人整个身体都在哆嗦,显然恐惧到了极点。

喜儿急忙摇头,道:“不是,严叔叔,你不要误会,不是这样,你听我解释。”

那人一边摇头,一边摆手,一边想迈步离开,不过,他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竟然尝试了几下都没有迈开步子。

喜儿见状急忙赶在了他前面关上了院门。

“你要干什么?想杀了我灭口吗?”那个姓严的男子明显更加紧张了。

喜儿一个劲摇头,道:“不是,你听我解释,这里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她边说边往前走,想靠近那个姓严的男子,把一切说清楚。

那男子又怎么会让她靠近,他一心以为这两个人是喜儿杀死的,所以,现在,喜儿在他心中便是极度危险的人物,他只想快些离开这个院子,但一时间慌张,喜儿又关了门,于是,随着喜儿向前,他也只能后退了。

退着退着便到了木屋旁,那人也没有多想,闪身便进了屋子。

就在他刚刚关好屋门的刹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便传了出来。

喜儿脸色骤变,她当然想象得到,此时那个被她叫作严叔叔的人,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果然,没过多久,木门被推开,那姓严男子的尸体被任梁抛了出来。

喜儿怔怔的看着那具还在流血的尸体,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她用力推开了门,对这缩在角落的任梁喝道:“你怎么可以杀他?”

任梁猛地抬头,那眼睛就像一匹恶狼,忽然猛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道:“我跟你说过,不是我,是它。”说着他疯狂摇晃着手里的那把剑,脸上仿佛被痛苦扭曲了。

喜儿当然害怕他这模样,禁不住后退了几步,不过仍旧说道:“你知道吗?他家里有一个生病的孩子,你杀了他,那孩子怎么办?那剑是死的它就在你手里,人就是你杀的。”

“不!”任梁使劲摇着头,“那剑里有魔咒,是那个老头说的,他说剑的主人会被剑控制,会被它吞噬心智,那就是藏在剑里的咒语,谁都破不了!”他越说眼神越迷茫,最后,竟然流出了眼泪,喃喃道:“不,这不应该是我的命运,为什么要选上我,我不想承受这些的,我不想。”

喜儿没想到他会突然大变,虽然心头多了一丝诧异,但仍旧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不管怎样,你就是杀了人,你残害了生命,这就是你的不对!”

这句话仿佛激怒了任梁,他冷冷盯着喜儿,忽然道:“好,这些都是我的错,没人相信我,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我,他们有的想夺我的剑,有的想杀我有的在利用我……好,如今你也不相信我,好,好……”说着,他忽然拔出了剑,向着喜儿的咽喉刺去。

喜儿感到了一股阴森森的感觉,就像不久前一样,但这次的感觉更浓烈。忽然,死亡的想法涌入了喜儿的脑海,她就那样直愣愣的站着,仿佛在等待着收容她的地狱。

但地狱终究没有降临,因为任梁的剑并没有刺下去,它停在了喜儿的咽喉附近,就那样停了一会儿。接着,任梁忽然收了剑,一声怒吼,破门而去。

轰隆隆的雷声忽然响了起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被乌云填满,要下雨了。

大罗宗的大厅门口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好像就是凭空出现一样,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多长时间,也许是刚刚出现,也许已经待了许久。只是,当人们注意到他时,那人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

这人特别,却也普通,特别的是在他一步步走进大厅的时候,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普通的是他就是一个和所有人一样的人,衣着朴素,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背后背着双剑,而且脚还有点坡。脸型与冯双差不多,但多了一股稚嫩的气息。

他就是冯夜,冯双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