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同伴斜了他一眼,挑衅地说,“如果我们两个也让姑娘宰了,你有何话说?”
“那我们也是废物。有时候魔法不一定斗得过智慧,谁死谁活老天注定,怨不得谁。”孔亮看看孟非,“难道你相信我们也会有来无回?”
“太自信未必是好事。”孟飞坐在椅子上,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此时我们能坐着喝酒,不知什么时候就没这个机会了,你我是在刀尖上混日子的人,没有任何人敢保证我们能见到明天的太阳。”说着,他叹了口气,“我们这种人根本没有未来,我们也不配有理想,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人说什么都多余。也许,我们不该来这里。”
“为什么?”
“最近大祭司跟妖师有些不和,你我夹在中间怎么会好过?两条龙争斗,你我在中间,我们不是找死是什么?”孟飞又叹了口气,“他们两个动动手指,你我就不只身首异处那么简单,所以说,今天我们不该来。”
“那么,我们走?”
孟飞苦笑一声,“现在走也晚了,因为我们就不该来。”
孔亮冷冷一笑,“如果进退都没活路的话,我们就拿这姑娘出气……”
“我可没招惹你们!”姑娘一惊,“凭什么拿我出气?再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打我一个小丫头,不觉着脸上无光吗?”
“我说过要打你吗?”孔亮脸上的表情很古怪。
娇娇不理他们,她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将托盘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她做的很轻松,其实心中已恐惧到了极点,看得出眼前这两个人都不好惹。怎么稳住他们,怎么逃走,娇娇心中还没有打算。
她好像很镇静,“刚才你们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看二位是自寻烦恼。因为,无论你们怎么想,那仅仅是猜测,事情还没到那份上,不是吗?”
孔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丫头,你不懂。如果到了那份上,我们就是死人了。”
“如果逃走呢?”娇娇的声音很低。
孟飞一声冷笑,“谁能躲过大祭司的追捕?如果不想死得更惨,认命是唯一的出路。”
停了一下,他又说:
“姑娘,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吧!今天无论怎样,大祭司的吩咐我们是要做的,即便日后性命不保,今天还可能要活下去。如果你打算从我们身边逃走,那是异想天开。不要枉费心机了,走吧!”
“去哪儿?”娇娇显出惊恐的神情。
孟飞也不搭话,他伸出右手,五只一张。娇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三个连同桌椅板凳已到了浴室里。
“你好厉害!”娇娇称赞道,“这叫什么法术?”
“不要大惊小怪!”孟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还是很自豪的,“这叫瞬间挪移法,稍微懂点法术的人都会。”
“你是巫师?”
“我是杀手!”孟飞的脸突然沉下来,“姑娘,请你脱光衣服,做完我们要做的事,我们就走了。”
“在你们两个男人面前?”小姑娘的脸一下红到耳根。
“没得商量”孔亮说话一向直率,“不然,我只好亲自动手了。”
停了一下,他又说:
“小姑娘,我们来打个赌。”
“怎么个赌法?”娇娇小脸一扬。
“只要我两只手放在一起,上下一动,”孔亮的双手已放在一起,“你的衣服就会自己脱干净,并且,衣服、鞋子不会破。如果我做不到,就放你走,后果我一人承担。”
“你说话可算数?”娇娇笑得很开心,她完全不相信,“衣服可是穿在我身上的。”
“是这样!”孔亮说的很郑重,“我做不到,大祭司剐了我跟你无关。”
“如果大祭司杀了你还追我怎么办?”
孔亮一时没了主意。“这是个问题,但我可以以性命担保,我不会输。”
“任何事都没有定论。”姑娘得理不饶人,“你有赢得理由吗?也许,我会有人帮助,我相信你绝对不敢说,你的法术无人能及。”
孔亮再次被逼到死角,做为一个绝顶杀手,他感到了无奈。在生活中,杀手并不是厉害角色,甚至有点儿傻。他绝对不敢说,他无人能及,杀手愣住了。孟飞在一旁笑了笑,将一杯酒灌进肚里。
“姑娘,逞口舌之能是改变不了什么的。反正事情都这样了,你跑也不容易,何不赌上一把?赢了,好歹有点机会,输了也不会失去什么。如果你非逼着孔亮绝对保证你的安全……你说得好,大祭司杀了他,你也要他保住你的性命,那怎么可能?死人是没有承诺的。”
“你不仅厉害,而且狡猾。”娇娇斜了他一眼,很不满意。
“谢姑娘夸奖,我说的是事实。”梦飞毫不在意,他将脸扭向孔亮,“仁兄何必发愣?此时不动手还等什么?难道你还指望姑娘照你的话去做吗?”
孔亮会意。他的手刚要动,娇娇站了起来。
“你不那么做不行吗?”女孩儿羞涩的说,“放过我吧!我相信你。”
孔亮犹豫了一下,他说:
“这不是我的本意,这是大祭司的法旨,我不做只有死路一条。姑娘,你不该怨我!身为公人,上支下派,情非得以。你的心思我完全明白,可我---能怎样?你要怪,就怪你不该来到这里;你要怪,就怪你出身不好。命运无法改变,认命吧!”
孔亮低下了头,“对不起了!”
他双手放在一起,两只手缓缓的上下移动,娇娇一惊。她看到,自己的衣服真的慢慢离开了身体,不管她怎样拉扯,衣服还是离开了身体,果然,衣服没受到一点伤害。瞬间,她已赤身裸体。
孔亮说的一点没错,他做到了他说的一切。
娇娇感到很悲伤,这样一个绝顶高手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又能做什么?娇娇流泪了,她想到了死,只有死能让她摆脱羞辱。
可是,对一个弱女子来说,死并不容易。
从天花板上缓缓地垂下两条铁索,锁链的末端是两个能长开的铁环,她的衣服一离开身体,垂下的铁环已夹住姑娘娇小的手腕。
“姑娘,不要自寻短见!”孔亮淡淡地说,“你跟我们杀手一样,活一天算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早死也得不到什么,何必想不开?其实,人活着就是在受苦,什么人都一样,想开了,就没事了,皇帝、大臣、平民……最终都难逃一死,一个无用的信念在死面前值几文?”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