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楚运用吴起变法,也还能与魏国互有胜负,但魏国暂且不敢贸然攻楚。而秦国却被魏国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只占有陇山以东、洛河以西、秦岭以北的渭河平原,土地狭小,此次,魏军欲进攻秦国洛南,泰国时刻面临着亡国危机。”昭奚恤说着,呈上书信道,“大王看看这封信就明白了!”然后,对侍卫一使眼色,只见卫军押着江一的家仆进来。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一切都不管小的事情,小的只是听命而为!”家仆跪伏在楚宣王案前,连连求饶,“小的也不识字,不知道主人到底写的是啥。”
“你助纣为虐,休得狡辩!”昭奚恤狠狠地怼了回去,转身对楚宣王道,“大王,这是微臣带卫军巡逻时,经过魏国驿馆见他鬼鬼崇崇、行迹可疑,便暗中逮住了,从他身上得到了这封信——这样的祸害留不得!”
“大王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江一的家仆吓得瑟瑟发抖。
“饶你也不难,你只需要认真回答不谷的话!”楚宣王将书信置于案上,“据你所知,知道此事的大约有几人?”
“这……我家主子以为只有他知,魏国驿馆与我略知一二,其他的,小人就不得而知。”
“你还能立即将此信送达魏馆吗?”楚宣王晃着手里江一回复魏惠侯的书信道,“这样的状态你能维持多长,不谷便能保你的命能活多长!”
“是,是!愿为大王效劳!”家仆连连保证。
昭奚恤立即心领神会,接过信交过家仆道:“让我的侍卫快马加鞭送你一程,以免引起你主子的怀疑!”
家仆立即惊喜地跑起来,连连道谢:“谢大王,谢大人,有时如厕,晚上一时半刻的,主子也不会起疑。”
“倒是一个伶俐之人!”楚宣王与昭奚恤听着,都不免哈哈大笑。
待卫送走江一的家仆后,昭奚恤问道:“大王,我们当下怎么办?”
楚宣王沉吟着:“秦、楚向来交好,在我楚与吴军之战中,秦国曾挽救了楚国一次,而当下韩、魏、赵联合攻秦,眼看秦国危在旦夕,我楚必须出兵挽救秦国一次。”
“如此甚好!”昭奚恤长吁了一口气,“以前看大王那么相信江一,而江一处处在大王面前说我的坏话,我的心一直悬着,今天可算放心了!”
“你们做臣子的,只想着身为臣子的难处,蔫能想到身为国君的孤寒?不谷若不放下身段趁机装装傻,岂不是更在高清之处,看不清事实真相了吗?”楚宣王居然带着几许顽劣的神情,向昭奚恤眨眨眼,“放心吧,虽然不谷常常被江大夫吹嘘得热血冲顶,但不谷的内心冷静得很呢:何时该迎合他人表演,何时该避开他人耳目,不谷心里可是清清楚楚!”
这天,江一下朝回府,家仆立即恭敬地递给他一封信,他一看笔迹,立即道:“是魏侯的来信,我进书房细看,不得来人打扰!”
“是,大人!”家仆忙道。
江一来到书房,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吾之爱卿:寡人能拥有卿这样足智多谋、忠心耿耿、忍辱负重之士,真乃寡人之幸,真乃我魏之福!卿不必愧疚没有与魏军一起,策马奔腾在烽火边关,寡人与魏国,更需要像卿这样的机智之臣,冒着生死隐匿于他国,探知他国底细,在没有人知的战场,孤身斗智斗勇,使我魏在知此知彼的烽火中,百战百胜……”
“知我者,魏侯也!”江一看得热泪盈眶,下意识地擦擦眼睛,才接着往下细看,“告诉卿一件大喜事,亦可算君臣互勉、为魏一统天下而竭尽全力吧。那便是我魏,已联合韩、赵二国,已正式攻打秦国了!”
“好!”江一看得热血澎湃,“有魏侯仁德与高明,定能一下破秦,只要攻下秦,攻楚便可在望,我再也不用在楚低三下四左右逢源、溜须拍马了。”
第二日,江一兴致高涨的前去上朝,没想到除了在朝门口碰到了司马景舍,正从车轿内下来,便上前作揖招呼道:“司马安好!”
“大夫安好!”景舍还礼道,“大王昨夜已派十万大军救秦,直到凌晨才回后宫休息,今天不朝议了。大王还吩咐,当下没有重大事件,或是没有下令召唤,可以不必天天来朝了!”
“司马说什么?大王何时发的兵?”江一大吃一惊,心想难道是我露馅了吗?难道大王不再相信我了吗?这么大的事情,楚王怎么对我只字未提?但随之而来的,江一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言行不妥,又装成无辜的样子来补救,“秦国与何方开战?以前怎么从不曾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