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姑娘知道,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大祭司的手心,她后悔今天出来,然而,后悔已经太迟了。
“过几天是大军出征的日子。在出征前有个祭祀大典,”冷月慢慢地说,“仪式上会有个美丽的圣女祭天,以保佑大军凯旋,保佑将士们安全,保佑帝国永生不灭。圣女已经选出,可是,我很不满意。今天侥幸遇到了姑娘,我看还是你能让我满意,所以,这个圣女非姑娘莫属。”
“我会死吗?”娇娇的大眼睛里满是泪水。
“不会!”大祭司看看她,“一个仪式而已,姑娘不必多想。”
“如果我不同意呢?”
“其实,你别无选择。”冷月不容置疑地说,“只要我做了决定。”
“难道就是因为我输给了你,才让我做圣女的么?仅仅是因为这个?”
大祭司沉默了一下,“那只是个借口,我不认可的事随时都可以改变,除非是无可奈何,或者没有替换的可能。”
娇娇轻蔑的一笑,“还有让大祭司做不到的事么?”
“人生在世谁也有做不到的事,权力不是万能的,法律也不是万能的,虽然,这两种东西可以置人于死地,但是,不能让人甘心服从。有人说我神通广大,可是,很多事却叫我无能为力,有时法力形同虚设,法力除了争战之外一无事处。”
“大祭司好像是个感情丰富的人物。”娇娇淡淡的说。对她这话,大祭司居然想不出姑娘是在挖苦他,还是在赞美他。
“不管我是什么人,”大祭司戳了一下骷髅杖,“今天你要跟我回去了。”
娇娇望了望远方,长发一甩,“我想去见一下我的父母,可以吗?”她准备做最后一次垂死挣扎。
“我会让你见他们的。”大祭司不再给她机会,“但不是今天。”
娇娇的大眼睛立了起来,“你不仅冷酷,而且无情。”
“情非得以。”大祭司朝前走去,“今天这事有两种解释:其一是,你输了,说话要算数;其二是,我的身份所使,我不得不这样。”
小姑娘跟在大祭司身后,活泼的样子荡然无存,她垂头丧气地走着,仿佛上刑场一样,她真的后悔出门了
虽然在大祭司身后,但是,她不敢逃走。娇娇多次想跟大祭司讲讲情,求他放了自己,可是,她没有一点把握。那真好比痴人说梦一般,她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说还不如不说,这种人的好心早让狗吃了。
这时,大祭司停下了,他转过头来
“姑娘,你是不是在心中骂我?”
“没有啊!”娇娇的脸红了。
冷月打量了她几眼,“你姓武,叫娇娇,对不对?”
姑娘吃了一惊,“你怎么会知道?”
“这不是问题,”他说,“我还知道,你今年十六岁。”
“你真了不起。”姑娘的大眼睛由于吃惊,更大了,水汪汪的双眼里满是惊奇,“如果不是你比我大许多,我真想嫁给你,你太厉害了。”
从没红过脸的冷月生平头一次脸红了。
“我是巫师,”他说,“我不能有妻室的,尽管我也喜欢你这样的小姑娘。”
娇娇知道自己讨人喜欢。在这个时候,只要能让大祭司喜欢,她的性命就有了保障,她是不想死的。关于圣女的传言她听人说过,那就是死。虽然她知道的不详细,可不管怎么死总是活不成的。娇娇的大眼睛转了转,她有了主意。既然大祭司不能结婚,那就好办了。
“规矩是可以改变的。”小姑娘说,“方才你说过,要给我做一百件事的,那么这第一件……”
“姑娘,”大祭司提醒她,“我拿不下鸟窝才给你做事,你可要记好了,事实上我做到了,所以,我不能帮你。丫头,不要耍滑,你心中想的什么我很清楚,请不要枉费心机。我身为大祭司,如果看不透你的心思怎么能服众?你还是跟我走吧!”
娇娇哑口无言,皂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失望,她的计划落空了。在大祭司面前,她犹如一碗清水,对方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整个内心世界,她还能做什么?
如果真像传言说的那样,圣女就好比判了死刑的罪犯,那么,现在的她就好比一只脚已迈进了坟墓。娇娇很绝望,她的两只小手揉捏在一起,居然不知所措。她的样子很美,娇羞可爱,可是,她已经顾不上这样的小事了,她害怕死亡。
不知不觉间到了大祭司的府邸,小姑娘从胡思乱想中醒悟过来,她仿佛做了一场梦。她感到神思恍惚,心神不宁,到了这里则意味着,她失去了自由。
冷月带着娇娇进了客厅。
“姑娘,坐吧!”他说,“以后这里你可随便出入。”
“我还有那个机会吗?”娇娇眼睛低垂着,“恐怕只有来世了吧?”
不知什么时候,在姑娘面前站了两个佩刀武士。
大祭司对两个武士说:“把选中的圣女放了,我带的这个小姑娘才是最好的人选。你们要好生伺候,不得慢待。”
两人答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娇娇站了起来,姑娘皂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到了大祭司的府邸就好比进入了地狱,希望已被拒之门外。
娇娇垂头丧气的跟着两个武士到了一个暂时属于她的院落,这个院子里很清静,有一座精巧的二层小楼。
“姑娘,”一个武士说,“以后这个院子就属于你了,姑娘就是这里的主人。”
“有多少姑娘成为了这里的主人呢?”娇娇大眼睛一瞪,“恐怕不止我一个人吧?”
“就姑娘一个人是这里的主人,没有别人。”
武士看得出,眼前这个小姑娘不好惹。因此,抬高了声音,武士岂图消减一下娇娇的锐气,否则这几天他就难以消停。可他万万没想到,他的自作聪明会给他带来灾难。
“是先有的院子还是先有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