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江宁,细雨绵绵。曹頫带着曹雪芹去沈府赴宴,马车在青石板路上缓缓行驶,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曹雪芹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雨景。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挂着油纸伞,行人穿着蓑衣,脚步匆匆,整个江宁城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父亲,沈大人是做什么的呀?” 曹雪芹好奇地问。他只知道沈宛君是沈大人的女儿,却不知道沈大人的官职。
曹頫放下手里的茶杯,温和地说:“沈大人名叫沈德潜,是前朝进士,现在辞官隐居在江宁。他学识渊博,诗文出众,是江南有名的文人。我和他是多年的好友,经常在一起探讨诗文。”
曹雪芹点点头,心中对沈德潜充满了敬佩。他读过沈德潜的诗集,觉得他的诗清新自然,意境深远。能和这样的文人交朋友,父亲一定也很有才华。
马车很快就到了沈府。沈府坐落在秦淮河畔,是一座典型的江南园林。朱红的大门前挂着一块 “沈府” 的匾额,门两旁摆放着两盆盛开的石榴花,火红的花朵在雨中显得格外鲜艳。
沈德潜早已站在门口迎接。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须发皆白,眼神却十分清亮。看到曹頫和曹雪芹,他连忙上前拱手:“曹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沈兄客气了。” 曹頫拱手回礼,“今日冒昧前来,打扰了。”
“哪里哪里,曹大人能来,我沈府蓬荜生辉啊!” 沈德潜笑着说,目光落在曹雪芹身上,“这位就是令郎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眉宇间透着灵气。”
曹雪芹连忙上前,按照父亲教的礼仪,恭敬地行了一礼:“晚辈曹雪芹,见过沈大人。”
“好,好,快请进!” 沈德潜笑着拉起曹雪芹的手,把他们引进府里。
沈府的园林比曹府的后花园更显雅致。穿过前厅,绕过一道月亮门,眼前豁然开朗。池塘里的荷花已经开了,粉色的花瓣上沾着晶莹的水珠,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池塘边的柳树垂下细长的枝条,随风摇曳,倒映在水中,形成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沈夫人带着沈宛君迎了上来。沈夫人穿着一身浅蓝色旗袍,气质温婉;沈宛君穿着一身白色襦裙,头上梳着双丫髻,手里拿着一把小巧的油纸伞,看到曹雪芹,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曹大人,曹少爷,快请坐。” 沈夫人热情地招呼道,让下人上茶。
曹雪芹和沈宛君坐在一张石桌旁,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不好意思。沈宛君拿起桌上的一块桂花糕,递给曹雪芹:“梦阮哥哥,这是我母亲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曹雪芹接过桂花糕,咬了一口,甜而不腻,满口都是桂花的香气。“真好吃!比我们府里的还好吃。” 他由衷地赞叹道。
沈宛君听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你多吃几块。我母亲说,吃了桂花糕,会有好运气。”
两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天。沈宛君告诉曹雪芹,她每天都会跟着父亲读书写字,还会学习弹琴、画画。曹雪芹也把自己在楝亭藏书楼里看到的有趣书籍讲给沈宛君听,两人聊得十分投机。
这时,沈德潜走了过来,笑着说:“霑儿,听说你天资聪颖,博览群书,我来考考你如何?”
曹雪芹连忙站起身,恭敬地说:“请沈大人出题。”
沈德潜想了想,说:“我出一个上联,你对下联。上联是‘雨打荷花红点点’。”
曹雪芹低头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胸有成竹地说:“下联是‘风摇柳叶绿丝丝’。”
沈德潜听了,连连点头,赞不绝口:“好!对得好!对仗工整,意境优美,小小年纪,有如此才情,实属难得!”
曹頫坐在一旁,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他知道,儿子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沈德潜又出了几个题目,曹雪芹都对答如流。沈德潜越看越喜欢,对曹頫说:“曹大人,令郎真是奇才啊!将来必成大器。我看他和小女宛君性情相投,不如我们结为儿女亲家,你看如何?”
曹頫心中一动。沈德潜是江南有名的文人,沈宛君又温婉知性,和曹雪芹确实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看了看曹雪芹和沈宛君,两人正低着头,脸上都带着羞涩的红晕。
“沈兄此言,正合我意。” 曹頫笑着说,“能和沈兄结为亲家,是曹家的福气。”
沈德潜大喜,连忙让人备酒,庆祝这桩喜事。曹雪芹和沈宛君虽然年纪还小,但听到父母的决定,心中都充满了喜悦。他们知道,从今以后,他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将来会成为夫妻,一起共度一生。
宴席上,沈德潜和曹頫吟诗作对,谈笑风生。曹雪芹和沈宛君坐在一旁,偶尔相视一笑,眼神中充满了默契。沈宛君悄悄对曹雪芹说:“梦阮哥哥,将来我们结婚了,你还要教我放风筝,还要给我讲《山海经》里的故事,好不好?”
曹雪芹重重地点头,认真地说:“好!我还要带你去游秦淮河,去看栖霞山的红叶,去楝亭藏书楼看书。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沈宛君听了,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相信,曹雪芹一定会实现他的承诺。
雨渐渐停了,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金色的阳光。沈府的园林里,荷花更香了,柳叶更绿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曹雪芹看着身边的沈宛君,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他知道,有沈宛君这样的知己陪伴,他的人生一定会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