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羽铭,在上海滩的娱乐界可谓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与朱福贵这个老资格相比,原本不在一个档次。但此人极为善于经营,头脑灵活,又十分擅长与人打交道,总是不耻下问地周旋在强手林立的娱乐界,结识了不少人脉。自从结识朱福贵之后,他对朱福贵一直恭敬有加,时常向朱福贵请教经营之道,表面上对朱福贵言听计从,实则在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
顾羽铭原本在霞飞路,开了个规模一般的皇后舞厅,虽然规模比不上大华舞厅,但他凭借着自己独特的经营手段,也在上海滩的娱乐市场中,占据了一席之地。他曾经多次向朱福贵表示,希望能让大华的舞女过去客串几场,以此来提升皇后舞厅的人气。
在娱乐界,大家都心知肚明,舞女就是舞厅的摇钱树,那些有钱的舞客,往往都是冲着自己喜欢的舞女而来,舞女在哪里,舞客就会跟到哪里,而且消息传播得极为迅速,就像追寻腥味的苍蝇一般灵敏。朱福贵也知道,顾羽铭并不甘心只守着这个小小的皇后舞厅,他早已经在筹谋在静安寺附近创建一家规模更大、更豪华的舞厅,野心勃勃地想要在上海滩的娱乐江湖中大展拳脚,成为行业的领军人物。
朱福贵找到顾羽铭,满脸堆笑,那笑容中却难掩疲惫和无奈。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哀求,仿佛一个落水的人在寻找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向顾羽铭说明了来意,希望他能够收留这批舞女,当然,朱福贵也承诺会支付一定的费用。顾羽铭听闻此事,心中暗自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如同一只狡猾的狐狸。他一直对朱福贵手下的这批舞女垂涎三尺,深知这些舞女在朱福贵的精心培养下,无论是外貌、才艺还是气质,都在整个十里洋场的上海滩名列前茅。如今朱福贵主动找上门来,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
顾羽铭,年约四十,身形修长,面容英俊,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狡黠。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那西装的面料上乘,做工精细,每一个细节都彰显着他的品味和身份。头发梳理得油光发亮,发胶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仿佛是一位风度翩翩的绅士。他看着朱福贵,微微点头,说道:“朱老板,您的事情我一定放在心上。只是这舞女的安置,也不是一件小事,需要从长计议。”他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
朱福贵连忙说道:“顾老弟,我知道这件事有些突然,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但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胸怀来接纳她们。我手下的这些舞女,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只要到了你的舞厅,必定能让你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朱福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和讨好。
顾羽铭微微一笑,说道:“朱老板过奖了。只是这费用方面……”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朱福贵心中明白,顾羽铭这是在趁机谈条件。他咬了咬牙,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说道:“费用方面,顾老弟尽管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只要你能好好安置我的这些姐妹们,钱不是问题。”
顾羽铭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朱老板如此爽快,那我也不能小家子气。我会尽我所能,让这些舞女在我的舞厅里有一个好的发展。”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皇后舞厅的繁荣景象。
朱福贵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想请老弟今晚到大华舞厅,让我们的头牌水仙小姐,好好陪陪你,让你体验一下大华天后的魅力。”
顾羽铭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早就听闻过大华舞厅头牌水仙小姐的大名,一直对她充满了好奇和向往。如今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他笑着说道:“朱老板如此盛情,我怎敢推辞。今晚,我一定准时赴约。”
叶子在杜枫的带领下,来到了老板办公室。推开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朱福贵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一脸疲惫,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落寞和绝望。他的头发凌乱,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许多。看到叶子进来,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叶子啊,你来了。坐吧。”
叶子心中忐忑不安,缓缓坐下,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紧地交叠放在腿上。轻声问道:“老板,听说大华要歇业了,这是真的吗?我们姐妹们该怎么办?”
朱福贵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奈和悔恨。说道:“叶子,事情确实如此。这次我在澳门栽了个大跟头,把大华饭店都输了出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顾老板,他答应收留你们。今晚,你就好好陪陪他,让他见识一下我们大华舞女的风采。”
叶子心中一紧,她既担心自己和姐妹们的未来,又希望朱福贵真的能把大家安排妥当。她不知道这次与顾羽铭的会面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心中充满了忐忑。她抬起头,看着朱福贵,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和忧虑。说道:“老板,我相信您一定会为我们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只是,我希望您能多为姐妹们考虑考虑,她们都不容易。”
朱福贵点了点头,说道:“叶子,你放心,我会尽力的。你是我们大华的头牌,也是大家的榜样。今晚,就靠你了。”
叶子深吸一口气,说道:“老板,我会尽力的。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
朱福贵拍了拍叶子的肩膀,他的手掌有些粗糙,拍在叶子的肩膀上,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先去准备准备吧,顾老板今晚就会来。”
叶子起身,走出办公室,心中五味杂陈。她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自己的心上。她知道,自己和姐妹们的命运,即将在今晚发生重大的改变,而她,只能鼓起勇气,去迎接这未知的挑战,去为姐妹们的未来努力争取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