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是在二零零三年的夏天到咨询室工作的。那年,夏雨卫校毕业后不能安排工作,家里经济困难没钱办诊所,她打算在城里打工挣钱,钱攒够后就回家办诊所。也许是运气好的缘故,她进城的第二天找工作时,不知不觉地就走到林卓凡的心理咨询室门前,看见了林卓凡招工的海报,她仔细地看了一遍招工条件,径直走进林卓凡的办公室。
“老板,我适合做您的助手。”夏雨极自信地向林卓凡说道。林卓凡认真地打量着这个进城的打工妹,她的自信,让林卓凡对她有了很深的印象和好感。作为心理医生,他知道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作用,只有自信,才会敢于面对挫折、敢于面对自己,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失去自我。林卓凡没有再询问什么,他留下了夏雨。夏雨对林卓凡没有仔细的打听自己的经历就爽快的接受了自己的求职,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惊讶,她相信自己是能够胜任这份工作的,她也看出了林卓凡是一个办事有效率并一眼能看投对方心理的高手。此后,夏雨有了一份在心理咨询室的工作。夏雨没有辜负林卓凡的眼光,几年来,她把心理咨询室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把林卓凡当作兄长。当她看到林卓凡把一个个有心理障碍的患者从精神上解脱出来时,她把他当成了崇拜、仰慕的偶像,同时,她的心里也有了一个秘密的愿望。
林卓凡把约当事人相谈的事情交待给夏雨后,打开了电脑笔记本。现在到了年底,他要把需要做的事情尽快处理清楚,踏踏实实地过一个轻松年,有时间的话,他打算回老家看望一下自己年迈的母亲。林卓凡认真地浏览着心理咨询当事人的记录,突然,叶玉涵的名字又出现在林卓凡的眼前。叶玉涵,这个漂亮的女人给林卓凡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她的脆弱的心理素质,这方面与叶秋涵相比有着很大的差别。叶玉涵内向、文静,抑郁的目光略显神经质。作为心理医生,林卓凡知道这类病人固执、专一,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特别在感情上尤其是爱情方面更是投入专注。
林卓凡记得在与叶玉涵见面的当天,就开始了对叶玉涵的心理理疗。谈话从进入哈工大开始,林卓凡谨慎而委婉地与叶玉涵探讨着人生与爱情。他需要了解叶玉涵对爱情的看法,这就是中医理论的把脉确诊,根据病因、病情而开方下药。药性过大,病人体虚,经不起药性的冲击而适得其反,药性过小,病人病情沉疴已久,药性难以疏通脉络起不到治疗效果。因病、因情、因势因时等诸因素了解清楚后才能对症下药,使病人病情得到缓解乃至康复。
林卓凡有意识地与叶玉涵交流着,他要尽量地把自己与叶玉涵之间的距离缩短。通过交流,让叶玉涵信任自己,让自己成为叶玉涵可倾诉的朋友而愿意向他倾诉内心中的苦闷。他需要更多地了解叶玉涵,特别是了解叶玉涵内心所想的一切。他才能制定相应的心理理疗方案。对此,他不能操之过急,他要耐心地引导叶玉涵说出故去所经历的事情。耐心,这是一个心理医生必须具备的心理素质。以叶玉涵的封闭、敏感,而自尊心极强的性格,稍有疏漏而刺激到她,叶玉涵的敏感会使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增强,特别是涉及到她个人感情的问题更会避而不谈。那样,将会使林卓凡无从下手,心理理疗也会搁浅失败,这是林卓凡不愿见到的结果。
林卓凡微笑着说道:“欢迎二位女士的光顾,能为二位漂亮的女士做点儿事情是我的荣幸。”接着,他谈论着今天的天气,谈论着现代人们的思想风尚,偶尔对姐妹俩稍加的赞许。林卓凡一边与叶玉涵姐妹俩谈论着,一边观察着叶玉涵脸部上的表情变化。谈论的过程,林卓凡一直微笑着。他诚恳的笑容和流露出的那种自然的亲切感,在那一刻,感染了叶玉涵。叶玉涵有了轻松的感觉。这么多年来,她还从未有过如此的感觉。叶玉涵感受到了林卓凡的亲切,她有了对林卓凡信任的感觉。在她的心里,萌动着一种需要倾诉的渴望。在相互间的交流中,叶玉涵告诉了林卓凡她与石磊相识的经过,也告诉了林卓凡,她在开学典礼那天就已经爱上了石磊,并一生去爱这个男人。说道此处,叶玉涵秀美的脸上泛起了一片幸福的红晕,如彩虹般让人产生一种对美向往的遐想。
叶秋涵,坐在旁边静静地听二人的谈话。她看着眼前的姐姐,心里有些迷惑。叶玉涵几年来从未有过如此的平静和轻松,也从未听到过她如此的把心里的话去与一个陌生的人交谈,尽管她们姐妹俩的感情很亲密,她对姐姐叶玉涵的内心世界也是一知半解。可是姐姐叶玉涵今天的表现让她有些陌生。叶秋涵的目光从姐姐身上移开,转向了林卓凡的脸上。想到姐姐的表现,她甚至怀疑林卓凡使用了人们常说的催眠术。可她再向姐姐叶玉涵的眼睛望去时,叶玉涵的目光一片清明,不像被催眠的样子。叶秋涵不得不去重新估量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叶秋涵仔细地打量着林卓凡,见林卓凡的目光睿智而沉稳,语言的节奏让人感觉舒适、宁静,磁性的声音把男性成熟的魅力绽放出来。脸上的笑容诚恳地让你无法拒绝他的要求。身为记者,她采访过各行各业拚搏滚打的男人,而在林卓凡身上,她看到了他与他们的与众不同。这种与众不同,那就是在林卓凡的身上蕴含着一种精神上的力量和人格魅力。这种力量和魅力给人一种亲切、安稳祥和的感觉,它会让你的思想不觉间融进林卓凡设想的宇宙空间,使你的心胸明亮而开朗,就像佛家所谓的清灵无我的境界。叶秋涵的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林卓凡这种内在的精神气质所吸引。
“林卓凡、林卓凡……”叶秋涵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林卓凡的名字,“卓越而不凡,这就是起名叫林卓凡的缘故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此时的叶玉涵也有着与妹妹相同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叶秋涵感受得还要强烈。她的精神、她的思想刹那间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哈工大。入学典礼那天,石磊的演讲、石磊的演唱都让她激动和兴奋,她从没有这样高兴过。从初中到高中,她脑子里有的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唯恐让别人将自己的成绩超出,唯恐自己考不上重点院校。今天她终于走进重点院校,实现了她为之奋斗的梦想。她听着台上石磊的歌唱,好像是石磊在为她一个人演唱,“真爱过、才会懂,会寂寞、会回首。终有梦,终有你在心中……。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这一切似乎是石磊在向她的表白和承诺。她沉浸在初恋的幻觉里,一种幸福的感觉慢慢地从心里涌出。
晚上,想着石磊的歌声,叶玉涵无法入睡。她仍为白天的那一幕兴奋不已。她脑子里满是石磊的歌声和石磊的影子。
“爱,如飞泻的流星,带着一束光亮,撞开了我黑暗的沉寂。终有梦,在爱飞腾的那一刻。我在燃烧,燃烧在爱的火焰。……”
叶玉涵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欢快,把自己被燃烧的感受记录下来
叶玉涵在进入哈工大的第二天的夜晚,用她美好的愿望敞开了自己的心扉,爱在那一刻始,便挥动着翅膀飞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