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虎终于公开表示不悦，说：“你小子也太狂了，那可是桑局长办的，你觉得自己比局长还能？你这么咋咋呼呼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把领导放在眼里？”余心华被噎得干瞪眼，低头不语。

桑局长忙道：“李队，别误会，小余也没有抢，是我的工作性质决定我要退出，这和小余进入丝毫无关。有人退出就该有人进入，这再正常不过了。我同意小余接手，钟局你看呢？”钟局长笑道：“也好，年轻人，这可是一次大好的机会，不要辜负了桑局长的看重。这里有肖书记和刘处长的手机号码，你们记下，如果有紧急情况你们可以直接联系。这也是两位领导的意思。”

会后，张影找到余心华埋怨道：“你怎么把熟悉的线索送给了别人？”余心华朝她诡秘一笑道；“现在不能说。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上路告诉你。”

“你还有心事睡觉啊？都什么时候了。你没听到李队话里的意思？”余心华朝她又是一笑，朝宿舍扬长而去。

张影这一晚上只睡了半宿觉，剩下的留给她头脑里的思维了，等睡下了却又忘记了醒来的时间。急促的敲门声将她从睡梦里拉起，匆忙拾掇自己。

余心华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装，背着一只旅行包。张影咋一看还以为哪个大学学生会主席来了，自然生出一丝熟悉感。张影回室内换上女装，随余心华来到局门外早点铺子里。早点铺子里生意火爆，两人好不容易等到了空位，余心华立即抢占。两人合吃了一笼汤包十只锅贴。

依着余心华非一人一笼汤包外加锅贴不可。他的理论根据是他们这些人吃了今天的明天的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是个未知数，所以乘着自己还能主宰自己的嘴巴和肚子时放开了吃。当然，这一顿的帐是余心华付的。

张影不同意他的观点，但也没有和他争论下去。出门时的好印象加上这个理论里的悲哀感染着她，理智告诉她，余心华说的多少有点道理，所以，才没有和余心华争论。临走时还掏出钱买了二十只锅贴带着。余心华嘲笑她也学会了中国农民式的狡狯。张影用鼻子哼了一声，不知道是赞同还是鄙视。

出了铺子，张影问余心华：“这么早，市政府还没有上班。”

“谁说我们要到市政府去？”

“你昨天不是接了市政府那边的案子？”

“既然桑局长都没有进展，说明人家做得很干净，我们去了还能指望着有所突破？”

“那你这是要到那里去？你昨天不是明明说的要到市政府去吗？”

“这年头的话哪能那么准确，都要按章行事我们这些警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许多权力机关都可以关门歇业了。”

“那你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了，究竟准备到哪里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张影恢复了鄙夷和反感道：“李队说你狂妄还不足，还应该加上独裁！”余心华笑着说：“好好，为了我不至于背上第二项罪名，也满足如花似玉的警花我们的张大小姐好奇心我就透露一点点……”

张影听了余心华油嘴滑舌笑骂道：“去你的，没正经！”

“哎，你的评语正确，天下那来那许多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正经？百花齐放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呢。所以，我这个‘没正经’才是天然的‘正经’！”说罢，不无得意地一笑。张影对着余心华的油腔滑调，没有发动再次反击，而是用眼角余光扫了余心华一下，微笑着默不作声跟着走。

走了几步，张影忽然停下脚步神色紧张地问：“你这么做是要瞒着局里所有人，你是不是怀疑局里……”余心华忙压低声音说：“小声点。尸体被盗，穆华春死在我赶到之前，蒋天明在我们一步之前失踪，难道这只是巧合？搞不好我们走向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漩涡。要洞悉它，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对手知道你的意图和去向……你要害怕可以退出，这里本来就没有你的事，你只是个实习生。”

“谁说我害怕了，自从穿上警服那天起，就不知道害怕是怎么写的。我跟你去！我们去那里？”

“林倩茹老家。”

“你什么时候搞到她老家住址的？”

“这个就不要用脑子想了吧。从昨天旁晚到今天早晨，这么长的时间如果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搞到地址，那还能吃这碗饭？”

“调查林倩茹老家对这个案子有帮助？”

“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我想，知道林倩茹完整的过去或许对破这个案子有帮助。我总觉得林倩茹的工作恋爱未婚先孕，匆匆出嫁又死亡和尸体被盗办公室被盗以及后面的事，都和林倩茹成长经历、性格有某种关联。现在案子陷入困顿，我们只好另外寻找突破口。”

张影没有说话，随着余心华穿街走巷好像在闲游。

忽然，余心华领着张影走进“同一首歌”娱乐城，在里面转了几圈趁人不注意领着张影从后院的旁门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