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我们发现这焱炎竟是青龙舵军师焱冷炎的独子,母亲墨梅是天河城议事堂副堂主。我们即刻通报了家属,墨梅很快便赶到了疗伤院。据她所说,焱炎昨夜离家后便没了音讯,因他往日也常有留宿同窗处或彻夜研武的情况,家里并未深究,直到接到我们的传讯,才知儿子出了事。当时焱炎深陷昏迷,我们只能请医师全力救治,静待他苏醒后再细问详情。”蓝芩苏继续讲述着经过。
今日巳时许,蓝芩苏接到疗伤院传讯,说焱炎已然苏醒,便立刻赶往病房。
推开房门时,正见焱炎挣扎着要起身,墨梅在旁急得直劝。蓝芩苏快步上前,按住焱炎:“小兄弟,先躺好静养。”
焱炎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眼中满是焦灼:“刑巡大哥,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姑娘?她叫林楚楚,是我的同门师妹。”
蓝芩苏心头一紧——这少年竟与林楚楚同行?那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焱炎为何昏迷?林楚楚又身在何处?
“焱炎,你先稳住心神,慢慢说。”蓝芩苏尽量放缓语气,“你说的林楚楚,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我们好尽快联系她的家人,说不定她已平安归家。我们发现你时,身边并无他人。你确定昨夜与她在一起?是在望天台山附近,还是别处?”
焱炎攥得更紧,声音发颤:“大哥,快去寻楚楚,一定要快!她定然出事了!”
那急促的语气让蓝芩苏心弦紧绷,看来事态远比想象中严重。他压下急绪,温言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昨夜我与楚楚在青溪河畔久坐,因我今日要去青云武校报到,她不舍,便待到深夜。我见时辰已晚,便拉着她起身返程。行至林中,突然窜出几个蒙面人。我刚将楚楚护在身后,便挨了一记闷棍,倒在地上时,隐约听见楚楚一声惊呼,随后便失去了意识……”焱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声音仍带着后怕的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我昏昏沉沉醒来,依稀听见几个男子的对话……”
焱炎复述着零星听到的话语,却刻意隐去了几句关键内容。
……“老大,这小子留着是个祸患,不如……”“妈的,扫兴!去补几下,别弄死,让他醒不过来便是。”“乔哥,手下留情,他是我同门。”“你倒有闲心讲情义?同门的心上人都敢动……”……
听到这话时,焱炎心头剧震,似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他决意暂且瞒下,等厘清头绪再说。
“后来感觉有人走近,我赶紧闭眼装昏。那人在我鼻前探了探,又在旁翻找片刻,回来时不知拿了什么硬物,在我头上猛砸几下,我只觉温热的液体流下,之后便彻底没了知觉。”
焱炎面露沮丧,再次抓紧蓝芩苏的手:“楚楚定然遭遇不测,你们快些去抓那些歹人!”
“你先别急,我们总得把事情弄明白。”蓝芩苏安抚道,“我这就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在附近搜查。对了,你说在林中遇袭,是青溪河对岸,也就是河东那片林子?”
“正是,我们本就在青溪河东岸。”焱炎茫然道。
“可你是在河西的望天台上被发现的。罢了,此事暂且不论。我这就联系河东刑巡司。”
蓝芩苏出去传令后很快返回,继续问道:“你说林中遇劫,对方有几人?看清样貌了吗?”
“天色太暗,他们又戴着面罩,约莫三四人。只听见其中有人被称作‘乔哥’。”焱炎竭力回想,一动脑便头痛欲裂,忍不住按住额头。
“你说自己被打了数次,头上还流了血?会不会是昏迷中的幻觉?我们发现你时,虽呈昏迷状,却无明显伤痕,更无血迹。送到疗伤院后,医师也未查出外伤,只是这昏迷原因至今不明。”
蓝芩苏的话让焱炎愣住了。他抬手摸向头顶,肌肤光滑无痕,可记忆中那剧痛与温热的触感如此清晰,绝非虚妄。
“我不知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