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神秘罗布泊>第六章 玉免蓬莱,有惊无险

第六章 玉免蓬莱,有惊无险

所以当惜月不快乐的时,她反而会伪装成轻松开心的样子,她宁愿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也不愿因此而影响任何人,更不愿被别人看穿。

“月月,爸爸妈妈只是舍不得你!”妈妈握着惜月的双手,更加重了一份不舍的力道。

“可是,爸爸妈妈,你们曾教育月月说,意志随着光阴流逝,意志随着风月消磨,最后就像枯枝败叶那样,成了无所作为,对社会没有任何用处的人。”

是啊,父母是常这样教育她,少壮不学习,年华暗换,徒悲惜。

爸爸妈妈面面相觑,知道惜月要离开他们寻找月瓣已成定局。

“那时守在自家的狭小天地里,悲伤叹息,还有什么用呢?是不是?”惜月说。

想想当初,惜月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说服了爸妈,就像一名出征英雄。现在,爸爸最后的叮嘱,却随风呼呼地敲响在她耳边:“我的孩子,你就要自强自立地去干一件大事,一件爸妈一辈子都没机会干的大事,爸爸只希望你听说了别人的过失,就像听到父母的名字,耳朵可以听见,但嘴中不可议论。”

蓬莱仙鹤趁着惜月面朝尾翼,全心身沉在自己的臆想之中,回头狠狠啄了一下倚靠在她后面的火兔虞美人,他讨厌仅仅依靠外表就能获得主人宠爱的火兔人。

火兔的身子,赶紧更紧地贴近了惜月的后背,害怕一吱声,打断了主人的臆想。

哈,真是中看不中用!蓬莱仙鹤心想,啄了你,连吱都不敢吱一声,屁都不敢放!于是,又得寸进尽尺地地拧回头,张开了尖嘴,又向火兔袭来。,冷不叮,他的尖嘴还没落下,只见火兔张开嘴,一道火光以速雷不及掩耳之势,火辣辣地窜进蓬莱嘴里,他的舌膜之上就飘过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使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惨叫,身体猛地往下直坠,不偏不斜,正不受任何控制地,一头撞上一座万刃悬崖峭壁。

完了,完了!我命休矣!巨大的恐惧袭迫着蓬莱,还不曾看到沙漠的影子,战争还没打响,三人就要同时撞于悬崖,粉身碎骨……

橘城的影子,随着蓬莱的飞翔,早已消逝在惜月所能用臆念看到的百里范围。她刚想将身子调转一个方向,就不明所以地听到了蓬莱发出的惨叫,紧接着,蓬莱的双翅,好像失去控制力,身体迅猛地撞向一座万刃峭壁。

我死不足矣,可月瓣,谁能代替她寻找月瓣?惜月握紧挂在颈项上的小桔灯,不甘心地想着,可怜了,战争还没打响,他们就要葬身悬崖。

不由自主地,惜月的惨叫,也加入到蓬莱的悲鸣之中。

就在蓬莱即将要撞上悬岩底下那块巨大的黑石、,物毁人亡,粉身碎骨之际,就在这关节眼儿上,只见趴在惜月身后的火兔,雪团一样小小的身影突然展开,如同白云,猛地飘荡在半空中,像一层层的天梯,一层又一层,一路舒缓逶逦,包裹住峭壁峰利的刃,又丝绸绦般从崖石上一路逶延到横卧在深崖下的底部,铺盖在巨石上,犹如一层厚厚绒绒的兔毛地毯,将巨石整个铺满。

蓬莱和惜月从几百米的高空跌下,陷于厚厚的兔毛地毯上,像落于充满汽球的巨大轮胎之上,凭着惯性,又弹跳了几下,然后稳稳当当地跌坐了下来。

“啊?我们还活着?”惜月惊魂未定。

“ 是的,主人,我们不但都活着,而且毫发无损!”火兔平静地回答着,继而娇滴滴地呻吟不止,“哎哟,蓬莱像头猪,压死我了,快起来!”

惊魂未定的蓬莱,这才敢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全是白晃晃,一片银光似的兔毛地毯,好奇地顺着呻吟看过去,只见原来小小的雪团,此时却变成了一座兔毛山峰,他和惜月之所以大难不死,全靠火兔这一身厚厚的兔毛。

兔尾挂在山崖,然后一路逶逦到崖底,像一挂巨大的银毛瀑布。

惜月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没有不舒服的感觉,瞅瞅蓬莱,关切地问道:“蓬莱,怎么回事?你没病吧?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了?还有你,虞美人火兔,赶快恢复原形吧。”

只见一道银光一闪,“倏”地一声,比闪电还快,悬挂在山崖间的兔毛瀑布瞬间不见,地上的厚毯一卷,露出凶残的巨大黑石。

惜月脚下,却乖巧地卧着火兔,似一篷柔软的绒毛。

惜月欣喜地蹲下身,抱起火兔,惊喜地道:“虞美人,真想不到,你还藏有这一手啊!”

火兔淡淡提醒惜月道:“主人,我们赶路要紧!”

惜月的目光落在蓬莱身上:“蓬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没什么。”蓬莱羞愧难当。

“是没什么,主人。只是他刚刚患了红眼病。”火兔在惜月怀里慵懒地说着,“这一摔啊,运气不坏,他的红眼病摔掉了,是不是啊,蓬莱?”

“是,是,摔掉了,病好了!”蓬莱恨恨地盯着火兔,嘴里却忙不迭迭地回应着火兔,“主人,我们赶紧启程吧!”

惜月抱着火兔,重新跨上蓬莱的背。蓬莱一展翅,利爪在黑色的巨石上一拍打,一跳跃,腾空而起,稳稳地直冲云端。

白云悠悠,风声呼啸。

惜月想起什么,忍不住问蓬莱道:“蓬莱,你刚才为什么会患上红眼病?”

“这个……”蓬莱如刺哽喉,不知如何作答。扭回头,看着火兔在惜月怀里,正眨着迷人的、的,狐仙般的火红眼睛,瞅着他坏坏地笑着。

她虽然不讨蓬莱喜欢,但凭天地良心,火兔名如其人,虞美人,她实在是太美了!蓬莱想,火兔的美,如春日里的暖风让花儿开放,如夏日里的骄阳,容易灼伤别人的眼睛;如秋日里的狂风吹散了天边的阴霾;如冬日里的白雪,无瑕纯洁,尤其是她那双火红的眼睛,犹如狐狸,长长的睫毛像蝴蝶扑簌飞过。那姿态和风韵,宛如出水凌波,优雅迷人。

这种美,于雄性而言,如果不能得到,还不如毁灭。

毁灭?像云巫那师样么?蓬莱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邪恶念头,打了一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