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玫的一席话,使大家如醍醐灌顶,幡然猛醒,备受鼓舞和鞭策。村两委成员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着要大显身手。
接着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提出了很多切合实际的、种植和利用玫瑰的实施方案。这为下一步经济腾飞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他们说干就干,村两委成员立刻深入承包了五个生产小组,且各负其责,一是大力宣传发展种植玫瑰的重大意义。二是干部们积极带头种植、管理、深加工玫瑰。
在他们的带动下,这一工作搞得如火如荼,稳健扎实。五个生产小组还进行了暗中比赛,他们竞赛着进度、竞赛着质量、竞赛着风格和水平。
果然没有出夏红玫所料,扩种玫瑰的第一年,由于浇水方便,施肥得当,他们就获得了空前的丰收。每市斤鲜花蕾能卖到十几元钱,这样计算起来,栽种一亩玫瑰,相当于种四五亩庄稼的收成。村民们获得了第一桶金,个个喜笑颜开奔走相告。于是更加努力地种植管理玫瑰。
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有时甚至是很曲折的。一是受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和制约,一是全国很多人还没有真正认识到玫瑰的价值和作用,玫瑰的销售量和销售价格很不平稳。到第二年,市场规律这个往昔的朋友出卖了大家,露出了它狰狞残忍的嘴脸,这匹难以驾驭的野马任意摧残践踏着众多的花农,价格忽然间就降了下去。
为了一年的希望,为了大地的丰收,花农们兢兢业业辛勤耕耘、剪枝、除草、浇灌、灭虫,等呀盼呀,就等着五月玫瑰花红的日子,可是在收获的最佳期,鲜花却卖不出去。有的价格每市斤只卖几角钱。有的干脆就不采摘了,让花儿在地里自消自灭。还有的把采摘下来的花蕾赌气地倒在地里,眼睁睁看着它们腐败烂掉。花贱伤农,刚刚看到希望的花农们像霜打了的茄子,无精打采,一蹶不振。
玫瑰的价格猛然跌落,这已是个不争的事实。满怀发财梦的村民们的心都要碎了。面对此情此景,干部花农们真是忧心如焚,欲哭无泪欲诉无门。只留下了无奈的摇头和叹息。
一时间,村民们的思想全乱了。尽管县镇村各级领导干部百般劝说,人们还是感到心灰意冷,一直在犹豫着,观望着,彷徨着。
看到鲜花每斤才卖三四毛钱,野玫瑰伤心至极。她想,奶奶的,老娘花了那么大气力,像伺候孩子那样种玫瑰、养玫瑰、管理玫瑰,又是施肥又是浇水,还要灭虫除草什么的,辛辛苦苦一老年,到头来却闹个竹篮打水一场空。满地的玫瑰取之无利,弃之可惜,这不是上树逮鱼瞎忙活吗?难道就这样任凭玫瑰烂到地里?不行,我得问问家旺去,看看他有没有好办法。老郑这人见多识广,又这么精明,这点事肯定难不住他。一边想着,一边向郑家旺家走去。
疤瘌四还在继续跟踪她,锲而不舍。看到野玫瑰去了郑家旺家,他又羡慕又嫉妒,说了句:“他妈的,乱台!”也如影随形地跟了去。
见到郑家旺,野玫瑰脸色寒寒地说:“我说老郑,玫瑰到了这般光景,就像白扔一样,连采摘的工钱都不够,你们当干部的得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就是,流了一年的血、血和汗,玫瑰成了臭、臭狗屎了,没、没人要了。主任你说怎、怎么办吧?”疤瘌四也结结巴巴地说。
郑家旺眼珠骨碌碌一转,说:“你们说玫瑰花么?这件事……嘿嘿嘿,不用急,好办。”
野玫瑰生气地说:“玫瑰花卖不出去,我们都快急死了,你还笑呢。好办,快说说怎么个办法?”
郑家旺看看他俩,压低了声音说:“这件事么,解铃还须系铃人,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啊。”
“你快说说,谁是他娘?”
郑家旺看了看他们俩,挑逗说:“当时扩种玫瑰是夏红玫倡导的。不是她大会说来小会讲,咱们才不扩种呢。到如今,玫瑰出问题了。所以,找别人没用,只有拿玫瑰花去她家,叫她想办法收购,她也一定有办法。”
一语惊醒了梦中人,野玫瑰顿时眼前一亮说:“对对对,冤有头债有主,孩子哭了抱给他娘。走,找夏红玫去!”
疤瘌四说:“去了她不给解决就赖着不、不走。吃到她家、家里,睡到她家、家里,叫大美女陪陪我、我们。”
郑家旺说:“人多力量大,天大困难都不怕。所以,人去少了绝对不行,形不成声势。”
野玫瑰振奋地说:“那好,我去找无事忙夏月明,十八管杜小翠还有我三婶子和小五姨。我们大家一起去,就说夏红玫家里高价收购玫瑰花。”
“因为卖不出玫、玫瑰,我来的时候,张功达正气的骂、骂大街呢。我去叫张功、功达。”疤瘌四说。
那次夏月明和杜小翠去跟踪夏红玫和姜光辉,本来是想报道一篇爆炸性新闻的。没想到折腾了半天,一点有价值的材料没得到,可付出的代价却不小。当她回到家的时候,两岁的儿子正躺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着,嗓子都哭哑了。原来儿子是被尿憋醒的。小家伙看看四周漆黑一团心生恐惧就闹腾起来。把床尿湿了不说,又从床上滚下来,还把脖子折伤了。
夏月明开始并没在意儿子的脖子,后来在意的时候,儿子已经定格成歪脖儿了,她用力去掰也没有掰过来。
后来,她丈夫知道了这件事,看到儿子的歪脖儿后,把她饱楱了一顿
心急如焚的野玫瑰,没心思跟郑家旺扯三国续红楼。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她一走,疤瘌四立刻就没了情绪,呆了一会儿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