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听后心里一惊,心想,世上的事就这么巧,自己刚刚对梁东山产生了爱慕之情,正向着良好的事态发展呢,小伙子又提出了这个问题。由于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脸也一下子红了,问:“你怎么说这个?”
“姐,这可是你说的,第一不笑话我,第二不骂我。”
米兰笑了:“没错呀,是我说的。可我没笑话你,也没骂你呀。”
“姐,我是发自肺腑的,真的很喜欢你。”
米兰知道,人世间都是一家女,百家问,这很正常,也很自然。忙说:“我知道你是发自肺腑的,不过……”
“不过什么?”
米兰真是左右为难了,微蹙的眉梢上压着淡淡的阴霾。因为这实在让她没法儿回答。自己虽然跟梁东山有过来往,但关系还没确定下来,没确定下来的事就不能随口乱说。她知道,顾长顺是少见的大学生,是个德才兼备的后起之秀。如果断然拒绝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这实在过于残忍。抬头看看,顾长顺那双含情脉脉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显然是期待着她的回答。她知道,那是爱慕,那是期盼,那是对自己的信任……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支吾其词地说:“长顺,我知道你是个棒小伙,是个少见的德才兼备的人才,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年轻,现在还……还不想找。”
“姐,那不要紧,我等着你,等你一千年一万年。一直等到你想找的那个时候。”
“我可没有那么重要?”
“你不但重要,而且相当重要。”
米兰呻吟一声说:“这件事么,就要看事情的发展了。”
顾长顺是个干净利落的人,见米兰犹豫着,问:“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愿意说?”
“也算是吧。”
“说说不好吗?”
米兰摇摇头,为难地说:“这话没法儿说,真的没法说。”
顾长顺没有步步紧逼,说:“姐,没法说就不说,等能说的时候再说。但请你记住我一句话。”
“一句什么话?”
“这句话就是,只要你不订婚不结婚,不管到什么时候,我都等着你,直至地老天荒,这也是我的权利和义务。姐,我的话说完了,咱们回家吧,回家晚了不好,家人们都挂着咱们哩。”
“长顺,你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明智干练的人,信义兼备的人。我记住了你的话。”
“姐,你记住了就好。”
“姐听你的话长顺,咱们回家。”说完了后,米兰心事重重地走出来。
为了早一天把《贡胶秘笈》弄到手,黄梦发真是绞尽了脑汁。他时时不忘取悦邓天祥老两口,不放过任何细枝末节。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被他捉到了。
一个下雨天,他到干爹干妈家联络感情,发现他们家的房子漏雨了。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滴滴答答漏个不停。屋里的地面上,形成了个个小水洼和条条溪流。老两口不得不放置了各式各样的接水器皿。就听这里叮当,那里乒乓,像奏一首哀怨的歌,响得人烦躁不安。湿气弥漫在整个空间,被褥衣物湿漉漉的,被水浸过的一般。
看着满屋子的狼狈和泥泞,看到老两口眉头紧锁,唉声叹气,黄梦发眼前一亮,啊,这不正是讨好干爹干妈的好机会么?播下春风好下雨,摇动双撸好行船。于是忙向前一步说:“干爹干妈,老这么漏总不是个办法呀,得赶快修一修。”
邓天祥摊摊手说:“早就该修了,可你海龙弟弟也不回来。就是回来了,拿书本的手,也干不了这样的活呀。”
“爹,妈,别着急,我先找东西盖一盖,等天晴了,我找人来修。”
黄梦发说着,打雨伞到草棚里弄了些稻草塑料布回来,然后搬来梯子上了房顶,用绳子拔上去,慢慢地摊开盖好,又弄上来些石块压住,屋里的雨立刻小了许多。
黄梦发下了屋顶,对邓天祥李月华说:“干爹干妈,别着急。等天晴了,我马上找人来修。”
“别别,这么累的活找人干,得欠多大个人情?”
“没事没事,我有几个老铁,把他们叫来就搞定了。”
从邓天祥家里回来后,他马上考虑修房子的事。其实,他是最讨厌干苦力的,但一想到《贡胶秘笈》,就增添出无穷无尽的力量。不受苦中苦,难为人上人。今天的受苦受累,正是为了明天的出人头地。这样一想,劲头就又上来了。
星期五的下午,他就打电话跟几个朋友说了这件事。
黄树良听说去修房子,一肚子的委屈:黄梦发呀黄梦发,你可真行,叫我去干这样又脏又累的破烂事,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黄梦发猜透了他的心思,鼓励他说,这叫感情投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有投入才有产出,放长线才能钓到大鱼呀!
黄树良一想,这话言之有理。西汉大将韩信还曾受过胯下之辱呢?纵观所有的成功人士,哪个不是受了千般苦遭了万般罪,才发展壮大起来的?从另一个角度说,给老人做好事也是美德,传扬出去,还会被称为新时代的雷锋呢?何况是求取国宝的战略方针?
一旦想清楚了,委屈和沮丧就随风而去,代之而起的是干劲和智慧。他找的几个人,就有夏玉清和杀猪的表侄吴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