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斯闽是在上班时接到阿四的电话,自从小弟出事后,他俩是隔三差五地通电话。在上海除了这个曾想娶她回家的男人,再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帮得上她。
阿四终于帮她打听到斯天的住址,还得知那个小倩的女人也住在那里。
小倩?这次终于逮住她了。这个让斯天痴痴等了好几年的女人又来缠他了,可恼的斯天只对她感兴趣,甚至可以这么认为,他为了这个女人什么事都敢干。
那么这次贩毒肯定跟这个女人也有关系。
念及此,潘斯闽坐不住了,恨不得立即动身去抓她。
翌日一大早,她就匆匆起床,准备出门。
躺在一旁的尤雷大声叫住了她,
“一大早又干什么去?”
“上班!”
本想让他陪她一起去,又怕他说话不靠谱。不过这件事告诉他也没有关系。然,经他这么大声质问。她突然改变了主意,就是不告诉他。那股犟脾气再次从思想里冒了出来。
“加班!加班!有加班费吗?”
“什么意思?”她扭头警惕地问。
“你说你一个月就拿1000多元工资,而且经常加班还没有加班费。没有加班费加什么班啊?赚不到钱,回到家又叫累死了。那就不要去加班了。”
“不加班也可以,我就天天待在家里,你来养活我们母女?”每次她都拿这句话来堵他。“哼!等你来养!我们母女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这一招果然奏效,尤雷骤然懵住不接话。半晌才冒出一句,
“没有一家公司加班不给加班费的,只要你把加班费拿回来,天天加班我也没意见。”对他而言,那些粉红色毛爷爷比什么都诱人。
一直以来,潘斯闽都瞒着尤雷拿多少薪水,只告诉他月薪只有上海最低生活标准。否则,她怎么有钱汇回老家?每月汇钱回家尤雷根本不知道,要知道的话,还不跟她吵翻天?她呢,还要治一身的病。若不瞒着他,他会不停地问她要钱,拿去赌博,甚至不付房租。家中一切开销什么也不管,他就是这么个败家,不负责的男人。每每想到这个男人的败绩,她的心象是被乱刀割裂着,把他恨得不要不要的。
话说尤雷之所以不喜欢斯天,也是因为他这个小舅子也是个不争气的主,经常来问潘斯闽要钱花。这也是夫妇俩经常争吵的一个原因。
尽管从小到大,小弟一直恶作剧地捉弄她,但那时他毕竟还小不懂事。但自从斯天来了上海,得知姐夫经常打姐姐开始,他就担负起保护姐姐的重担。有次得知姐姐被打,就怒气冲冲地赶过来,跟尤雷进行了一场肉搏,打得难分难解。最终两人都挂了彩。
还有一次,他正好来找姐姐,碰巧姐夫又在打姐姐。气得他又拼了命地跟姐夫又干了一场。并扬言下次若再让他碰到这类事情,不是他死就是姐夫亡。狠话发出来后,尤雷真的再也不敢打她了。从此后,夫妇俩吵闹归吵闹,就是不会打起来。
至此,这对一直感情淡薄的姐弟走得越来越近,潘斯闽是既感动又感谢,血缘将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当得知潘斯天出事后,潘斯闽的心就没有平静过。一直在为如何救他出来而奔走。
这些日子斯天出事,加至病痛折磨。使她根本无心恋战,更懒得回应,就头也不回拔步离开了家。
乘了两部公交又走了近15分钟的路程,辗转询问了几个路人,这才找到斯天的租住地。
她已考虑好如何跟这个叫小倩的女人谈判,尽管早已听过这个名字,然,未曾谋面。她到要看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何以会把潘斯天这个玩世不恭,不务正业的人迷得对其他女人没了兴趣,傻傻地守候着这份情?
其实,不论对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有一点可以肯定:她能够管住斯天,能够使他安定下来。这就足矣。
这不正是她,大弟和后妈所想要的结果吗?只要找个女人管住斯天,他们就会省心、安心也不再操心!
然,一想到是他害了斯天,怒气又滋滋地冒了出来。
因此,这次她一定要会会这个女人。
敲了很久还不见开门,这次又扑空了。无奈,只得悻悻而归。看来还得要再跑一趟。
抬腕看手表,时间已到了晌午,胃在不停地翻腾。才想起早饭根本没有吃,她很少有吃早餐的习惯。既是胃痛吃不下也是为了节约钱。
她工作的场所在热闹繁华的地段,那里人山人海。每天顾客络绎不绝,人一多就给小偷制造了机会。这不昨晚上班点数时又少了一件衣服,点来点去没有找出来。
从包里掏出手机,她拨通了店里的电话。接电话的同事告诉她,今早再次盘点了还是少一件。
少货品就意味着赔偿,这次是注定要赔钱了。她把那些个靠偷服装为生的小偷,恨得咬牙切齿。还不知道是价位高的还是低的货品,价位高的话多日的辛苦就白费了。金钱哪金钱?何时才能让潘斯闽不在为你纠结?思绪至此,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烦躁不安起来。
近日来,尤雷肯定又去赌博输钱了。天天回家就翻她的包,有多少拿出来。就连5元,10元也不放过。这些小钱至少可以让她凑合着解决一顿饭。
自从有一次,他从她皮夹里拿走500元后,她就学得聪明起来,身边一般就放100到200元。真的需要用了再去ATM机里取。无耻的尤雷又开始打她银行卡的主意,一次趁她睡着,偷了卡就直奔ATM机。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后来,他就开始旁敲侧击地想从她嘴里得到密码。又以失败告终。
上班时要处处防着小偷,回到家还要处处防着老公。整天就防来防去的,她觉得累不堪言。现在工资卡她是再不离身,一到家,首先就把卡藏到一个隐秘处,这样她才能够安然入睡。
去小超市买了瓶饮料后,猛然想起商场领导内买一件上装的钱还在包里。这会也无事可做,不如把它送到公司。免得到时候又被尤雷偷走,自己又要赔出来。
念及此,她就跳上地铁直奔公司。当然去公司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跟公司那些大大小小的领导搞好关系。既然副总经理看中她,那么升正店长的机会不是来了吗?正店长和副店长之间的待遇要相差好几百元。凭她是个老员工为公司辛苦效劳好几年也应该扶正了,可惜,以前的那个业务员不喜欢她。因此,她也一直没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