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清时的钮祜禄氏,是一个满族姓氏,为满族八大姓氏之一,也是满族最古老的姓氏之一,是女真时期就有的一个姓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钮祜禄”这个姓氏的称谓,曾几度变化:辽代称“敌烈氏”金代称“女奚列氏”元代称“亦气烈氏”,明代称“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家族人丁兴旺,在清代满洲八旗中各旗均有分布,不单隶属一旗。清朝灭亡后,有些姓这个的按照“钮祜禄氏”汉语音译的第一个音节,大多改姓了,多数人则是按照汉语义,译狼的谐音而改姓郎。
到了民国以后,钮祜禄氏又多改为:郎、钮、刘、郑、和、杨、钱、金等汉姓。
钮祜禄氏家族中,出现了许多著名人物:如清初时的元妃、乾隆皇帝时的遏必隆、乾隆皇帝时的贪官和珅等:其中额亦都,是一位重要的历史人物,他不仅是清太祖努尔哈赤的重要助手,还被赐号巴图鲁。
此外,钮祜禄氏家族中,还有多位女性,成了清朝的皇后和妃嫔,如孝昭仁皇后钮祜禄氏、孝圣宪皇后钮祜禄氏等。
“钮祜禄”的文化意义中,在满语中的意思是狼,狼是满族的前身女真族最为重要的图腾。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的女真人,出于对狼的崇拜,而以其为姓氏的。这一姓氏不仅代表了一个家族的历史,也反映了满族及其前身女真族的文化传统和信仰:钮祜禄氏不仅是满族的重要姓氏,而且在清朝历史上扮演了重要角色,其家族成员在政治、军事等多个领域都有着显著贡献。
同时,这一姓氏背后的文化意义也十分深远,体现了满族及其前身女真族:乾隆皇帝十五年的暮春,北京城刚褪尽料峭寒意,驴肉胡同深处的青砖大宅,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沉郁。
胡同里的槐树抽出新绿,细碎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上,沾着昨夜的露水,像撒了一层碎玉。可这生机愣是渗不进那扇朱漆斑驳的大门的门楣上:“三等轻车都尉府”的匾额,被雨水浸得发黑,檐角的瑞兽雕塑缺了一只耳朵,还是前几年被邻居家,顽皮的孩子用弹弓打坏的,一直没来得及修补。
三岁的和珅正趴在廊柱后,一双乌亮的眼睛盯着庭院中央的身影。
父亲常保背对着他,正坐在小马扎上,佝偻着身子擦拭那柄镶嵌红宝石的佩刀。男人穿着一件半旧的石青色常服,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手腕上有几道浅褐色的疤痕:那是乾隆皇帝年间征讨准噶尔时,被流矢划破的旧伤。
此刻他手里的棉布蘸着松节油,一遍遍抚过刀鞘,动作慢得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刀鞘是用上好的鲨鱼皮做的,摸上去糙中带韧,上面的金丝绣着一只展翅的海东青:那猛禽正扑向一只仓皇逃窜的白狐,喙爪尖利,羽毛根根分明,都是当年宫里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上去的。只是年深日久,金线大多褪成了暗黄色,唯有在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斜射进来时,才能勉强看出些昔日的光华。
和珅记得乳母说过,这海东青是钮祜禄氏的族徽,就像汉人家里挂的祖宗画像,藏着一家子的根。
“这刀可有年头了。”常保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股北疆风雪的粗粝,惊得廊下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他没回头,眼睛仍黏在刀鞘上:“当年你太爷爷尼雅哈纳,就是提着它冲进河间府的。”
和珅从廊柱后探出半个脑袋,小手攥着柱上剥落的红漆。
他听过乳母讲太爷爷的故事:崇德七年那会儿,清军围着河间府打了三天三夜,城墙高得像通天梯,明军的箭雨密得能遮太阳。
尼雅哈纳当时还是个披甲人,提着这柄刀,踩着同伴的尸体往上爬,肩膀中了一箭,肠子都差点流出来,硬是第一个翻上了城头。
后来皇太极赏了三等轻车都尉的爵位,还让工匠给刀鞘镶了这颗鸽血红的宝石,说是“记其勇,励其族”。
“太爷爷,很厉害吗?”和珅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像只刚学叫的小猫。
常保这才转过身,脸上的线条在暮色里显得格外硬朗。他招招手,和珅便迈着小短腿跑过去,被父亲一把抱坐在膝头。佩刀冰凉的刀柄贴上他掌心时,和珅打了个哆嗦,却舍不得撒手 ,那红宝石在暗处,透着一点温润的光,像一滴凝固的血。
“厉害?”常保嗤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儿子柔软的头发:“他要是知道,自己挣下的爵位传到我手里,成了个连盘缠都凑不齐的穷官,怕是能从坟里爬出来抽我。”
和珅听不懂这话里的苦涩,只觉得父亲的手很糙,像后院那棵老槐树的皮。他不知道,父亲今天刚从吏部回来,手里捏着那张盖着朱红大印的文书,指节都攥白了。文书上说,免去他福建副都统的差事,调任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即刻赴任。
旁人听着,这似乎是平调,都是从二品的官,都是旗营里的差事。可只有常保自己清楚,这一步是往泥里陷。福建副都统看着不起眼,却管着水师营的粮草,盯着东南沿海的盐引,不说肥得流油,至少家里的用度、孩子们的笔墨钱是不愁的。可正蓝旗满洲副都统呢?
听着是在京郊,离着紫禁城近,实则就是个管旗人户籍、田亩的闲职,俸禄刚够糊口,连下属送来的节礼都得掂量着收。
这调令,明着是“中枢倚重”,暗着是那些被他弹劾过的盐商,在背后使了绊子。去年秋天,他查勘水师营账目,发现有盐商勾结官员,用陈年旧盐充作军饷,每吨盐里掺了半吨沙土。
他没容情,一纸奏折递上去,把福建巡抚的小舅子,都扒拉了出来。
当时福建官场震动,那些盐商隔着门骂他“不通情理”现在看来,人家是等着给他下套呢。
“爹要去新地方上班吗?”和珅的小手在刀柄上画圈,红宝石硌得他手心发痒。
常保嗯了一声,目光越过儿子的头顶,望向胡同尽头。
那里的炊烟正袅袅升起,混着饭香飘过来,是邻居家在做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