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上要发兵攻鲁,大夫真是病得不是时候。走吧,我们去探探崔大夫的病情。”贾举扶齐庄公上了车,齐庄公就悄声叮嘱贾举道,“我去会崔大夫时,你向棠夫人打听一下,能否给我们单独相处之机?”

“齐侯放心!”贾举扬起了马鞭,“得知齐侯亲自探望,没准崔夫人早就作好准备了。”

到了崔俯,果然是棠姜一个人出来迎接庄公,进入府内,还故意转身把门关上。

“大夫可好?”齐庄公在院子里,嘴里问候着,行动上却开始对棠姜挤眉弄眼、动手动脚。

紧随其后的贾举见状,趁机把庄公的侍卫拦在院子外面:“齐侯还有要务,诸位就都在外面候着吧。”

“呵呵,知道知道,明白明白。”众侍卫跟着庄公来了多次了,大家都发出心知肚明的笑声。

“看来大夫病得很重啊。”庄公没看到崔杼出来迎接,心想看来崔杼真的病得很重了,心中暗暗欢喜,他亲眼看到棠姜一个人进内室里,还把门儿关上,顿时觉得今天有戏,便抱着院子里的柱子,亲亲我我的哼唱起来,想要吸引棠姜的注意。谁知棠姜没有出来,暗中却跑出来一众气势汹汹的甲士,齐庄公脑子一下懵了。

谁知棠姜没有出来,暗中却跑出来一众气势汹汹的甲士,齐庄公顿时脑子一下懵了。

齐庄公放开搂抱的柱子,又羞又恼地急忙登上院子里的高台道:“寡人一时糊涂,请求各位勇士们放过我吧。”

甲士们当然不允许:“今天放过你了,日后谁放过我们?”

齐庄公又请求道:“寡人愿与崔大夫盟约,以后打死我,我都不来了,还不行吗?”

甲士们不屑:“崔大夫病着呢,起都起不来,约什么约,不约不约。”

齐庄公眼睛骨碌一转:“好吧!你们要寡人的命也成,那给寡人个体面,让寡人到太庙里自杀吧。”

甲士们顿时黑脸了:“齐侯当我们三岁呢,还搁这讨价还价。”

众人纷纷表示:“是啊,崔大夫病着呢,这个事我们也做不了主,何况我们是家臣,只听崔老爷的,不听你的。”

齐庄公暗想:现在寡人平白无故在臣子屋檐下,说啥也不好使了。但是,只要寡人跑出了这个院子,你们全都得死干净!齐庄公想着,转身便朝院子外跑。

“发箭,别让他跑了!”甲士们群起而射之。

齐庄公跑到院墙边,猛力一跳,抓住墙沿,眼看就能翻逃出去了。不料,却被飞来的一箭射中其大腿,齐庄公手劲儿一松,肉饼一样掉到了下来。

庄公卒。

崔杼逼着太史四兄弟说:“你们就写国君暴病而亡不好吗?这样,我就可放过你们一马!”

太史四弟说:“崔公,您别再枉费心机了,你杀国君这件事就如同日食月食这么明显,即使别人没见过,也会相互之间传播,这是你隐瞒也隐瞒不了的。即使我不记载,照样还会有他人记载,以便于让你名垂千古。更何况,我们这个职业,是有操守的,为了活着瞎编,还不如去死。我的棺材就在来的路上,我愿意追随我的三个兄长而去,您请便吧。”

崔杼一看没辙了:“得,您说得对,我算是怕了你们了,你回去吧,杀了你的三个兄弟也没用,杀了你同样没用。”

“是你杀了国君!”太史大哥、二哥、三哥为此惨遭崔杼杀害。

就这样,在刀光剑影、刀兵相见的烽火中,齐国内乱又起:崔杼杀死了姜光,另立其弟姜杵臼,即齐景公。

齐景公继位后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向晋平公献上厚礼求和,晋平公欣然答应,他从内心深处,已厌倦了连绵不断的战争。

而黄河以南的郑国,趁楚国与吴国大战之际,郑国在公元前548年下半年连续两次伐陈,将陈国的国库洗劫一空,然后去晋国奉献战利品。属国受辱,楚国当然不能善罢甘休。公元前547年夏,楚康王联合秦国,本打算突然袭击吴国,乘人之危,再打一场胜仗,把吴国彻底打趴下,但吴国又演起了关闭城门,拒不出战的戏码。楚、秦联军不得不班师回朝,可是,矛头一转,直接指向了郑国:“郑国趁我楚伐吴之际,两次攻我陈,也该给点郑人颜色瞧瞧。”

于是,东征变成了北伐,而且也是千里奔袭,弄得郑人措手不及。

当楚、秦联军到达郑国城麇时,郑守军主帅皇颉和印堇父如果不应战,也许还能守住城麇。但野心勃勃的皇颉却与印堇父合计说:“楚军远道而来,必定人困马乏,我们来个偷袭,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能取得胜利。”

于是,皇颉就率领军队出城偷袭楚军。

“郑军偷袭来了,将士们稳住,痛击!”出乎皇颉意料,楚军训练有素,面对偷袭,很快镇定下来。楚军将领穿封戌,骁勇善战,带领楚军顽强反击,一举击败郑军,穿封戌还活捉了皇颉,还捎带着掳获了印堇父。

皇颉、印堇父双双被俘。班师回朝时,楚国顺手把郑国大夫印堇父作为“战利品”,赠送给了同盟军秦国,而将皇颉带回了楚国。

一战抓获了郑国两个大夫,多有面儿啊,郑国的脸一下被丢尽了!穿封戌押着皇颉,别提心里有多美啦,领赏,升官,都是有可能的。

偏在穿封戌的算盘,打得美滋滋的时候,楚康王的二弟公子熊围,就是曾在幼时立太子跪拜玉璧时,一只胳膊肘压住了玉璧。他平时仗着很受王兄楚康王的宠爱,便带人冲了过来,硬将皇颉给夺了过去,蛮横无礼地叫嚣道:“抓获皇颉之事,是我的功劳,谁也甭想跟我抢。”

公子熊围平时行事蛮横无礼,人们都让着他,这次自然也不例外。公子熊围心里也美滋滋地盘算着:初次出征,就抓获了郑国大夫,这么大的功劳,是给王兄脸上贴金,也是令人对王族刮目相看之机,岂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