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这是喜儿心头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道:“我……那个……我没有银子,您看能不能用这个先抵押,等以后我有银子了再赎回来。”说着话,喜儿从她那个包裹里取出了那块金令。
那伙计只瞥了一眼金令,瞬间就变了脸色,急忙道:“您稍候。”说完一溜小跑,像是去后面找掌柜的了。
喜儿有些发愣,她莫名其妙的把伸着的手收了回来,无意间环顾四周,却发现周围无数只眼睛都在看着她,包括楼下那些人。不过,就在她环顾四周的瞬间,大多数人又收回了目光。不过,袁熊却慢慢站了起来,样子竟是想上楼。与此同时,二楼角落里也有一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矮个子老头,他头发灰白,还在头顶挽了一个发髻,上面插着簪子。脸上没有什么肉,却是布满了皱纹,他衣服破旧,不过目光炯炯,整张脸也是神采飞扬,仿佛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就在这些人纷纷有着不同的小动作的时候,喜儿身边的娃娃突然道:“姐姐,你这个东西真好看,给我也看看呗!”说着话,却也不等喜儿有什么回答,竟然一把从喜儿手中夺过金令,嘻嘻一阵怪笑,飞身而去了。
那娃娃身法实在太快,当袁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竟然已经到了门口,袁熊急忙扭身去追,别看他胖,速度却不逊那娃娃。娃娃见袁熊追过来,却也不敢怠慢,急忙拼尽全力夺门而出了。
此时,钱三元刚刚赶到,他也看到了那块金令,眼中随即闪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寒光,不过,他并没有做什么,而是表现出一副慌张的神色,道:“完了,完了,怠慢了贵客。”对身边的伙计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追啊!”一边说着,一边上楼,显然是想给喜儿赔罪。
便在这时,袁熊却回来了,他拦住要出门的伙计们,道:“不用追了,那是一个高手,此时连影子都没了。”
这话说出,钱三元便止住了脚步,道:“哎呀!那会是哪路高手呢?连袁大盟主都没有追上。”
袁熊哼了一声,眉头紧锁,显然是在思考,江湖上那些厉害的人,不过,他们当中似乎并没有娃娃。
而不知何时,那个在角落里站起来的矮个子老头又坐了回去。
任梁的眼前一片黑暗,他使劲睁着眼睛,也看不清周围的样子。这里似乎是一个封闭的地方,不过,任梁心里没有丝毫畏惧,这种地方他太熟悉了,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要求进行这种训练。现在的任梁,可以几日待在这样的环境中,不吃不喝。所以,他一点也不慌乱,而是慢慢开始了回忆。
头稍微有点疼,不过,一点不乱,过往的种种开始在他脑海里清晰。那片山谷,那些奇怪的云,那条大河,还有那个……姑娘,一想起喜儿,任梁的嘴角禁不住掠过一抹笑,不过,这笑很淡,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喜儿好像就是一道光,让他的心跟着一点点活跃。之后,便是那片树林,树林里的雪山三狐,以及自己与他们之间的打斗,不过,这里面多了一个人,一个任梁从来没见过的怪人。是这个怪人帮他打败了雪山三狐,然后,自己似乎答应他了一个条件,可是后来,自己好像要反悔,但刚刚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就晕了过去,之后,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任梁想到这里皱了皱眉,难道自己是中了那人的暗算?然后被抓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任梁慢慢坐了起来,他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但他心里似乎有了些不安,他摸不清这种不安的来源,但任梁清楚,自己以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这种不安的。而且,就在不久前,自己发现被关在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种不安。但当自己想起那片森林,想起不知过了多久的时候,那不安才渐渐涌了上来。
他当然不是在为自己不安,也不是在为失去大魔咒剑不安,那么,这种不安其实是一种担心,他好像在担心着喜儿。任梁无奈地摇头苦笑,许多年了,他竟然还会想着别人。他被大魔咒剑折腾的像个疯子,是个杀人魔。“我有怎么会担心别人?”任梁自嘲的笑道。
这时,他慢慢站起身子,开始在这黑暗中走动,他走的很慢,因为,现在的一切都不能靠眼睛,那么,便只能靠听觉,触觉,甚至是嗅觉。过了许久,任梁才终于渐渐适应了这里,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因为一些地方透着缝隙,有微弱的光从那缝隙中溜了进来。不过,那光很微弱,而且,似乎刚刚外面是夜晚,而此时,才渐渐有了光。
借助那些微弱的光,任梁的眼睛才终于有了作用。这里空间不大,似乎是间屋子,但无窗无门,脚下是石板,而四周好像是用一块块大石堆砌起来的,有些大石之间没有完全封死,光就是从那里透了进来。
头顶上仿佛是一块厚石板,很高,而且好像那上面没有什么支撑物,除非有壁虎一样的手爪,不然,就算跳起,也是不能待在上面的。这个空间的摆设倒也简单,只有一张没有铺垫任何东西的木床和一张木桌。桌子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层厚厚的灰尘。任梁用了好长时间才摸清这里的状况,之后,他便坐到床上,凝神听着周围的动静。
许久,任梁不禁皱起了眉头,外面好像一直在刮风,而且必然是那种很大的风。这是什么地方呢?任梁苦苦思索着,那个怪人把我放到这里又是何意呢?他绝对不是想杀了我,也不太可能是为了剑,那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