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的叫黄娜,19岁,是个卖淫女,男的一个叫万扑修,30岁,是化工二厂的业务员。他和黄娜在昨天晚上就约定,今晚上有他包了,等了半天不见黄娜的影子。就来宾馆找,一看他正和别人调着情,立时火冒三丈,就大打出手。和黄娜调情的人,叫付立彬。对付立彬审查了一个多小时,才弄明白他的身份。他是市政府黑云山副市长的司机,给黑副市长开车还不到一年。因为上月下旬黑副市长随省里一个经济考察团去美国考察去了。因此,付立彬也成了自由兵。只要是市政府办公室不调用他的车,就是他自己管自己了。不说爱上哪上哪吧,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管辖了。于是,他经常跑凤凰宾馆。因为,那黑副市长经常在这凤凰宾馆安排宴请客人。这也是饭店老板,以一些特殊的优惠政策,拉来的客户。每次宴请时,付立彬都是单独一个地方吃饭。就是在他单独吃饭期间,认识了黄娜。他和黄娜发生关系,是按事先讲好了的价格付钱。后来,被宾馆老板娘知道了,就对黄娜说,只要是付立彬和她玩一次,老板为她免除两次接客的看台费。就这样,付立彬每次来玩黄娜时,不但免费,还得有黄娜陪着吃饭。

宾馆老板娘很明智,政府官员不能得罪。政府官员的司机,也不能得罪。谁知这天晚上,付立彬和黄娜在这个雅间喝着干红正在幽会时,万扑修却寻着找来了。万扑修一进门就问,“黄娜,为什么我好几次电话叫你,你不去?”黄娜一看万扑修找来了,正想解释,还没等张口,万扑修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付立彬质问:“你是干什么的?我早付了钱了!”

“你是干什么的?”付立彬忽地站起来问。

于是,万扑修和付立彬两个人就打上块了。付立彬连忙抓起桌子上的干红瓶子,就朝万扑修头上砸去。可万扑修一偏头,躲过去了。可那干红瓶子,不偏不倚地擦着黄娜的头皮飞过去了。幸亏是擦着头皮,要不这一干红瓶子砸下去,那黄娜就无力喊叫了。万扑修一看对方要和他拼命,迅速从腰里拔出匕首就朝付立彬捅去……就在这时,陈风闯进来了。

这起很普通的争风吃醋的治安案件,通过一审查,却复杂了。据黄娜交代,她卖淫是来这里才开始的。据她讲,她老家就是本地,什么村她记不得了,只听说她有一个姐姐。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她姐姐。来到后,打听了很长时间,也没打听到。没办法,就来宾馆打工,刚开始,当服务员,可老板光管着吃住,不发工资。有一天,她找老板娘问,“为什么不发工资?”

老板娘把眼一瞪,说,“你真是大闺女要饭死心眼,工资你不好自己挣?”

当时她不理解,后来她通过其他的服务员了解到,宾馆只提供吃住,不发工资。要花钱自己挣!当时她想走,可是往那里走啊……就这样,她开始走上了卖身这条路。她交代,她的第一次就是这个司机的领导。

这个领导是谁?是不是就是那个黑副市长?

是不是黑副市长,没人去追究。

不过,黑副市长,过问这个案件倒很积极。因为,挣风吃醋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司机付立彬,一个是他的小舅子万扑修。更重要的是从黄娜的手机中翻出了这位黑副市长的手机号。

就这样,使这个争风吃醋的案件不了了之……

陈风想到这里,便忽地记起了山本生被刑事拘留的原因。当时在现场提取了一双白帮胶底鞋。经勘验,是山本生的,将其刑事拘留。

山本生,被刑事拘留后,认死也不承认白小丽是他强奸的。他的主要证据是发案这天夜里,他在医院陪他母亲住院,没有作案时间。同时他也向政府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线索:说发案的头天过午约有四点半左右,厂子的业务推销员万扑修,闲来无事,到办公室和山本生闲扯。就在胡扯八蛋的时候,白小丽去办公室送水,万扑修给白小丽送去了一个笑波说,“哎,晚上开开舞厅的门,看看黄带吧?”白小丽白了他一眼说,“看红带、看黄带你问问山主任!”当白小丽走出办公室时,万扑修就开起了山本生的玩笑,“哎,我说,山主任,没给白小姐开开包?”

“你活腻了,”山本生一半认真一半开玩笑地说,“厂长留着有使处,给省化工厅董副厅长选定的保姆,你不必亲亲(指想好事)!”

“咱怕谁!”

“反正吹牛不上税,”山本生呛白道,“随你说就是了!”

“一个佳丽倩女,被个糟老头子糟蹋了。”万扑修遗憾地说,“真是太可惜啊!”

“老头子怎么了,这社会就是‘老头子’能办事,董副厅长给咱拆借的那2000万‘老头子’(资金),咱熊厂长前些日子给他又送回去400万,没有那400万‘老头子’,他能对咱厂这样关心?”

经过山本生提供的这条线索,调查证实,强奸白小丽的就是万扑修。在他作案前顺手从男职工宿舍的窗台上拿了一双白绑胶底鞋,作完案后,就留在了现场。虽然他不知鞋的主人是谁,他想以此蒙混过关。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风他们从他的宿舍里发现了白小丽的乳罩和其他的衣物。

就是这个乳罩,把万扑修认定了!

于是,万扑修因犯强奸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执行了不到一年,就保外就医。如今开起了东方万全家电超市,不到两年,已腰缠万贯。

是啊,从那起强奸案件上看,万扑修和山本生是有一层说不明道不白的因由。因为以现场上留下的那双白帮胶底鞋把山本生刑事拘留了。又因为山本生提供的线索,才查出真正的罪犯万扑修。这一放一拘,能不结下冤仇吗?

难说啊……

陈风接下无名女尸这起案子后,立即向海富辰局长做了汇报。局长一听是起无头女尸案,顿觉案情重大,便立即指示陈风,马上组织力量进行侦破!

于是,一个由六人参加的破案队伍,立即组成了,有陈风具体指挥。

这个无头案,从哪里拾起个线头入手调查呢?一时间,使整个参与侦破的人员,都陷入了迷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