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梅走后，唐言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霁月。他不知道苏濯已经恢复了神志，当然也没有防备苏濯。

“霁月，你去拿着糕点好好查一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记得封锁消息。还有，这糕点是谁做的？都有谁接触过糕点？”

“回大人的话，糕点是夫人身边的虞音姑姑做的，是锦书姑娘端来的。”

“霁月，今日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盯紧所有接触过糕点的人，尤其是做糕点的那个，务必要查清背后之人。你先退下吧。”

“是。”

唐言看着身旁看着鱼儿发呆的苏濯，内心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好像回到了自己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看着自己喜欢的小狗被人打死了，他的神情也是这样的。

唐言的身体不自觉地开始抖动，紧紧地握起拳头，任由指甲戳破掌心。

许久，他开口道：“阿濯，这条小鱼只是去另外一个让它平安自由的世界了，别难过，小鱼看到你难过它会伤心的。”

苏濯没有说话，她抬头看了看唐言，她的眼眶很红，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唐言看着她的样子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裳。

二人相顾无言，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唐言并没有把苏濯当成痴傻的人。

过了许久，唐言开口道：“阿濯，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什么游戏？”

“从现在开始，不要吃除了我以外任何人给你的东西，但是不让任何人知道，如果你赢了，夫君就

让阿濯吃三个橘子好不好？”

“真的吗？阿濯最爱吃橘子啦！阿濯乖乖，夫君给橘子吃。”

唐言腹诽这小丫头果然是个贪吃鬼，最喜欢的就是橘子了，好像怎么也吃不腻。还记得他第一次接近她，就发现她最爱吃橘子，但是橘子不可多食，所以苏和一直限制她吃。后来他便以此来接近她，让她喜欢他，依赖他。

“阿濯，你猜我哪只袖子里有好吃的？猜对了才给你呦？”

不论苏濯猜哪只都有橘子吃，因为他明明两只袖子里都放了橘子。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的，唐言看着苏濯惊喜的样子总是不自觉地皱眉微笑。

唐言不禁开始想，他以后若是死了，这姑娘会不会也轻易地就被其他人骗了。到时候那个人会对她好吗？想着想着，他叹了一口气。

“夫君，你怎么了？”

“没事儿，夫君只是太累了。”

“那夫君去睡一会儿吧，待会儿晚饭好了，阿濯叫你。”

“好。”唐言扯出一抹微笑，转身准备回房，刚走出一步，突然停了下来。“阿濯。”

苏濯心下一惊，莫非刚刚漏出什么破绽了？

“怎么了，夫君？”

“没事。”唐言继续迈步，走回了屋子。

唐言很乏，刚想脱掉鞋子，就听见门口传来叩门声。

“大人。”是清风的声音。

“进。”

“大人，鱼儿上钩了。”

唐言闻言冷笑一声，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没有意外，也没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