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祥风,有问题。” 江海涛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他的专业特长是肾脏移植,这与王海生被摘除肾脏的案件高度吻合。而且,他的财富来源不明,很可能与非法器官交易有关。”
他立刻对身边的警员说道:“立刻调查刘祥风的详细情况。查他的银行账户、房产、车辆信息,看看有没有异常的资金往来。查他的值班记录和手术安排,看看王海生死亡当晚,他有没有不在场证明。查他的社会关系,看看他有没有与无资质中介或者黑恶势力有联系。”
“是!江队!” 警员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
江海涛看着刘祥风的照片,照片上的刘祥风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笑容温和,看起来温文尔雅,像是一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但江海涛知道,在这温和的外表下,可能隐藏着一颗贪婪、残忍的心。
他想起了王海生那张年轻而苍白的脸,想起了他腹部那道精准而诡异的切口,想起了他家人得知噩耗后悲痛欲绝的神情。一股怒火在江海涛的心中燃烧起来。他暗暗发誓,无论刘祥风有多么强大的背景,无论他多么狡猾,都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还王海生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安宁。
实验室里,技术人员还在紧张地工作着,他们希望能从那枚小小的缝合针上提取到更多的线索。而江海涛知道,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这将是一场硬仗,但他有信心,有决心,赢得最终的胜利。
凌晨三点的青州市公安局,灯火通明如白昼。刑侦支队办公室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键盘敲击的清脆声与偶尔的低声交谈交织,构成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面。江海涛刚结束一场持续了七个小时的盗窃案审讯,揉着发胀的太阳穴,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浓茶猛灌了一口。茶叶在杯底沉淀成深褐色的渣块,苦涩的味道顺着喉咙滑下,却丝毫驱散不了他眉宇间的疲惫。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红色专线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相对平静的空气。江海涛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深知这台专线电话的分量:只有涉及重大刑事案件时,它才会响起。他几乎是本能地抓起听筒,声音低沉而沉稳:“我是江海涛。”
“江队,紧急情况!” 电话那头传来指挥中心民警急促的声音,“青州市郊废弃冷链仓库,发现一具无名男尸,死状异常,疑似他杀!报案人是拾荒者,已经被控制在现场,情绪不稳定。”
“异常死状?具体怎么回事?” 江海涛的身体瞬间坐直,疲惫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职业本能带来的警觉。
“报案人说,死者腹部有一道整齐的切口,像是被手术刀割开的,而且…… 而且肚子里好像少了东西。” 指挥中心民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现场还发现了一枚疑似医用缝合针的物品,技术科已经派人赶过去了。”
“医用缝合针?切口整齐?” 江海涛的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这绝非普通的凶杀案。他当机立断,对着电话下令:“通知技术科、法医科全员集合,五分钟后出发!另外,联系辖区派出所,封锁现场,禁止无关人员出入,保护好物证和目击者!”
“收到!江队!”
挂掉电话,江海涛起身的动作干脆利落,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快步走到靠墙的衣柜前,换上一身黑色的警用作训服,腰间别上配枪、手铐和执法记录仪,动作熟练得无需思考。“老周,跟我去现场!” 他对着隔壁办公桌正在整理文件的副队长周明喊道。
周明是江海涛的老搭档,两人共事十多年,配合默契无间。他今年四十二岁,身材微胖,性格沉稳,擅长逻辑分析和证据梳理,与江海涛的雷厉风行形成互补。听到召唤,周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抓起外套:“来了!江队,什么情况这么紧急?”
“城郊废弃冷链仓库,无名男尸,腹部有手术切口,疑似器官被摘除。” 江海涛一边快步走向门口,一边简要说明情况,“现场发现了医用缝合针,技术科已经过去了。”
“器官被摘除?” 周明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可是大案啊!”
“废话!不是大案能惊动你我?” 江海涛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赶紧走,去现场看看就知道了。”
两人快步走出办公楼,外面的寒风裹挟着雪沫子扑面而来,如同无数根细针扎在脸上。停车场上,三辆警车已经发动,警灯闪烁,引擎轰鸣。技术科和法医科的人员早已集结完毕,一个个穿着厚厚的防寒服,脸上带着专业的严肃。
“江队!” 看到江海涛和周明过来,众人齐声喊道。
“出发!” 江海涛一声令下,率先钻进了第一辆警车的副驾驶座。周明紧随其后,坐在了后排。警车呼啸着驶出公安局大院,朝着青州市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内的气氛异常凝重,没有人说话。江海涛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飞速运转。废弃仓库、无名男尸、手术切口、医用缝合针、器官被摘除,这几个关键词串联在一起,指向了一种极其恶劣的犯罪:非法器官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