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员,”斯王爷着急地说:“蒙民大队小分队就在金光寺村,如果扎木苏荣和活佛嘎拉玛桑布一联手,我们就完蛋了。”
“他们联手?”粉牡丹又抽了一口香烟,喷,吐出一串烟圈,胸有成竹地说:“我还想叫他们成为水火不容的死敌呢。”
“你做梦吧。”斯王爷的大圆眼珠子冒着蓝光,质问说:“你说叫旺丹二喇嘛半夜放火,追风腿去偷八楞翡翠夜光印,嫁祸共军,这事成了吗?”
粉牡丹自信地说:“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了个白毛鬼,吓坏了二喇嘛,共军的小分队早和金光寺的喇嘛们火拼起来了。”
“这回你说出天花绿叶来,本王也不信了。”斯日古愣王爷摇晃着胳膊,火呛呛地说:“我相信的是武力,武力!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我打算马上率保安大队人马,把金光村蒙民大队的小分队和喇嘛武装大队消灭了。”
“呸——”粉牡丹吐了口吐沫,把细细的弯眉向上一挑,斜眼看着斯日古愣王爷说:“看把你能的,你敢奔袭金光村吗?”
“有什么不敢?”
“那你想带多少人去?”
“200多号人马我全带上,还收拾不了蒙民大队小分队的30多人?!”
“恐怕你一出王爷府,蒙民大队的大队长特木热就领着大队人马把你的老窝给占了,你就成了丧家之犬。”
“特木热的蒙民大队离王爷府远着哪。”斯日古愣王爷不服气地说:“没等他到王爷府,我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保安队员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报告说:“回禀王爷,昨天晚上,特木热带领蒙民大队开进了查干村。他们在村子里到处粘贴标语,说要近日……”
“他们近日要干什么?”斯王爷问。
那个保安大员看了看王爷,低着头小声说:“小的不敢说。”
“说!”
“他们说……说……”
“他们到底说什么了?”
“说‘打进王爷府,活捉狗王爷!’。”
“滚!”斯日古愣王爷的脸都气青了,鼻子也气歪了。
粉牡丹翘着二郎腿,在一旁“哏哏”地笑着说:“怎么样?不信我的话不行吧!你这儿还没等动坑,特木热就要来端你的老窝了。”
斯王爷瞥了粉牡丹一眼,揉了揉大蒜头鼻子,心中纳闷,难道特木热能掐会算,他怎么会知道我要打金光村呢?会不会是蒙民大队的疑兵之计?他命人找来了追风腿,命令说:“桑洁,你的腿快,立刻去查干村打探一下共军的虚实,到底是黑山羊还上白山羊,快给我弄明白了。”
“喳!”追风腿桑洁领命飞奔而去。
其实,那个保安队员向斯王爷报告的没有错,特木热带着蒙民大队真的开进了查干村。因为政委扎木苏荣带着小分队去金光村走后,大队长特木热总觉得有些不放心,这又传来了金光寺喇嘛大练兵的消息,他就更加担心了。他深知,斯王爷表面看是炮筒子,其实也是个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东西,遇事有时特别沉着,有时又头脑发热,令人难以琢磨。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完全有可能出兵攻打小分队和金光寺。扎木苏荣政委带的人少,会吃亏的。于是,他命令蒙民大队挺进查干村,狠狠地咬住狗王爷的保安大队,狗王爷胆敢抬屁股,就端他的老窝。
查干村和王爷府不到20里,也就是喝一顿奶茶的工夫,追风腿就跑了回来。他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向斯王爷禀告说:“回禀王爷,特木热带着蒙民大队真的开进了查干村,街上还贴满了红红绿绿的标语,他们扬言……”
斯王爷知道,共军扬言:“打进王爷府,活捉狗王爷。”他把手一挥:“下去吧。”
粉牡丹看着斯日古愣王爷,又得意的“哏哏”地笑了两声:“王爷,这回你知道了吧,煮奶茶的锅是铁打的。那扎木苏荣和特木热的脑袋不白给,比狐狸精还精多少倍。”
斯王爷像驴拉磨一样,在地上来回地转了几圈,还是没有想出什么锦囊妙计,但也不能坐以待毙,还得主动出击为上策,便像只疯狗似地嗥叫说:“那本王出兵先把特木热这伙共军灭了。”
“你灭不了,我的王爷。”粉牡丹站起来,扭搭扭搭胖屁股,不紧不慢地说:“王爷去打查干村不占什么大优势,谁能打败谁,那还不好说。一时半晌你打不下查干村,可扎木苏荣早领着小分队把王爷府给占了。”
粉牡丹这么一点拨,斯王爷茅塞顿开。啊——这就是兵书上所说的“犄角之势”?或者叫“首尾呼应”吧!。斯王爷确实黔驴技尽,还得恬不知耻地求教粉牡丹:“我的特派员,既然蒙民大队形成了犄角之势,可保安大队怎么破他的犄角之势呢?”
“怎么破?”粉牡丹又点着了一支香烟,吐了一串烟圈说:“金光寺不有了喇嘛武装吗?那好,我就叫蒙民大队小分队和喇嘛兵斗起来,这叫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只有如此,我们不但能消灭蒙民大队,还能得到那枚你朝思暮想的八楞翡翠夜光印。”
斯王爷实无计可施,思前想后还得按照粉牡丹的道走。这条妙计好是好,可坏事就坏在了白毛鬼身上。斯日古愣王爷愤愤地说:“这个该死的白毛鬼,若不是他吓坏了旺丹二喇嘛,兔子蹦进青草甸子,我们早就得手了。”
“王爷,你不派人告诉旺丹二喇嘛了吗,叫他病好马上来王爷府吗?”
“早就把信带过去了。”
“那他快来了,说不定今天就来呢。”
巧不,就在这时,一个保安队员跑进来报告说:“回禀王爷,金光寺二喇嘛旺丹求见。”
粉牡丹冲着斯日古愣嘻嘻一笑:“王爷,我说的怎么样?”
“特派员真神了。”斯王爷对保安队员说:“叫他进来。”
二喇嘛旺丹哆哆嗦嗦地走进大宴堂,跪在王爷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叩见王爷。”
“起来吧。”斯王爷问:“你怎么才来?”
“奴才一直精神恍惚,今天才好些。”
“你不想当营长啦?”粉牡丹说。
“想,做梦都想。”
“你不怕本王把那相片洗出来,送到金光寺去?”斯王爷威胁说。
“王爷开恩,奴才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二喇嘛又磕起头来。
“好啦,别磕了。”粉牡丹说,“上次白毛鬼把你吓坏了,误了我们的大事,也就算了,这次再出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奴才知道。”
粉牡丹盯着二喇嘛说:“明晚半夜子时,一定在西佛仓点起大火,记住了吗?”
“记住了。”
“滚吧。”
接着,斯王爷又安排追风腿桑洁明晚去金光寺盗八楞翡翠夜光印。
足足折腾了小半天,粉牡丹觉得累了。她从大宴堂出来回到自己的卧室,睡了一小觉,又来了精神。她叫人去银光寺找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可大喇嘛回信说,请她去。这个老色鬼,一定是觉得来王府不方便,办不了那男女之间的美事。对啦,何不去银光寺找其木德道尔吉去过过瘾呢?在王府里,和那个60多岁的老王爷有啥玩的?粉牡丹看看太阳刚刚偏西,不等落日头就能到银光寺,便起身打扮得浪浪的,坐着花红小轿向银光寺赶来。
残阳如血,母牛归圈的时候,粉牡丹来到了银光寺。她的小轿一入庙门,早有小喇嘛飞报给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
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一听粉牡丹来了,乐得光着脑袋,趿拉着鞋,忙着跑了出来:“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迎接特派员来迟,恕罪,恕罪!”
粉牡丹看大喇嘛那个狼狈样,狐媚地一笑:“你还是快把鞋提上吧。”
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连忙把鞋提上,一伸手让道:“特派员请。”
进屋之后,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迫不及待:“小美人,小心肝,你都想死我了。”
“想死也得等着,我这肚子都饿了。”
“好的,我们马上吃饭。”
工夫不大,一桌美味佳肴端了上来。两个人吃得肚子溜溜圆,便叫小喇嘛拾掇下去残汤剩饭后,大喇嘛有些按捺不住,拉过粉牡丹就说:“我的小美人,这回该快活快活了吧!”
“别急嘛,长长的夜。”粉牡丹按住他的手说:“我先问你一件事。”
“说吧。”
“你知道金光寺活佛嘎拉玛桑布的家吗?”
“知道啊。”
“他家在哪儿?”
“其乎台村。”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阿爸、阿妈和他弟弟吧。”大喇嘛纳闷地说:“特派员,你问这个干什么?”
“后天晚上,我叫追风腿化装成蒙民大队的人,由你带路,把活佛的全家都给我杀了,叫嘎拉玛桑布和那个扎木苏荣玩命。”粉牡丹歹毒地说。
“特派员,你看过《孙子兵法》吧?”大喇嘛其木德道尔吉拍马屁说:“你的离间计太高了。”
“略施小计而已。”
说话间,大喇嘛已和粉牡丹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