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凡与叶秋涵的相识是在去年的情人节。那天,到心理咨询室来咨询的人没几个,上午十点左右,林卓凡在办公室正与朋友通电话的时候,进来两个女人。林卓凡抬眼打量了一下,出于职业习惯,林卓凡总会习惯性地把目光停留在客人的脸上,以观其态而对来人有一个初步的印象。当林卓凡的目光落在来人的身上时,见俩个人的个头差不多少,后面的女士穿着看起来比较整洁,给人的感觉她是一个生活比较严谨的女人,而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士的穿着,却散发着现代生活的气息。显然与前者大不相同,精明中有一种洒脱。在这瞬间的观察中,后面的那位女士流露出来的表情却引起了林卓凡的注意。
林卓凡赶紧停止了通话,站起身说道:“二位请坐。”林卓凡伸出手,礼貌地邀请对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后面的那位女士说了声谢谢,就慢慢地坐上面,而进门走在前面的那位女士似乎没有听到林卓凡的话,没有吱声,只是向四周看望,并没有立即坐下来的打算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林卓凡出于职业上的习惯,很客气地问了一句。
两位女士都没有回答林卓凡的问话,那位看起来散发着现代生活气息的女士不断地打量着林卓凡的办公室,而那位比较严谨的女士默默的一语不发,偶尔看一下站着的那位女士一眼后,就又垂下有些抑郁的眼睛。
在双方暂短的沉默的瞬间,林卓凡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这位女士。心理咨询就像中医诊脉一样,首先要观,其次要问。根据咨询者说出的疑惑和观察得到的信息,对来人性格得出准确的判断,来调整谈话的方式和回答的内容。就在沙发上坐着的那位女士偶尔看一下同伴的一瞬间,林卓凡就从她的目光里似乎看到了她内心的一切,林卓凡的心感到被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牵引而有了心颤的感觉。这位女士,清丽之美犹如一幅完美的美人画,脱俗而远离尘世,眼中流露的抑郁之情却遮掩不住“情关”未破的忧愁。这抑郁的眼神落在林卓凡的目光里,让林卓凡似乎感到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要在自己的眼前殒落似的疼痛,又似乎感到冥冥之中,自己又是修复这件艺术品的丹青使者,让她再现原有的美丽。
“你是林卓凡?”
“是的,我就是。”就在林卓凡神游太空的时候,那位自进屋不发一语只是在观察四周的女士突然地发话了。
开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咨询室,见过各类各样的当事人,自己从没有走神的事情发生,而今天不知为什么却突然的陷进一种莫名的情绪当中。林卓凡感到很尴尬,就把目光收回。在收回目光的时候,那位发话的女士的目光却正在看他,俩人的目光碰在了一起,林卓凡见她面庞清丽而单纯,秀美之中有着一股飘逸、超脱的气度。这种感觉落在林卓凡的眼里,心里有一种相识的感觉。对方的眼神即单纯又有一股麻辣的味道。突然间,这种感觉让林卓凡的心脏有了比平时加快的迹象。快速跳动的脉搏让林卓凡有了刹那间的微妙变化,就在这微妙的变化在林卓凡的心里荡漾的时候,林卓凡突然的一个急刹车,瞬间控制了自己有些躁动的情怀而恢复到现实世界当中来,他怕这样的神态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士看到,认为自己是“登徒子”之流引起对方的误会,就立即收回目光,可目光却被对方的眼神锁住。
“我叫叶秋涵,对你的大名早有耳闻,今天特来拜访。”当林卓凡显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对方已经把手向他伸过来,面带微笑,而客气的语气之中略有些外交辞令。
“请”
林卓凡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和慌乱,心里刚才的微妙的变化就象被眼前的女孩识破似的。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事情,他接触过许多漂亮的女孩,从未有让他如此紧张的感觉,也不曾出现过这样的状态。“请”字出口,他把手伸了过去。手缩回时,掌心因心情的紧张,有了少许的汗水粘附在手掌上面。答完对方的问话,林卓凡赶紧把目光又转投在了那位坐在沙发的女士身上,以掩饰自己内心的窘态。当林卓凡的目光再次地打量眼前的女人时,见她面容俏丽、而眼中始终流露着忧郁的目光。他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眼神告诉了她的忧郁,淡淡地给人一种伤感而她的容貌却与眼前站着的叶秋涵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这是我姐,叶玉涵。”叶秋涵向林卓凡介绍。
林卓凡听完叶秋涵的介绍,并没有过多的惊奇,他已从两个人的相貌中看出两人是姐妹,只是没有料到坐着的这位会是姐姐,从叶秋涵进屋的表现看,还以为叶秋涵是姐姐呢。
林卓凡再次的打量了叶玉涵一眼后,就谨慎地开始了询问。“大概有多长时间了?”
这位叫叶玉涵的女士,听到林卓凡的问话,脸色有了微微的变化。忧郁的目光比刚进屋时,又多了几分伤感。她看了林卓凡一眼却没有说话。
站在一旁的叶秋涵注意到了姐姐的变化。“姐,你心里有啥要说的,你就和卓凡讲,不要总是憋在心里,自己折磨自己。”听她的语气好像和林卓凡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叶玉涵的心这时候,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林卓凡的问话再次勾起她的回忆,她的思绪一下子飞到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往日的情景清晰地在脑际里涌现。
叶玉涵内向而文静,从小就是如此。父母知道她很乖巧,大多的时候都是维护着她,比她小几岁的妹妹叶秋涵在两人发生争执的时候,也是让姐姐一步。本身的性格在加上家庭的这种环境,使叶玉涵的性格更加柔弱。叶玉涵在性格上给人的感觉显得有些柔弱,却很懂得事理,从小到大,都很讨周围的人们的喜欢。到了大学,她的这种性格仍没有多大的改变。她很少参与校内的文娱活动,给人一种孤独、含蓄而让人急于破解的魅力。她说话的时候,轻轻的,好像在自言自语,但听她讲话的人听起来却是那样的清晰,悦耳动听,好像是在轻轻地吟唱,让人不知不觉地就把注意力集中起来;她很少笑,笑起来时,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纯洁的让人感动。她的笑每每发自于内心的欢愉,坦荡而无世俗。这种古典的忧郁之美,使天之骄子们,挖尽心思的和她接近,但骄子们的激情在她面前,却燃烧不起来。对追求她的爱慕者,她总是腼腆而善意地对那些追求者婉言拒绝。追求者却感到她封闭的情感,像一块晶莹和透明的凉冰,很快就把追求者的激情,冷却而冻结。
“冰美人”。
天之骄子们无奈中给叶玉涵起了一个冷艳的美号后,失望之中便留心观望,以便亲眼看到有哪位幸福的“外星人”闯入“冰美人”的心里,有幸成为她的“白马王子”和“护花使者”,而使自己对自己有一个重新评估自己的参考点。他们在观望中终于有了发现。当他们发现这位闯入叶玉涵心扉之中的“外星人”时,就不再为自己没有得到叶玉涵的青睐而自我菲薄了。原来,爱神丘比特已经早把爱眷顾到了这位美丽而文静的天使。叶玉涵的绣球早已抛向了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发现这一点后,爱慕者们虽然心里埋怨自己的命运不济,但却甘当叶玉涵的“护花使者”,关心和爱护着叶玉涵。原来叶玉涵的白马王子正是让他们崇拜和尊敬的“哥们”。这位“哥们”就是来自于山东蓬莱、建筑系的、也是学院文学社的重磅投稿人石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