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走进封家的女人>第二十六章 峰回路转审玫瑰

第二十六章 峰回路转审玫瑰

常贯为了巧取豪夺封家的产业,不惜引诱利用封家的大总管皮十九对封老太太下毒杀人,没有料到,事与愿违,不仅没有害了封老太太,却使自己的女儿常玉娇白白地送了死,常贯心里堵不说,恨得他牙根咬得咯蹦蹦直响,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呀。常贯暗暗发誓,不把封家搞垮,不把产业夺过来我誓不为人。

封家鸿运贸易货栈的大总管皮十九,被常贯送到了火车站货场子崔大疤瘌那里,当天的夜里就被崔大疤瘌巧施“百草穿肠散”,把皮十九装进麻袋丢进了开往黑龙江的车皮里,等到东北也就死人一个了。常贯虽然明白,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查找皮十九的下落,但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怀疑是自己做了手脚。他最担心的,是在警察局牢房里的封万泉,这小子要是从牢房里走出来,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开着车到了警察局,下了车,常贯径直奔向了局长钱利德的办公室,这两人是狗扯羊皮,一丘之貉。

“我说老钱,封家这小子你再不赶紧处理掉,我看会有麻烦的。”常贯对钱利德说话那是直来直去不用拐弯抹角的。

“我说,你急啥急,封万泉这案子是南京警察局直接查办的,我们只是配合,老常,你让我处理掉,南京找我要人,我到哪里去找啊?”钱利德对封万泉的案子只是协同配合,案发地是在南京,按照属地管辖,封万泉不直接归钱利德管,而是羁押在唐山警局而已。

“我是怕夜长梦多呀,你看,老钱,为了这封家的产业,我把自己的女儿都搭进去了,这个仇是越结越大了,不把封家整垮,我常贯咋还在唐山混?”这常贯狠毒的一面完全暴露出来了,他就是要致封家于死地。

“呵呵,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说句实话,你这动静搞得也忒大了些,如果没有南京方面插手,在这唐山还不是我说了算,可如今,这倒卖大烟膏子和烟土这事就大发了,又闹出了一个下毒杀人的事件,那是要杀头的。”钱利德是连唬带蒙想让常贯知道自己的难处,在从中多捞点实惠。

“我说老钱,你这时候还说这话,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当初你要是不点头同意,我能这么办吗?封家咋说那也是我常贯女儿的婆家呀!别的不说了,反正我女儿死了,我就要拉老封家做个垫背的。”常贯心里有气但是不好发作,一条绳子上栓了两个蚂蚱,谁也甭想跑了。

“哎呀,我说老常,你让我马上处理掉封万泉,肯定有难度,现在随便安个罪名不大好说了,这案子唐山都轰动了,是不是?我要处死他,困难。”钱利德也觉得封万泉这事实在是不好处理了。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女儿白白地死了吧?”常贯心疼常玉娇,却无缘无故地为了自己的利益送了死。

“这事我肯定办,老常你放心就是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钱利德也是左右为难,又不得不支吾着常贯。

尽管常贯心里急得火上了房,可是钱利德仍然敷衍着常贯,这常贯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他没有别的办法来对付封家,才与钱利德商定了这条计策,陷害封万泉。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越闹越对自己不利,那要是钱利德再来个一推六二五,把这事情全都推到自己身上,那就等着挨枪子儿了。

还有那个死去的皮十九,尽管把封家柜上的资金全都掏空了,也做了假账,可人家封老太太那是啥人呀!会看不出来?现如今,急得常贯就像是放在蒸锅上的螃蟹——没沫了。

“老钱,这事情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了,在警察局是你说了算,封万泉的命可是你掌握着,越早处理越好办,等到封万泉从你的大狱里走出来,那我们也泡汤了。”常贯仍不死心,劝着钱利德说。

“封万泉的这个案子很特殊,死在我的牢房里,我也脱不了干系,如果你有更好的办法,能摆脱警察局的关联,又不给自己找麻烦,那就最好了。”钱利德话里有话地说。

“你这样说,这事就好办了,我就让封万泉在牢房里自己病死,这样就没有警察局的事,也不会牵扯到你这个局长的宝座了。”常贯那是一点就通,立刻明白了这个杀人不见血的法子。

“哈哈哈,还是老常脑瓜转得快呀,你看着办就行了。哦,这是进出监狱的特别通行证,记住,用完以后务必销毁,千万不要留下证据,否则,想跑你都跑不了。”钱利德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盖有警察局大印的通行证给了常贯。

看着手里这张盖着鲜红大印的特别通行证,常贯的心里掠过一丝惊喜,只要有了这个东西,封家那个小混蛋的死期就算到了。

“那就先谢谢你这个大局长了,事成之后,我常贯是不会忘了你的。”常贯把监狱特别通行证如获至宝似的揣进了怀里。

“我说老常,先别说忘不忘的,我现在手头上有点吃紧,是不是先拆兑一些?”钱利德把特别通行证给了你,这能白给呀?

“嘿嘿,我就知道,你老钱不会这么痛快,说吧,需要多少?”常贯对钱利德太了解了,这竹杠也敲得恰到好处。

“这样吧,你给我先弄五千,主要是陪着政府的要人们打牌时输了个精光,拉了一屁股饥荒,先还给人家。”钱利德是狮子大开口,上来就是五千。

“五千?你这是要我命呢?我说就这个破玩意值五千大洋,坑人吗这不?”常贯也被钱利德的要价要得恼了。

“不多不多,你想,没有这破玩意,你能办成事?老常,你以后的财运还不是滚滚而来呀,对你来说五千块大洋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还在乎这点小钱?”钱利德就像是一只馋狗咬到了一块肥肉膘,不肯松口。

“你老钱可真够黑的。”常贯拉心拉肝地舍不得也得掏,不然事情更难办。

“嘿嘿,谢谢老常,往后的事还用说?自己掂量着办吧。”钱利德接过来常贯递给的银票,嘿嘿一笑说道。

“好了,我走了,不过,下一步的事就由你来做了。”常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钱利德拿在手里的银票,灰着脸走了。

钱利德看着常贯走了,便把银票装起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哼,就你常贯还想跟本局长玩脑筋,呵呵,真是笨羊上树——不知高低。”

刁宠带着两兄弟万通和童万在一品留香会馆里把香玫瑰找到后,当场就给了香玫瑰一个下马威,便立刻来了个就地审讯。

香玫瑰就把常贯如何安排自己到的一品留香会馆,又是如何勾搭上了封家鸿运贸易货栈的大总管皮十九,最后皮十九又把封家柜上的资金转移到常贯的账户上,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个底清。

果然不出所料,刁宠听完了香玫瑰的交代,心里暗暗吃惊,还真与常贯有关系而且是天大的关系。按理说这常家与封家那是亲戚,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封万泉,这财产将来还不都是你女儿的吗?为啥这么着急要置封家于死地呢?

刁宠想不明白他就不想了,只是这个香玫瑰该咋处理,肯定是不能让她待在这一品留香会馆了,要是常贯知道她已经向警察局交代了所有的事情,那常贯还不把她大卸八块。

送进警察局的监狱也不行,那是需要手续的,自己和两个弟兄是为了封家假公济私办的案子,让局长知晓了,也不会轻饶自己。

“大万,这个事可是有点扎手了,虽说香玫瑰交代得挺清楚了,那要是常贯翻脸不认,这事还是不好说。”刁宠把自己心中的忧虑向万通说道。

“大哥,我看这事肯定就是常贯一手操纵无疑了,他不认都不行,关键是这个香玫瑰我们咋处理?”万通也想到了这个香玫瑰如何安置处理,却是个难题。

“是啊,还有这个臭婊子,真想一枪崩了她,助纣为虐,实在是可恨至极。”刁宠气得冲着香玫瑰瞪了一眼。

香玫瑰吓得禁不住跪下了,爬到刁宠的脚下,哭着说:“刁、刁队长,您说了放过我,求您就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和常贯来往了。”

“放过你是可以,关键是你现在不知道听话不听话,要是听话还好说,那要是不听话,就很难说了!”刁宠对这香玫瑰就觉得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扔了可惜,不扔又烫手。

“刁队长,我听话,肯定听您的话,您让我干啥就干啥,绝无二话。”香玫瑰就像是刚刚掉进了冰冷的河里,此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表白。

“大万,我刚才也琢磨了,就把香玫瑰送到我家去吧,和我老妈做个伴。”刁宠想了半天儿想出了这么个馊主意。

“大、大哥,你、你说啥?让她去和大妈做伴,你脑袋抽筋了吧!”万通乍一听急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办法,我想了,不能把她送警察局,那样就不好办了,只能我们自己解决。”刁宠也是前思后想的,如果真有办法,谁愿意把一个臭婊子领进自己的家里还和自己的老妈做伴,也真亏刁宠想得出来。

“那可不中,大妈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要去,就让她去和我媳妇做伴去。”万通带着不情愿的口吻说。

“呵呵,弟媳妇知道你把香玫瑰带回家,还不吃了你?”刁宠可知道万通媳妇的厉害。“刁队长,你们两个都是好人,我看出来了,是我一时糊涂,帮了常贯的忙,这是他给我的小黄鱼,我也不要了,既然你们不好安置我,那我就自己了断吧。”香玫瑰看到刁宠两个人为了自己为难,不知是出于啥心理竞要寻了短见。

“别别,千万别,香玫瑰,你还有大用处的,你死了,这案子不就成了无头案了吗?你可不能死,你要好好活着,明白吗?”刁宠也被香玫瑰的举动一下子惊得都结巴了。

“死又不让死,活着又难受,刁队长,你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香玫瑰左右为难了,连死都不行,这活着不也是受罪吗?

“你不用着急,就去我家,我会和我妈说的,但是我不能说你是一品留香会馆的窑姐,这样我妈就不会讨厌你,我说你是封家案子的一个重要的证人,就没事了。”刁宠想这事不能向老妈说实话,到家一说把一品留香会馆的婊子领家来了,老妈还不打断刁宠的腿。

“我去合适吗?”香玫瑰有点忐忑地说道。

“放心吧,我妈这人好相处的,没事!”刁宠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香玫瑰收拾自己的物品,刁宠让童万去找老鸨子。

看着香玫瑰在收拾东西,老鸨子就明白了,这是香玫瑰摊上官司了。不过,那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让他们带走了呀!那将来这门口还开不开?“我说刁队长,这姑娘们也不容易,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一马。”老鸨子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得笑说。

“你放心,老鸨子,我们办事自有分寸。你这里该咋营业咋营业,这事与你无关。香玫瑰我们带到警察局,不会为难她的,一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二是为了案子的需要,其他的事情你不要多插嘴,明白吗?”刁宠的一句话,把老鸨子的嘴给封上了。

“那,啥时候能回来?这可是我的财神奶奶呀。”老鸨子心疼得是香玫瑰给她挣得大把的银子,她才不管别的呢。

“至于啥时候回来,还不好说。不过,只要案子结了,自会让她回来的。”刁宠看着满心不乐意的老鸨子说道。

“那我能和香玫瑰说句话吗?”老鸨子请求说。

“说吧,说完我们就走了。”刁宠同意了。

老鸨子走到了香玫瑰的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根金条,拉着香玫瑰的胳膊说道:“玫瑰呀,妈妈这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这里有一根小黄鱼,你拿着,兴许到了里面用得着。”

“我不要,还是妈妈留着吧,我去了那里啥也用不上了。”香玫瑰是心知肚明,的确,进了监狱还要金条有啥用。

“拿着吧,万一有个为难着窄的地方就打点了。”老鸨子深知不管男人女人只要是进了警察局的监狱没有银子开道,不死也得脱层皮。

“给你就拿着,这个啰嗦劲。”一旁的万通看得这个心烦,就说道。

香玫瑰接过老鸨子递过来的金条,揣进了包里。

“玫瑰,记得,早点儿回来。”老鸨子是真地舍不得让香玫瑰走,这是一棵摇钱树,别说一根金条,百根金条都给她挣下了。

“嗯。”香玫瑰答应一声,随着刁宠三人就出了一品留香会馆。

在万月楼宾馆二楼的018房间里,南京来的老板攸敏之倾听着蔚来顺对封家近期所遭受的一系列灾难,这不仅令攸敏之感到义愤填膺,就是一旁的根宝也早就攥紧了拳头。

“攸总,您与封家少东过去是同学,现在封家有难还请您帮封家度过这场灾难。自从封家遭受了背后黑手的暗算,就一蹶不振,尤其是鸿运贸易货栈的原大总管皮十九,为了杀人灭口要毒死老太太,实在令人痛心呀。”蔚来顺说到皮十九要毒死封老太太,就恨不得立刻找到皮十九问个明白。

“蔚掌柜,哦,我应该叫您蔚总管了,封家平白无故地遭受了对手的暗算,您想过这会是谁干的吗?”攸敏之沉思片刻问道。

“还不清楚,但是绝不会是皮十九一个人所为,皮十九自从把剧毒放在了封老太太那里之后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案子只好求助警察局的侦探队长刁宠帮忙,尚不知他那里现在是否有了进展。”蔚来顺看着有些激动的攸敏之说。

“蔚总管,近人面前不说远话,万泉那里我是责无旁贷,我会尽快想办法把他放出来的。关键是皮十九,我们该怎样找到他,这是整个案件的主要人物,他可能知道封家遭受暗算的整个阴谋,只有找到他,事情才会水落石出。皮十九想把老太太毒死,为了啥?杀人总得有原因吧,不可能无缘无故去杀一个老太太,柜上亏空,资金全部转移了,钱给谁了?这些都要一一追查到底。”攸敏之分析得很有道理,也说得明白。

“攸总,您说得太对了,我们只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下手,就这抓一把那抓一把的,始终也没有理出个头绪,今儿个攸总一说,就感觉明朗了。”蔚来顺给攸敏之戴上了高帽子。

“哪里哪里,您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攸敏之客气地说。

“攸总,既然您是少东家的同学,那就不是外人了,还请您与我家老太太见上一面,详细地和老太太谈谈,您看咋样?”蔚来顺知道了攸敏之与封万泉原来是同学,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就好办多了。

“可以,我也应该为封家尽些微薄之力,蔚总管,你安排,啥时候都可以,我随时恭候。”攸敏之痛快地答应了,令蔚来顺喜出望外。

根宝对于两个人的谈话始终没有插言,这是规矩,老板说话,作为保镖是不可以跟着插话的,只有问到了,才可以回答是或不是。根宝已经养成了习惯,虽说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恩人,却也不能为此坏了规矩。

“蔚总管,还让根宝和您一起回去吧,如果和封老太太定好了,就让他回来接我来就可以了。”攸敏之看了看站立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的根宝说。

“攸总,我看您这屋子里不是有电话吗?我回去向老太太禀过后,安排好了就给您打电话吧,然后您和根宝一块去,免得根宝来回跑。”蔚来顺看着攸敏之的桌子上有电话机子就说道。

“那也行,事不宜迟,我要马上见封老太太,您就说越快越好。”攸敏之也着急呀,封万泉还在警察局的牢房里,自己还不十分了解案情,也不能贸然就到警察局去要人呀!

“那好,您就等我电话。”蔚来顺说完,匆匆告辞。

蔚来顺快步走出了万月楼宾馆,立刻叫了辆黄包车,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封家小楼。一进门,就冲着雪儿喊道:“雪儿,老太太在哪?”

“咋啦大爷,啥事这么着急忙慌的,我妈在屋子里躺着呢。”雪儿用手一指老太太的卧室的门说道。

“那你快请老太太起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老太太讲,快去。”蔚来顺急得头上冒出了汗。

雪儿从没有见过蔚来顺这么着急过,看来有啥大事了,不然,他平时可不是这样子的!

“妈,妈,我大爷来了,说是有要紧事和您说。”雪儿轻声说道。

迷迷糊糊的封老太太正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一听雪儿说蔚来顺回来了有急事,就一下子从床铺上坐了起来,说道:“你大爷在哪?让他进来。”

“就在客厅等着呢,我去叫他。”雪儿说着要往外走。

“雪儿,别叫了,我出去。”封老太太下床穿上鞋,到了客厅。

只见蔚来顺正在客厅来回转圈呢,就问道:“来顺,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老太太,当然是好消息了。”蔚来顺很兴奋地回答。

“那就别着急,我先喘口气你慢慢说。”老太太坐在沙发上,心里就怕蔚来顺带来坏消息,这时一听说是个好消息,精神立刻松弛下来了,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气。

“是好消息,可也是非常着急的呀,老太太您先听我说,”蔚来顺更着急了,人家攸敏之在等电话呢!

“哦,那你就先捡着重要的说。”老太太喘着气说道。

“那好,老太太,根宝的老板是少东家的老同学,他要来家里和您共同商量少东家的事情,他在等我们电话呢!”蔚来顺就先捡着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说了。

老太太闻听根宝的老板是泉儿的同学,立刻就来了精神,两眼盯着他,问道:“要来封家?”

“是的,和我说好了,只要您同意,我打电话,他就和根宝一起过来。”蔚来顺说得很明白了,老太太咋就听不懂呢,这个急人劲。

“哦,那行,你快告诉他来吧,我们等着他就是了。”老太太终于发话了。

蔚来顺赶紧抓起客厅的电话要了电话局,然后拨通了万月楼宾馆018的房间号码。“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响,攸敏之抓起电话说:“喂,我是攸敏之,哦,您是蔚总管,好,好,我和根宝马上就到。”

放下电话,攸敏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交给了根宝说:“走,带上它。”

芦根宝把手枪接过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唰的一下子就塞进了自己的腋窝下,那里有一个枪套,只要往怀里一探,就把枪抓在手,很方便。

俩人下了楼,万月楼宾馆有小汽车的包车,根宝叫了司机,说声:“去封家小楼。”攸敏之坐上了后排座,根宝坐在了副驾驶上面,司机没有说话,打方向就直奔封家小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