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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血字迷踪

当焱炎缓缓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铺着素白麻布的床榻上,周围弥漫着草药与香灰混合的奇特气味。不用多想,这里定是青龙舵的疗伤院。可脑海中一片空白,唯一模糊的印象,是在林子里与楚楚遭人袭击,之后的事便全然记不清了。

“炎儿,你醒了?可吓死娘了。”焱炎转头,见母亲墨梅正弯腰站在榻边,鬓角微乱,眼中满是焦灼。

焱炎想坐起身,脑袋却像要裂开般剧痛,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抬手按住额头。

“别动。医师说你需静养观察。”墨梅连忙按住他,指尖带着颤意。

“娘,我头……”焱炎摸向头顶,却没摸到包扎的布条。他分明记得昏迷前被硬物重击,额头淌过温热的液体,此刻却连伤口的痕迹都没有。

“医师也觉蹊跷,你身上未见伤痕,却昏迷了整整一日。”墨梅摇着头,眉宇间凝着困惑。

“楚楚呢?”焱炎突然想起林楚楚,心猛地揪紧,“她是不是也受伤了?我要去看她。”

“楚楚……”墨梅脸色骤变,眼中闪过惊惶,“你昨日与她在一起?”

“她出事了对不对?我要去找她!”焱炎挣扎着要下床,却被浑身的酸软拽回榻上。

“你先躺好!”墨梅按住他,声音发紧,“疗伤院只接到你一个人,护卫队也没提过楚楚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我们一直在一起……我怎么会躺在望月台?”焱炎瞪着眼,全然不懂母亲的话。

他只记得要护着楚楚,之后便是无边的黑暗。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楚楚。他再次挣扎起身,却被墨梅死死按住。

“不行!医师说你的脉象紊乱,原因未明,绝不能下床。”墨梅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

天河城青溪河东岸的刑讯司内,烛火摇曳,映得四壁阴森。司主刘流火坐在梨花木案后,手指无意识地叩着桌面,案上的茶盏早已凉透。站在他身前的,是刑巡谭书宇、探员舒雅,还有验尸官季息符,三人神色凝重如铁。

“都说说吧。”刘流火的声音带着彻夜未眠的沙哑。

季息符先开口,指尖捏着枚银针,沉声道:“死者为年轻女子,全身有多处挫伤,骨骼断裂三处,致命伤在胸口——被钝器重击导致内腑破裂。从尸斑来看,死亡时间应在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曾在雨中浸泡过,错失救治时机。”

谭书宇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暴雨冲毁了所有痕迹。我们寅时接到巡卫报信,赶到时天已微亮,现场只剩尸体与几件撕裂的衣裙。警犬嗅不出任何气味,连半个脚印都没留下。”

“也不是全无发现。”舒雅的声音清亮,让刘流火抬了抬眼。

刘流火在刑讯司已坐了十五年,向来安稳。这天河城因挨着青龙总坛,有护坛卫昼夜巡查,寻常帮派不敢在此生事。他今年四十五,早没了升迁心思,只盼安稳到卸任,谁知竟出了这等命案——看现场痕迹,分明是帮派仇杀,怕是要惊动总坛。

幸好巡卫封锁得快,没让消息传开,否则各路人马定会借机生事。可他心里清楚,这案子迟早捂不住,总坛的问责令怕是已在路上。

“你发现了什么?”刘流火直起身。

舒雅今年二十一岁,是刑讯司最年轻的探员,据说有总坛背景。她束着利落的发辫,青色劲装衬得身形挺拔,眼中透着超乎年龄的冷静:“在死者撕碎的衣襟上,有个字。”

“字?什么字?”三人异口同声问道,烛火映得他们眼中闪过希冀。

“用血写的‘火’字。”舒雅一字一顿,指尖捏着块油纸包着的碎布。

“血字‘火’?”谭书宇皱眉,懊恼自己竟没发现,“难道是指凶手名号?”

季息符一拍大腿:“难怪死者右手食指有齿痕,竟是自己咬破留的线索!可这‘火’字……”

“不管代表什么,必是死者想传递的讯息。你们即刻去查,这‘火’字藏着什么玄机。”刘流火站起身,腰间的玉佩撞在案角,发出清脆的声响。

“死者身份查清了吗?”他又问。

“查清了。巡卫认出是总坛花匠林子睿的女儿,林楚楚,十七岁,与焱炎是同门。”谭书宇低声道。

刘流火的眉头拧得更紧。这案子竟牵扯到总坛内部,还是军师焱冷炎的儿子牵扯其中。他最不愿与总坛那群高高在上的舵主打交道,可如今想躲也躲不掉。

“谭书宇,你带舒雅去总坛一趟,先告知家属,再查查这林楚楚最近与什么人结过怨。”刘流火揉着眉心,“记住,说话谨慎些,别冲撞了里面的贵人。”

谭书宇应下,与舒雅转身离去。烛火在他们身后摇曳,将影子投在墙上,像两尊沉默的石像。

刘流火望着案上的卷宗,忽然想起十年前也出过一桩类似的案子,死者同样留下个模糊的记号,最后不了了之。他叹了口气,端起凉茶一饮而尽,苦涩从舌尖蔓延到心底——这天河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而此刻的疗伤院,焱炎躺在榻上,耳边满是母亲的劝慰,心中却只有楚楚的影子。他盯着帐顶的云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找到楚楚,弄清那夜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