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惨然一笑。

“什么都是有尽头的，只是你没走到尽头而已。人与人的体质、境界、方法不一样，境界也各不相同，因此每个人的修行境界也大有偏差，但是，在他自己的那个境界已达到了极限。我达到了自己的极限，但是，不能说我是最厉害的。”

“那这个世界上谁最厉害呢？”娇娇好奇地问。

“这个不好说，按说权力比法律要厉害，不过一定要比的话，那最厉害的应该是个怪物。”

“怪物？”娇娇的眼睛放出光来，“什么怪物那么厉害？”

“就是一只鸟。”大祭司的脸上显出敬重的表情，“它看起来又像鹰，又像鸡，其实它是一只鹰。它的法力无人能及，更厉害的是——它身上藏着开天斧。那开天斧是盘古大神留给世人的宝贝，不知怎么到了怪物手里。起初有人去抢，但没有一个人能如愿，后来，大家就死心了，认为开天斧就应该是属于它的，别人没资格拥有。即便是怪物不用开天斧，能打败它的人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况且，它还有开天斧呢?这怪物叫守候者。”

“你不是说权力最厉害吗？”

“不管是权力还是法律都是欺负老百姓的，在守候者面前，什么权力、法律 ，都黯然失色。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弱肉抢食，谁有实力谁就是赢家，谁是赢家谁就可以制定游戏规则，这个规则就是法律，制定法律的人就拥有权力，但是，制定游戏规则的人是不会遵守游戏规则的，他只会让别人去遵守……”

娇娇笑起来，“大祭司，冷月，你不想活了吗？说这话可要诛杀九族的，你的脑袋还在吗？这个世界就是不能说实话，知道吗？说实话是要杀头的。”

大祭司也笑起来。“说的有点过头了，其实，这就是实话……”

“不是告诉你了吗?”娇娇嗔怪着，“说实话是要杀头的，继续说那只大鸟，这个没人管，做人应当圆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说到守候者很厉害了是吧？”大祭司清了清嗓子，“它不会向皇权低头，倘若谁去攻打它，只能让大地上妄加尸骨。再说，守候者又不和谁过不去，因此，也没人理会它。守候者除了吃它自己山洞里的水果，人间的美味佳肴它根本看不上眼。它的需求并不高，现在它除了和安琪玩耍之外，人间的事它漠不关心，也许，和安琪在一起才是它惟一的乐趣。只要不和小男孩儿过不去，我想守候者不会和任何人过不去。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怪，有些人千方百计想得到的却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拥有，这是说不清的事。”

“这不是我关心的事。”娇娇笑得很美，“我只想吃些东西，对一个小姑娘来说，我不想那么多事的。我又不想成为多么厉害的人物，我也不想有权力，我只想快乐的活着，你太累了。”

“我又何尝不想和你一样？只是没办法。”大祭司叹了口气，“上船容易下船难，我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娇娇对冷月的长篇大论已失去兴趣，她相信，如果一直陪他说话的话，到天亮他也说不完，因此，也不管他高不高兴，直接转变了话题。“你就让我吃这个吗？”姑娘笑咪咪的看着桌子，“这岂不是太寒酸了吗？你可是一国的大祭司啊！”

“我们的菜还没来呢。”大祭司淡淡的说，既然对方不关心自己的话题，他也只好告一段落，“不过，这道菜会让你大吃一惊，绝对是你没有见过的，菜马上会好，不过，你可不要脸红。”

娇娇展颜一笑，“菜会让人脸红吗？不可思议。”

“的确是！”大祭司肯定地说，“你肯定会脸红，也许你会吃不下。”

“我不信！”娇娇笑起来“世上没有这种事。”

“看了就知道。”大祭司也不解释，“我们的菜来了。”

房门一开，进来四个武士，他们抬着一个大的惊人的铜盘子，每个人抓着盘子的一角。盘子是长方形的，上面盖着一个大盖子。几个人进来也不说话，将盘子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

大祭司看看娇娇，“不妨打开来看，我想你会大吃一惊的。”

娇娇没有动手，只是看着他。

大祭司颇有绅士风度，他打开了盖子。

出于好奇，娇娇朝盘子里看去，顿时，姑娘粉面通红，她转过身去了。

盘子里是个赤身裸体的少年，他已经被考熟了，全身冒着淡淡的香气。少年神态安详，仿佛生前一样。在他身边有金质的刀叉，还有玉石雕成的酒壶，那闪光的夜光杯在熠熠生辉。

最让娇娇脸红的是:少年大腿间的尤物，那可爱的小东西高大、挺拔，斜斜地指向天空，那两个圆圆的小肉球并排在那里，很是引人瞩目。娇娇正是青春少女，蒙眬的情欲还是有的，尽管出于羞涩她转过脸去，但是，赤裸的少年她还是看的清楚地。女孩儿的心突突直跳。

大祭司笑了笑，“转过身来吧！不要害羞，这道菜只有尊贵的客人才有资格享用。你看到的少年是个菜奴，他生来就是为做菜准备的，好比牛羊一样。从他出生那天起，他就已注定了这种命运。人的命是不一样的，有人生来就是做官的命，有人生来就是就是受苦的命，有人生来就是奴才，有人生来就可主宰世界，不是能力不行，人都是一样的，只是命的好歹而已。”

“可谁乐意做菜呢？”

“谁也不乐意，是钱在作怪。少年的父母得到了报酬，他只能选择这种命运，所以，你也不必胡思乱想。”大祭司正了正身子，又说，“在我们享用美餐的时候，没有人想到鱼也是有父母的，没人会考虑到鱼也是生命。当我们在吃羊肉的时候，没人会想到羊死时的痛苦，享用美食的人只会想到羊肉的美味。今天的少年就好比牛羊肉一样，你只想他的美味就行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