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珊珊欣喜地把这消息告诉了黄梦发,本以为他会欣喜若狂,给自己一个亲吻褒奖什么的。没有想到,黄梦发听说后,眉头深锁,愣了足足有一分钟,说:“看这事闹的,怎么你这么不小心?”
乔珊珊没想到,满脸欣喜换来的是冰冷和反诘,心里很不高兴,噘着嘴说:“我一个人能怀上吗,都是你不小心。”
黄梦发坚决地说:“那就流了吧。”
乔珊珊恼怒了,说:“黄梦发,没想到你这么狠心,自己的孩子一点也不心疼。”
“不行!”黄梦发说,“这孩子不能生!”
“为什么不能生?”
“还没结婚就生孩子,影响太坏了。”
“笑话,干工作就没有亲情了,就不要孩子了?这孩子我非要不可!”
“不行,快去流了。”
“坚决不流。孩子是妈妈的连心肉,这连傻子都知道。”
“知道也不行,光明的前景在召唤,我还要等着宏图大展呢。”
“那也不去。”
“不去也行。那,我就不承认这孩子是我的。”
没想到,这句话把乔珊珊激怒了。就见她猛地跳起来扑向他:“你这没良心的东西,我黄花大姑娘叫你给骗了糟蹋了,还种下了祸根。自己惹了事却不敢担当。我叫你发展,我叫你宏图大展!”骂着向他脸上抓过去。黄梦发没有防备,脸上被抓出了几道红印子,鲜血立时流出来。
黄梦发啊地一声大叫,赶忙用手捂住了脸。
他没有想到,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更没有想到,这个柔弱的女人,竟有这么大的力量,自己没有防备,吃了她的亏。
乔珊珊余怒未消地问:“你说,孩子是不是你的?你说,这孩子为什么不能生?你不承认是你的? 那好,咱们去医院做鉴定。然后,我到公安局里去告你,就说你道德败坏,人面兽心,夜入民宅,猥亵强奸妇女。你不是要发展提拔吗?你不是要宏图大展吗?我要叫你身败名裂,叫你到监狱里发展和提拔!”
黄梦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有人去告他。他本是野心勃勃的人,一心一意想出人头地的人,谁愿意大学刚一毕业,就身陷囹圄?而且是臭名昭著的强奸妇女?如果公安人员来调查。这小妖精反目成仇,乱说一气。就是自己不被逮捕,也会弄个丢人现眼鼻青脸肿的。而且这类的桃花案最为敏感,疯传也最快,不多久就会满城风雨的。你想解释,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
黄梦发没办法,只好答应先结婚,再生孩子。答应结婚按说该消停了,但新的问题又出来了。乔珊珊态度很明朗,必须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她是个特别讲究的人,叫她住集体宿舍或贫民窟,还不如杀了她呢?黄梦发的退让,更加重了她的肆无忌惮,整天哭着闹着地要房子,没新楼房坚决不嫁。当然她也不是没有顾虑,就是自己的肚皮不争气,一天天地膨胀起来,几乎掩盖不住了。无限期地等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争取过门后再生孩子。不然,大姑娘生孩子会被人笑破肚皮的。
黄梦发的老家在农村,家境很是一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买楼房。而乔珊珊却步步紧逼,非住楼房不可。黄梦发这下可作了大难!
日子像翻书哗啦啦一天天过去,乔珊珊的肚子在一天天增大,眼看快掩盖不住了。医院有个骨科大夫叫陈俊生,跟她开玩笑说:
“我说姗姗,少吃一点好不好?看看肚子都鼓起来了,杨柳细腰变成半截塔了。”乔珊珊羞红了脸,遮遮掩掩地说,“可不是嘛,最近老爸几乎发了邪,天天都买猪头肉;妈妈则一个劲地买排骨大鲤鱼,逼着让我强身健体。这不是,空长了一身烂贅肉。”
有了这些经历,不用别人催促,她自己首先撑不下去了。没办法,他们家也拿出了一些资金,和黄梦发家的凑在一起,买了一套七十平米的楼房。而且,她家出的资金比黄梦发家的还要多。这样,才去领了结婚证书。
不久,他们就举行了结婚典礼。
有熟悉乔珊珊的人说:“黄梦发,别高兴得太早了,新娶的媳妇看三年。这个人的脾气比本事大,别扭的出奇,出奇的要命。”
“搂着个大花瓶小狐狸精,有他受的。等着瞧吧,不把老黄整个屁滚尿流,那叫一个怪!”
梁东山米兰不为冷嘲热讽所动,锲而不舍地探索着。
他们担心结婚早了会影响工作,因而,直到黄梦发婚后的第二年才举行婚礼。
结婚的程序简洁得很,寒酸得很。他们租赁了工厂附近的两间小平房,这才从破旧的仓库里搬出来。
为了节省时间和财力,腾出资金和时间买书籍搞实验,他们把婚庆的程序降到了最低限度,把庆贺人员减少到了最低数额。
顾长顺一言九鼎,言而有信。在这段受煎熬的日子里,他一直等待着米兰。很多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婉言谢绝了,也就一直没谈女朋友。
他想,看来自己跟米兰真的无缘,走不到一起去。为此他难过了好一阵子,并为之深深地遗憾。他是个豁达的人,善良坦荡的人。他想,婚姻不成情意在。于是他遵守承诺,把米兰当成姐姐看待,甘当她的小弟弟。婚姻的受挫,反倒激起了他的冲天干劲。于是,他把失望和沮丧转移到了工作上,比以前更加努力和扎实。他要用政绩和事实让米兰看一看,让大家看一看,我顾长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庸人和懦夫之流!
看到梁东山和米兰真要结婚了,他这才开始谈女朋友。这女朋友不是别人,正是跟米兰同一宿舍的姑娘夏春梅。
梁东山和米兰结婚的时候,顾长顺果真前来恭贺,而且郑重其事地献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