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准备参加李江和郝晴的婚礼前,专门来见徐月。她说:“月姐,今天中午我带山鹰参加李江和郝晴的婚礼。据说他也邀请你了,你去不去?”
徐月望着柳絮说:“他那么伤害你,你怎么还有心情参加他们的婚礼?难道不害怕别人笑话你?”
柳絮解释说:“月姐,我和李江已经成为过去式,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恋人。再说他亲自上门邀请我,我们毕竟是同学加同乡,何况同学们都去,我不去就显得有些小气了。月姐你说对不?”
徐月不解似的说:“可是、可是你去了之后那帮同学该怎么看你?你就不觉得尴尬吗?”
“月姐,我和李江之间的事情同学们都知道,也非常了解。再说,我准备带着山鹰一同去参加他们的婚礼,这样的话我也就用不着在他们的婚礼上显得尴尬了。”
徐月这才微笑着说:“你若带着山鹰去倒也是一个好方法,顺便可以让同学们见见你那位英俊萧洒的男友。”
柳絮说:“我就是这样想的。咱们一起走吧?”
徐月说:“一起去参加也行,说老实话,我和李江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因为其中有你他才邀请了我。我原打算让你们捎礼金过去,我就不准备去了呢!”
柳絮说:“月姐,你应该去。那天你出狱时李江亲自跟着我们去监狱接你,就凭这一点你也应该去。你说对吗?”
徐月说:“也是啊!李江那人不错,可我对郝晴那个醋坛子总是看不顺眼。”
“我也是看在李江面子上才去的。”柳絮说。
“那好吧!我和你们一起去。”
柳絮说:“那就走吧!到时间了,你就不要单独开车了,咱们坐我的车走吧!”
徐月开玩笑地说:“你和恋人开车去,我坐在你们身边多不好意?”
“月姐,我和山鹰还在互相了解阶段,没有到了那种亲热的地步。”
徐月说:“算啦!我还是坐晓玲的车去吧,她也找过我让我和她一起参加婚礼的事。”
两人正说着,晓玲推门走了进来。
徐月笑道:“看见了没?说曹操,曹操到!”
晓玲急忙问:“你们二位姐姐是在议论我吗?”
徐月急忙解释:“哪里呀!是说我想坐你的车去参加李江的婚礼。”
晓玲望一眼墙上的挂钟说:“那就快走吧?已经到时间了。”
三人便相跟着出来,下楼来到停车场。
山鹰已经在小车旁边等候着柳絮。
柳絮与徐月和晓玲来到停车场后,徐月上了晓玲的车。山鹰已经为柳絮打开了车门。柳絮就钻了进去。两辆小车就开出了红心楼大酒店,向市中心开去。
来到野骆驼酒店之后,柳絮才明白,原来徐月曾经在野骆驼大酒店干过,她肯定是害怕见到老板刘贵。是啊!当年毕竟在这儿当过服务员,不想见到刘贵也是情有可原的。
进入待客餐厅之后,同学们见了柳絮都显得非常热情,特别是金月欣和袁平平,两人围着她和山鹰问这问那,别的同学几乎插不上嘴。
金月欣开山鹰的玩笑说:“小伙子,美丽可是我们班最漂亮的女孩儿,让你给摊上了。你可要抓紧了!小心别的小伙子抢了去!”
山鹰毕竟是经历过许多磨难的男人,他微笑着说:“是缘分谁也抢不走,不是缘分争取也没用!对吧金月欣?”他在红心楼大酒店见过金月欣,也比较熟悉了,所以才敢这么对她说话。
袁平平第一次与山鹰见面,他很兴奋地说:“哇!这小伙子长得确实好英俊!和我们美丽可是很般配呀!”
正巧李江带着郝晴过来与同学们相见,听到袁班长这样说时,郝晴的嘴扁了一下,难免流露出一点嫉妒的表情。
柳絮都看在眼里,所以她稍有的那种尴尬心理也就一扫无余。
李江还和山鹰亲热地握了握手,两人显得非常友好。这让郝晴有些脸红,也让同学们感到羡慕。
婚筵上,大家互相敬酒,所有同学都主动和山鹰碰杯喝酒,只有杜保没有与山鹰碰杯喝酒。
柳絮明白杜保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她带着山鹰走到杜保面前主动去与他碰杯,倒反而让杜保有些脸红。
金月欣抓住机会开玩笑说:“杜保同学,你是不是有点嫉妒?你看人家山鹰多英俊,可把你比下去了!你可不能生气呀!”
杜保尴尬地一笑,只得与柳絮和山鹰碰杯,然后一扬脖子将酒喝下。
李江的父母和哥哥嫂子们都从河源县赶来参加婚礼,他们知道柳絮带着男朋友也来参加婚礼,但是谁也不好意思来与她碰杯喝酒。
总算应付完了李江与郝晴的婚礼。
回到红心楼大酒店之后,徐月对柳絮说:“你虽然失过身,但我看你们那帮同学对你非常尊敬,不愧为曾经当过他们的班长。”
晓玲也说:“美月姐就是美月姐,走到哪儿都是人前之人。”
徐月诚恳地说:“晓玲,咱俩没法和美丽相比呀!”
“不能这么说,彼此彼此!”
柳絮辞掉红心楼大酒店总经理之后,虽然仍然担任着副总经理一职,但是确实要比以前轻松多了,除了酒店业务之外,她还抽出时间上了夜大,并且时不时地去财经大学听课。其实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忘记充实自己,除了写小说之外,所有时间都用在了自修大学方面,通过上夜大和自学所掌握的知识远远超过杜保和李江等人。当然了,写作才是她的根本,只要有时间她就抓紧创作,不让一点空余时间从她手上浪费掉。
一天下午,柳絮把酒店自己的那摊子事务交给晓玲,然后到夜大去听课。这是一个高级班,参加听课人员都是行政为地处级领导或企业总裁一级人物。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野草出现在讲台上,望着他那风度翩翩和侃侃而谈的样子,她感觉有些茫然。
老实讲,柳絮经常为母亲打抱不平而痛恨野草,可她又不得不对他敬佩有加,毕竟他是个全省也屈指可数的作家。她读过他的所有作品并将其完好无损地收藏着。
上次去北京领奖时,野草曾经询问过柳絮的详细情况,但她没有说实话。柳絮知道自己一旦把实际情况说出来,野草就要寻根问底,那就彻底完了,自己和母亲也就完全暴露在他面前,想为母亲报仇的想法也就彻底没了希望,至少会让她不知道从何下手。
野草如今已经是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兼职)、北疆省作家协会常务主席,作品出了几十部,全国获奖作品就有八部,已经成为全国著名作家。
听着野草那滔滔不绝的讲话,柳絮渐渐入迷,然而她也时不时地走神——母亲秀枝的悲惨遭遇不断地在她眼前闪现。秀枝刚进城那会儿每天都到大街上捡破烂,没明没夜风雨无阻,直到有一天晚上病倒在大街上被女儿送进医院,并向老板徐月借钱才给她做了胃癌手术。记得刚出院的一天,柳絮从学校回来推门进屋的时候,看到秀枝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身后藏,这种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柳絮笑道:“妈,你藏什么呢?”
“没、没藏什么?”秀枝神情闪烁地说。
“我都看见了妈!”
“看见了什么?”秀枝背着手低声问。
“像片!你和野草两人的像片。”柳絮走到秀枝面前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秀枝一直藏着她和野草的合影,可是从来也没有让别人知道,包括自己的女儿。
柳絮说:“妈,对不起!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保存着野草和你的照片,只是不想说出来让你难堪。如今已经知道了,你就光明正大地拿出来吧!”
秀枝只好将她和野草两人的像片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