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和小张立刻开始工作，逐一询问七位医生王海生死亡当晚的行踪，并核对他们的手术记录和考勤记录。七位医生都很配合，纷纷表示当晚要么在医院值班，要么在家休息，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他们的手术记录也都完整规范，没有发现异常。

“柳主任，麻烦你也配合一下，说说你当晚的行踪。” 小李看向刘祥风。

刘祥风脸上露出坦然的表情：“当晚我在医院值班，七点半到八点之间，我在办公室处理病历，八点到十点之间，我在手术室给一位肝癌患者做切除手术，手术持续了三个多小时，有手术室的监控录像和手术团队的同事可以作证。”

小李和小张对视一眼，心里有些疑惑。如果刘祥风的说法属实，那么他就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这与之前的线索指向相悖。他们立刻要求查看刘祥风当晚的手术监控录像和考勤记录。

刘祥风没有拒绝，立刻让人调取了监控录像。录像显示，当晚八点零五分，刘祥风确实进入了手术室，直到十一点半才出来。手术团队的医生和护士也都证实，当晚刘祥风一直在手术室主持手术，没有离开过。

“这就奇怪了。” 小张心里嘀咕道，“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普外科，可这七位医生都有不在场证明，难道我们的筛选条件有问题？”

小李也感到有些困惑，但他没有轻易放弃：“柳主任，麻烦你把当晚的手术病历给我们看一下。”

刘祥风点了点头，让人取来了手术病历。病历记录完整，患者信息、手术方案、术中情况、术后诊断都写得非常详细，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

小李和小张仔细查阅了病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们又查看了器械领用记录和消毒用品使用记录，也没有发现短缺或异常领用的情况。

“难道我们真的搞错了？” 小张忍不住说道。

小李摇了摇头：“不可能。现场的物证都指向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普外科，一定有哪里我们没有查到。” 他看向刘祥风，“柳主任，贵科室有没有医生在深夜开展过没有病历记录的手术？或者有没有医生近期有异常的资金往来？”

刘祥风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语气有些不悦：“警察同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我们科室的医生都是医德高尚的专业人士，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的手术记录都是完整规范的，资金往来也都是合法合规的。你们这样无端猜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眼看询问陷入僵局，小李和小张只好暂时结束询问，带着收集到的资料回到了公安局。

指挥室里，江海涛看着小李和小张带回的资料，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所有医生都有不在场证明？手术记录和器械领用记录都没有异常？”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这太巧合了，巧合得有些不正常。”

周明也点了点头：“我也觉得不对劲。现场的物证如此明确地指向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普外科，不可能所有医生都没有嫌疑。会不会是有人故意伪造了不在场证明，或者篡改了手术记录？”

“很有可能。” 江海涛沉声道，“刘祥风的不在场证明看起来天衣无缝，但越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越有可能存在问题。我们不能只看表面证据，要深入调查，看看有没有漏洞。”

他拿起刘祥风当晚的手术病历，仔细看了起来。病历记录得非常详细，甚至连手术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都有记录，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江海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反复看着病历上的手术时间和过程，突然发现了一个疑点。

“你们看这里。” 江海涛指着病历上的一处记录，“手术记录显示，当晚八点零五分，刘祥风进入手术室，开始为患者进行手术。九点十五分，手术进行到关键步骤，需要刘祥风亲自操作。但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王海生的死亡时间是当晚八点到十点之间，而废弃冷链仓库距离市第一人民医院有四十分钟的车程。如果刘祥风九点十五分还在手术室，那么他根本没有时间去废弃仓库作案。”

“但这只是病历上的记录，万一记录是假的呢？” 周明说道。

“可能性不大。” 江海涛摇了摇头，“手术室的监控录像显示，刘祥风确实在九点十五分的时候在手术室里。而且，手术团队的医生和护士都可以作证。除非所有的人都在撒谎，但这可能性太小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或许，凶手不是刘祥风本人，而是他的同伙？比如，科室里的其他医生，或者医院的其他人员，在刘祥风的指使下作案？”

“有这种可能。” 周明说道，“我们可以重点调查刘祥风的社会关系，看看他有没有和科室里的其他医生，或者医院外的人员有异常往来。另外，我们可以扩大调查范围，不仅仅局限于普外科，看看医院里的其他科室，有没有符合条件的嫌疑人。”

江海涛点了点头：“好。一方面，继续深入调查市第一人民医院普外科的医生，特别是刘祥风的亲信和下属，看看他们有没有作案动机和条件。另一方面，扩大筛查范围，将全市三甲医院的其他科室医生也纳入排查范围，重点关注泌尿外科、肝胆外科等与器官移植相关的科室。”

筛查工作再次启动，侦查人员们加班加点，对相关人员进行全面排查。江海涛知道，真相往往隐藏在看似无懈可击的表象之下，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