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看守所的会见室里,玻璃隔开两张椅子。
周明远穿着囚服,头发剃得很短,脸上没了往日的儒雅,只剩阴鸷。他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是他的辩护律师张诚。
“张律师,案子怎么样了?” 周明远的声音压得很低,眼神扫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张诚推了推眼镜,翻开文件夹,语气平淡:“上诉被驳回了,最高人民法院维持原判,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周明远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却没说话,只是盯着张诚翻文件的手。张诚的食指在文件上轻轻敲了三下,又在 “量刑过重” 几个字上顿了顿。
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周明远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缓缓开口:“我不服,我还有证据,藏在……” 他故意停顿,眼神瞟向窗外:“藏在我以前办公室的保险柜里,里面有一些商业伙伴的名单,或许能证明我的清白。”
张诚点点头,合上文件夹:“我会尽力调取,但希望不大。你的家人……”
“别跟我提家人。” 周明远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他们早就卷着我的钱跑了,哪还管我的死活!”
他故意发脾气,吸引监控的注意力,同时左脚在地面上轻轻画了个圈:这是告诉张诚,目标不是办公室,是城郊废弃砖窑,那里藏着他最后一批没被发现的毒资,整整八百万现金。
会见结束,张诚走出看守所,坐进一辆黑色轿车。他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老鬼的话带到了,地点是城郊砖窑,暗号保险柜。”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知道了,钱到手分你三成。”
张诚挂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他根本不是什么辩护律师,是周明远早年安插在法律圈的棋子,专门帮他处理 “暗事”。
而这一切,都被看守所的监控室里,陈立峰和张婷婷看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暗号不对劲。” 陈立峰的手指点在屏幕上:“敲三下,指量刑过重,再画圈,结合周明远之前的活动轨迹,城郊砖窑的可能性最大。”
张婷婷盯着屏幕里周明远的动作,眼神锐利:“我立刻派人去查城郊所有废弃砖窑,同时跟踪张诚。这个律师绝对有问题,他和周明远的谈话根本没聚焦案子,全是暗语。”
“等等。” 陈立峰拦住她:“别打草惊蛇。张诚只是跑腿的,背后还有人。我们先布控,等他们去取毒资的时候,一网打尽。”
张婷婷点点头,立刻安排人手:“我让技术队追踪张诚的手机信号,再派两组人,一组盯着张诚,一组去城郊排查废弃砖窑。”
陈立峰拄着拐杖,站在监控屏幕前,眼神冰冷。周明远到了这一步还不死心,想把最后一笔毒资转移出去,滋养他残留的犯罪网络。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三个小时后,技术队传来消息:“张诚和一个叫秃鹫的男人联系频繁,秃鹫是周明远的头号残余党羽,之前一直销声匿迹,现在藏在城郊的一个出租屋里。”
“锁定秃鹫的位置,密切监控。” 张婷婷下令:“另外,城郊有三个废弃砖窑,我们分别派人潜伏,等他们上钩。”
夜幕降临,城郊一片漆黑。废弃砖窑的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像狰狞的怪兽,风吹过空洞的窑口,发出呜呜的声响。
张婷婷带着一组民警,潜伏在最大的那个砖窑附近的草丛里。她穿着黑色作战服,手里握着冲锋枪,眼神紧紧盯着砖窑的入口。
凌晨一点,两辆车缓缓驶来,停在砖窑门口。张诚和一个光头男人下了车,光头男人正是 “秃鹫”,身后跟着四个手下,手里都拿着砍刀和钢管。
“秃鹫” 环顾四周,骂了一句:“妈的,这地方真晦气。”
张诚笑着说:“拿到钱就走,别废话。老鬼说,钱藏在最里面的窑洞里,用水泥封着。”
几个人走进砖窑,脚步声在空旷的窑洞里回荡。张婷婷打了个手势,潜伏在周围的民警立刻悄悄围了上去。
“找到了!” 窑洞里传来一个手下的喊声。
张婷婷立刻下令:“行动!”
民警们像猛虎下山一样冲了进去,大喊:“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秃鹫” 等人吓了一跳:“秃鹫” 反应最快,大喊一声:“给我打!”
他的手下立刻挥舞着砍刀和钢管,朝着民警冲过来。张婷婷毫不畏惧,端起冲锋枪,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再反抗,就开枪了!”
枪声在窑洞里震耳欲聋,几个手下吓得停住了脚步。“秃鹫” 眼露凶光,一把推开身边的手下,朝着张婷婷冲过来,手里的砍刀劈向她的头部。
张婷婷侧身躲开,同时飞起一脚,踹在 “秃鹫” 的肚子上。“秃鹫” 疼得弯腰,张婷婷趁机用枪托砸在他的背上:“秃鹫” 跪倒在地。
“咔嚓!” 手铐锁住了 “秃鹫” 的手腕。
其他手下见头目被抓,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张诚想趁乱逃跑,被一个民警一把抓住,按在墙上。
“搜!” 张婷婷下令。
民警们在最里面的窑洞里,果然发现了一个水泥封死的铁箱。撬开铁箱,里面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沓沓现金,散发着霉味。
“报告婷姐,八百万现金,一分不少!” 民警大喊。
张婷婷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她拿出手机,给陈立峰打了个电话:“陈叔,成功了!秃鹫和张诚都被抓了,八百万毒资全部起获!”
电话那头,陈立峰的声音带着欣慰:“好样的!把人带回警局,连夜审讯,一定要挖出所有残余党羽,彻底斩草除根。”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