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万玉美的劲头上来了。她要要，熊百可把她一下推开，说，“你怎么不分主次！”

“你敢情耽不着，我家老黑，有一两个月没靠近我了。”

“好说，你先完成这个任务，把那老家伙伺候高兴了，今晚上我不回家了，你到办公室来找我。一言为定，拉——勾！”

万玉美一想到这里，就亢奋。刚刚跌入低谷的那股春潮又一个浪头卷了上来，撞击着她那春潮的彼岸。这时，她恨不得一步走进熊百可的办公室，去亢奋下那个惊涛骇浪。可是，熊百可交给她的任务她没完成。而且，又被这个白小丽反戈一击。白小丽的言辞，白小丽的语气，就像西北利亚，突袭的一场寒流。一下，把她刚刚荡起的春潮压了下去。似乎，再也澎湃不起来了。她恨这个白小丽，是她把她的这股春潮压下去的。又是她，丢了那一万元的奖金……

她知道，这熊百可在她身上说话是算数的。当年她刚进厂时，就被熊百可看上了。那时候，她认识的那个黑副市长，还在部队里当小连长。当她和熊百可有了那层关系时，一边给部队的他，泪涟涟，情绵绵，丝丝情情扯不断，雪片似地去着信。一边在那一个个月夜下，和那一次次外出观光旅游中，与熊百可如胶似漆地缠绕着。当年，她和熊百可相好的时候。安排在办公室开始当公务员，不几天就进了微机室敲键盘。键盘还没敲熟练，就让她当上了厂里的妇女主任。熊百可还说，转过年来叫她当副厂长……当她想到这里，看了一眼走在前边的白小丽，心里在回味着白小丽道的她那句———‘谁不知道你……’觉得白小丽的话里有话，心里忽地冒出一股无名的火。当火焰刚刚冒出时，她强咽了口唾沫压了下去，便不露声色地对白小丽说，“你等一等，我马上叫车过来。”

白小丽连头都没回，就挺着她那高高的胸脯，扭动着她那有性感的臀部，走了。给万玉美留下了一串咯噔、咯噔的高跟皮鞋声……

“小嫩B，”这万玉美望着走远的白小丽，咬着她前些日子才镶上的那两颗瓷塑牙。愤愤地说，“你等着，我叫你，假正经。早晚，我把你那个小嫩B撕——开！”

白小丽想了半天，还是找不到地方说。她抬起头，看了看陈风说，“当时叫我去招待所，我也不知道是叫我去陪那位副厅长睡觉，要是知道的话，我也就不去了。”

“你是怎么回厂的？”

“我搭车，回去的，”

“你不是说，万主任第二天还找过你吗，她找你没？”陈风问。

“万主任没找我，第二天的过午约有三点钟左右。厂办公室主任，山本生，找我。说，是熊百可厂长指示，让我临时去厂接待室，搞服务。我去后，山主任把接待室、会议室、舞厅的钥匙都给了我。说任务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管管舞厅和会议室的音响什么的。”

“调工作的事，你过去不是找过熊厂长多次，都没给你调，为什么又调的这么快？”陈风知道这是那个董副厅长给说了好话，可他还是明知顾问。

“一调工作，我就知道是那个董副厅长给说了话。要不，厂长不会答应那么顺利的。”

“那天晚上，那位董副厅长，对你，有没有非礼行为？”

“没有，一点也没有。就是我临走出他卧室门口的时候，他伸手摸了下我的脸蛋。他的手从我的脸上滑到了我的胸部，醉醉醺醺的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当时，我心里也有些害怕，就急急忽忽地往楼下走了。”

“你提到，当你走到一楼大厅时，看到你们厂的万主任正和一个男青年说话，你认识那个男青年？”

“认识，他是黑副市长的司机。因为他经常去俺厂子接送万主任，对面碰上了也打个招呼。有时我发现他似乎见了我，无话找话的说些什么，好像眼神总是朝我使劲。”

白小丽，一提到黑副市长的司机。这陈风蓦然间，想起前不久在城南凤凰宾馆，遇上的那场情场殴斗的事件。

那是晚上九点左右。陈风和几个朋友，在城南凤凰宾馆相聚。当他们将要撤席的时候，突然，隔壁雅间，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

“杀——人了！”

陈风一听有情况，就对几个朋友说，“你们给我一助威，我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掏出手枪，刚拉开吃饭的雅间门，就看见一个女青年双手捂着头，一边跑着，一边喊：

“杀人了！杀人了……”

陈风，一把，把那女青年拉住，问，“怎么回事？”

“快、快，里边杀人了！”女青年声嘶力竭地喊着。

陈风对一个朋友说，“你看好这个女青年，别让她走失了，我进屋看看。”

说话间，陈风闯进了那个雅间。一看，有两个男青年，一个手持匕首，一个握着一瓶干红。你抓着我的前胸，我抓着你的衣领，正在往死里拼……

“都给我住手，我是警察！”陈风用手枪指着那两个青年大声喝道。

陈风的一声断喝，使这两个青年就像断了电的机器人一样，一个匕首举在半空，一个酒瓶子仰到头顶。两人都以惊恐的目光，怒视着陈风。兴许是都看到了那个黑洞洞的枪口，才判明站在门口的人是警察。才双双落下自己手中的凶器。都喘着粗气，站在那里等待发落。这时，这对要拼死拼活的青年，显然没有刚才那种火气了，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出熊的吊，蔫而嘎叽地站在那里。

接着，这两男一女都被带到了刑警大队，分头做了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