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张林倩茹死前留给穆华春的信。上面这句‘看来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尽头了,该是解决的时候了。我今天晚上就去寻求解决的办法。’这就是她有准备地赴死的决心。”
“你的意思是说,林倩茹当晚下班后去找那个男人摊牌,当那个男人拒绝了林倩茹,她就服毒自杀了?”
“有这个可能。”
“什么叫有可能,就是必然。”
“这只是其一,也有可能,在下班之前,那个男人主动打电话让林倩茹去的,在饭食里或者酒杯里下毒致死林倩茹。然后乘着夜深无人伪造了现场,后又打电话报警。”
“那,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抢尸体的黑衣人是怎么回事?”
“那是给这场阴谋加上保护色,扰乱我们的侦查方向。”
“那林倩茹尸体被盗又怎么解释?难道还是那个男人或者是男人手下所为?”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林倩茹主动要求那个男人赴约,本想用毒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但是在下毒过程中被那个男人发现了。男人采取某种欺骗,乘林倩茹不注意偷偷地调换食品或者酒杯。”
“这也解释不通后面发生的事啊?”张影毫不放松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穆华春发现了林倩茹对他不忠,而乘着林倩茹去找那个男人机会巧妙地谋杀了林倩茹,然后,抛尸现场,还打了那个报警电话。对,穆华春的声音酷似那个打电话的男中音。”
张影道:“穆华春傻到用自己的声音打电话,就不怕暴露自己?”余心华被问住了,没有了话,陷入沉思。张影继续道:“我看那个留下的一页日记有问题?”屋里四人同时惊问:“什么问题?”
“既然要偷日记毁灭证据,为什么要留下这一本,而且将前面都处理了,单留下这么一页线索故意让我们按图索骥?只要我们在从穆华春嘴中挖出结婚的原因,不就很容易追查到那个林倩茹倾心相爱的男人吗?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我看对方是给我们摆了座迷魂阵,让我们在里面边分不出东南西北……”
张影的话无情地击碎了余心华苦心孤诣的推理,在座的也给张影的话牵引着走向迷惘。
桑局长打破沉默道:“小张分析得有道理,对方既然要毁灭正据,连林倩茹尸体都盗走了,不可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我感到林倩茹的死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至于是什么阴谋那只有破了案才知道。对手实在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一般人。你们想想看,我说的是否有理?”
余心华道:“如果林倩茹的死只是个意外,而林倩茹的办公室被盗只是个巧合,盗贼不是为了盗取日记只是为了某种机密文件?”
此话一出连老邢都说他思维走火入魔了,说这些并不是巧合,也不可能巧合得这么好。可能林倩茹的死是个意外,而后面的一切都是相连相关的。
余心华听了反而哈哈一乐。张影问他为什么发笑。余心华没有说话,眉头似乎凝结成疙瘩。张影见他这样,扭过头气哼哼地坐着不再理睬余心华。桑局长也在低头思考,没有觉察到两人表情。
突然,桌子砰的一声大响。余心华手按着桌面站起来望着桑局长道:“桑局长,目前有这么三个选择。”桑局长有点兴奋地鼓励道:“讲!”
“那页日记我们不管它是有意安排还是无心之过,也不管这一系列事件是不是巧合,案子还是要查下去是不是?”
张影不屑道:“亏得你还有这个伟大发现。”张颖差点笑出声音来。
余心华并不为张影的嘲讽所动,按着自己的思路道:“第一,我们就按着对方的意图走,我声明一点假如日记真是有人那么安排。从日记开始,调查和林倩茹关系密切的人以及林倩茹相关的工作和生活经历。从能够让林倩茹办公室门窗完好无损,且轻而易举地盗走盗贼想要的东西看,盗贼或者是指使盗贼行盗的人,至少具备神不知鬼不觉地取得林倩茹办公室门和桌柜钥匙的便利。这些人里第一个是同事,其次是穆华春,第三个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乘其不备窃取的,当然还有就是林倩茹自己,而之前林倩茹已经死亡。
“第二个方向是从穆华春那里开始,查清林倩茹和穆华春婚姻前后和经过,林倩茹死亡及办公室被盗的关系。
“第三个是排查林倩茹死亡地周边的情况,当然我们发现的死亡地点不一定是第一现场。但是,这就为我们排查提供了范围的原点。排查的重点是那条后园街北巷和后园小区。咱们来他一个三管齐下,桑局长您看怎么样?”余心华的信心佐证了他的小小的得意。
桑局长道:“这样万无一失,可是那来那些人来办。我们这里只能分成两路,还缺一路。”老邢道:“能不能让李队长参加?”
桑局长道:“老李正在内部排查老吴死因,也不知进展如何,要不,你们先等一会,我去问问,李队要是干完了,可以让他加入。”说罢,匆匆离开会议室。
桑局长的离开导致会议室里推理和辩论走上无政府主义的泥潭。余心华和张影各不相让,老邢光顾着用耳朵陪伴插不上话。
一刻钟过去了,桑局长还没有回来。余心华停止论战,忽然惊叫道:“不好!我们走!”张影道:“到那里去?”
“穆华春,穆华春有危险!”
“他有什么危险,薄情郎一个,说不定这一切就是他干的!”张影反对道。余心华急得脸色煞白。
老邢也道:“有理,我们走!”
“那桑局长还没回来,是不是等桑局长回来……”余心华一把拉起张影道:“没时间了,桑局长那里回来在解释。”不由分说拉着张影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