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祭司总是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袍子,长的就几乎贴着地面。他戴着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帽子,那帽子的唯一长处就是可以遮住眼睛。他的双眼也是冷冰冰的,但像珍珠一样闪亮,总是亮晶晶的,深邃而令人恐怖。他时常带着他的魔杖--那诡异的人头骷髅杖。大祭司脸上最令人瞩目的是---在他的眉心有三只眼睛,三只眼睛一竖两斜,这也是他经常用手拉帽子的原因。

这三只眼睛究竟有又什么用处,知道的人并不多,但知道的人当中存活下来的并不多见。大祭司究竟有多大本领?知道的人也不多。她有多大法力?在有些人的心中已成了永久的谜团。即使国王的那两个红人,在大祭司面前他们也不敢有一点放肆,甚至不敢高声言语。

这个古怪的大祭司叫冷月。

有人说这像个女人的名字,众人也知道有人曾经就说过一次,但是,谁也没有敢再说第二次,说过这话的人当场就化为了灰烬。

据说那个人死的很痛苦,全身的关节全部裂开,身体一寸一寸的腐烂,而后身上起火,不多时就化成了灰。让人恐惧的是——冷月并不在场。此后,对大祭司的议论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不仅如此,大祭司的名字也很少有人提起,不管是在人前还是在人后,众人只称呼冷月为大祭司,谁也不想成为第二个多嘴多舌的人。

然而今天,大祭司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好像他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在他面前似乎已见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可他无论怎样推算都无法破解这个谜团。冷月坐在椅子上愁眉不展。莫非是自己的末日到了?他苦笑了一下,他虽不是天下无敌,但能轻易杀死他的人并不多见,他自己这么认为。大祭司仰望着天空。他料定,能让他心神不宁的事应该来自遥远的天空。在那遥远的地方,他得罪了哪位天神呢?想着,他站了起来。

再过几天祭祀的大典就要开始,他应该准备一下了,目前这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大祭司皱了一下眉朝前走去。

“这个世上能杀我的人不多,”他自语,“何必杞人忧天?”他用力戳了一下骷髅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何为祭祀大典?祭祀大典即是大军出征前的祭天仪式,由国王亲自主持,因此场面相当壮观,文武群臣一个不少。祭祀的目的是为了祈祷神灵,保佑出战告捷,保佑国泰民安,其实质是对将士的一种鞭策,或者更清楚的说是震慑、恐吓。因为这个仪式要活人祭祀,被祭祀的人要处以极刑,用大祭司的话说,用活人祭天表示诚信。其实众人都明白,大祭司是别有用心。其中,祭祀里有一项是用少女祭祀。被选中的少女要清纯,美丽,没杀过人,没做过坏事,而且心地善良,据大祭司说,只有纯洁的心灵才能打动上天。大祭司离开房间正是为了这件事。

以前凡是被选中的少女总是很听话,不会节外生枝,哪怕有天大的不满也会乖乖认命,可这回,被选中的少女对这件事极为不满。大祭司称被选中的少女为圣女,但这个圣女的称呼根本不能让姑娘甘心去葬送性命。大祭司为此也感到头疼,他可以一巴掌打死他,但为了这次祭祀大典,他只好忍了下来,毕竟,选中一个圣女并不容易,况且,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大祭司这里不痛快,有人过的也不愉快,其实,大祭司不祥的预感也就在这里,不过,以他的法力是无法预测到那个地方的,因为这个地方不在人间。

这一天,玉帝突然早朝,满朝文武也颇感意外,但无论如何不去是不行的,就这样文东武西按朝班站好。玉帝端坐在宝座上。

“近些时候天象不稳,”玉帝威严的宣布,“下界东方浊气升天,哪路神将愿去查探?看看是不是有妖人作祟?”

“非是有妖人作祟!”南极仙翁手持天书走到玉帝跟前。

“那是为何?”

“人间出了一个小国叫太阳帝国,”南极仙翁翻开天书,“野狼族的人因为杀性太重,上天大怒,如今是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因此天象有异。如果这个小国继续扩张,恐怕人间将永无宁日。”

“哪路神将愿去收复这个小国?”

玉帝的语音未落,南极仙翁又说,“陛下不必着急,天书有云,此番收复太阳帝国的人早已有了人选……”

“他是哪一个?”

“正是那个狂傲的夏云!”

提到夏云,有人极端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第一个站出来的正是托塔天王,天王一向脾气暴躁,这次也不例外。天王对玉帝深施一礼,说道:

“夏云目无法纪,狂傲无礼,一向目中无人,他的出现让百姓生灵涂炭。他仗着法力高强居然毁了一个国家,他的杀心太大了,那是让多少条性命死无葬身之地呀?陛下,他居然让水淹了一个帝国……像这种狂妄之徒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望陛下以大局为重--处死夏云。”

李天王刚说完,武曲星君又站了出来。诸位都知道,武曲星君不止架子大,脾气之暴躁也不次于托塔天王,“夏云大逆不道,按照天条他死十次都不为过,还有他身边的那些帮凶,像守候着那只怪鸟,他是非不分,不明黑白……”

武曲星君让太白金星斜了一眼。老头儿是个以和为贵的人,他在《西游记》中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老人慈眉善目的样子颇像个和事老,其实他就是个和事老。太白金星对玉帝深施一礼,冲武曲星君说,“既然武曲星君对守候者那么不满意,可有星君下去降伏此妖,以保人间太平。”

玉帝扶須微笑,“既然星君有意,朕也不好驳回,那就由星君去收服守候者。”

俗话说君无戏言,武曲星君吓得容颜更变,他自知,凭他的实力是无法战胜守候着的,武曲星君对玉帝再次施礼。此时,他对太白金星这种既挖苦,又好似要落井下石的做法腻味到了极点。他说,“陛下,我只说守候着发力太大,若不铲除恐对天庭不利,因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