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见事不好赶紧把唬人的官话搬出。“吆!你还想抗拒执法不成?交税是每个摊主应尽的义务,不老实给你副银手镯戴戴!”小伙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瘪了,满心的委屈却又不敢发作,只好乖乖交了钱。三人这个美呀,白得了几条鱼,晚上下酒菜有了。看来有个身份就是好。原本神气的模样更加有过而不及,更加放肆目中无人。
“拿钱了!拿钱了!这谁的摊位?”三人又走到一个空摊前,四周不见摊主的踪影。“有人没有,没人拆了!”说着,他们就要动手掀翻摊位。这时,一个小贩慌慌张张地从人群中跑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恐和焦急,哀求道:“我还没开张呢......”“去你娘的,管你开不开张!”李司像发了疯的公牛,抬起脚狠狠地把商贩踢倒在地,紧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霎时“乒乒,乓乓”的殴打声和商贩“哎呀,哎呀”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最后,小贩只好求饶,龇牙咧嘴地从口袋里掏出了1元钱,交给李司。“他妈的,欠揍的玩意,你要早点交,就挨不了打了。活该!”李司接过钱吼道。
“快拿钱!”张蓝嚣张地伸着手,来到子晨面前,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我看谁敢,瞎了你的狗眼!”突然,一声如洪钟般的咆哮传来。张蓝等人一听这声音,脸上的嚣张瞬间僵住,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唉吆,‘胡子哥’,幸会,幸会。”他们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谄媚地说道。
“这是我侄子,还要吗?”“胡子叔”双手抱在胸前,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们。“不要了,不要了。”三人像霜打的茄子,顿时没了气势,一个个点头哈腰,忙着递烟,嘴里说着讨好的话,那副谄媚的样子和刚才的嚣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胡子叔”原名胡永胜,在这一片那可是相当有威望,说是地头蛇,但他从不欺压百姓。他身体硬朗,还会些武艺,平日里最爱打抱不平,地痞混混们都对他敬畏三分。
天过晌午,阳光变得有些慵懒。“胡子叔”拍了拍子晨的肩膀,说道:“大侄子,叔还有事,就不陪你卖了,自己看着卖吧。不出马永远是小驹,按你这岁数早应该好好历练一番了,回家路上一定小心,有空时到家里坐坐。”子晨听了,赶紧抱拳拱手,感激地说:“叔,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真是太谢谢你了。”
一晃太阳快落山了,集市上的人,走地走,收摊地收摊。子晨的摊位上还剩3个簸箕2个簸箩没有卖出。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摊位前不停地踱步。
这时,一个留着山羊胡、三角眼的老者慢悠悠地走过来。他佝偻着脊背,稀疏的花白头发,说话时刻意压低嗓音,三角眼里透着算计和精明。一看就是个十足的老油条,活脱脱一副奸商的模样。
“嘿嘿,小兄弟,怎么卖的?”老者尖着公鸭嗓似笑非笑问道。 “ 簸箕3元,簸箩6元。”子晨连忙回答。“哈哈,你这是坑人呢,你问问市场上有这个价吗?最多簸箕1.5元,簸箩4.5元。你要卖我就都要了,不卖就拉倒。我多收一个少收一个无所谓,反正天马上就黑了,你还要赶路回家,回家晚了路上可不太平啊。”“山羊胡”一边说着,一边故意望了望天,把“太平”两字说得意味深长,那语气里带着一丝威胁和不容置疑。
子晨听了,心里顿时踌躇起来。没有“胡子叔”在身边,他感觉自己就像失去了主心骨,没了主意。他最担心的就是路上不安全,一想到那些可能出现的危险,心里就直发慌。“山羊胡”把他的犹豫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自想着:“跟我打交道,你还毛嫩呢,再给他加点火。” “小兄弟,卖了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说着,“山羊胡”假装向前挪腾了几步,做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实际上却在暗暗观察子晨的反应。
“卖了。”子晨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想到天黑路远,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他不知道,一场未知的灾难正像一头潜伏的猛兽,悄然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