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满的网约车，停在星耀传媒地下车库出口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副驾的男人醉醺醺地靠在椅背上，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串奇怪的代码：像字母又像数字，后面跟着：“转账成功” 的提示。

“师傅，再开一圈，我等个人。” 男人揉着眼睛，声音含糊。是星耀传媒的财务总监，林小满下午接他时，他还西装革履，现在领带松垮，衬衫上沾着酒渍。

“好的。” 林小满点头，悄悄按了下，车载摄像头的录音键。她最近总在星耀传媒附近：“蹲点”，韩丽华从星耀回来后，她就觉得：“姿色评级” 只是冰山一角：周明远能把陪酒和资源绑定，背后肯定有资金流动，而且多半见不得光。

财务总监没注意她的小动作，自顾自翻手机，嘴里嘟囔着：“这周又转了三笔，USDT 兑换成泰达币，转到境外账户，周总这操作，真不怕查。”

林小满心里一动。USDT 是虚拟货币，匿名性强，常被用来洗钱。她不动声色地问：“您这是做财务的？半夜还加班？”

“可不是嘛。” 财务总监叹了口气，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公司的账麻烦得很，明面上是艺人代言费，暗地里……”

他忽然停住，警惕地看了林小满一眼：“没什么。”

车在车库出口绕了两圈，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匆匆跑过来，拉开后座车门：“钱转过去了？恒通的王总催了。”

“转了转了，100 万 USDT，分三笔走的去中心化钱包，查不到。”

财务总监的声音松快了些：“王总那边满意了？女三号的角色给小雅？”

“满意了说小雅今晚，懂事。” 黑西装男人笑了：“周总说，下个月给小雅升 A 评级，资源跟上。对了，李春萌那边还在闹，要不要给她家里再寄点，东西？”

“别，周总说先晾着。” 财务总监打了个哈欠：“她那点，服务费还没结清，等她签了，商务合同，从她片酬里扣：虚拟货币支付，走公司的海外账户，别留痕迹。”

林小满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服务费”“商务合同”：她大概猜出来了，星耀传媒用虚拟货币给：“陪酒” 的艺，人发：“报酬”，同时也用这招洗钱，把不干净的钱转到境外。

车开到凯悦酒店门口，两人下了车。

林小满看着他们走进酒店，赶紧把录音导进手机，发给韩丽华，附了句：“星耀用 USDT 洗钱，把陪酒的钱算成，服务费，通过境外账户走账。我得找师兄帮忙查下他们的虚拟货币地址。”

韩丽华几乎是秒回：“我联系了发匿名邮件的人，她说星耀的海外账户，在开曼群岛，和恒通集团的子公司有关联。她还说，韩端雪的工作室，也有一笔匿名捐款，流向一个叫，反潜规则基金的账户，可能也是用虚拟货币转的。”

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韩端雪？那个三金著名演员？如果她也用虚拟货币转账，是在帮星耀洗钱，还是在偷偷资助受害者？

接下来的三天，林小满没跑网约车，整天泡在电脑前。她请计算机系的师兄帮忙，用区块链浏览器追踪 USDT 的流向：每笔虚拟货币交易。都会在链上留下记录，虽然匿名，但可以通过转账地址，和时间线排查。

“找到了！” 师兄指着屏幕上的一串地址：“这几个地址最近半年，频繁给境外账户转账，收款方有个是，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股东信息查不到，但注册代理人和恒通集团的子公司，是同一家。”

他顿了顿，调出交易记录：“你看这笔，上个月 15 号转了 50 万 USDT，同一天，星耀传媒给小雅发了，代言费，金额正好对得上。”

林小满把交易记录截图存好，忽然想起财务总监说的：“去中心化钱包”：这种钱包不绑定身份，更难追踪。”能查到这些地址是谁的吗？”

“难。” 师兄摇摇头：“除非有内部人提供私钥，或者他们用钱包，在交易所实名提现。”

他忽然眼睛一亮：“对了，交易所！虽然去中心化钱包匿名，但要把虚拟货币换成现金，总得通过交易所。我试试查下这些地址，有没有在交易所提现过。”

两天后，师兄带来了消息：“有个地址上个月，在某交易所提现过，虽然用了代理 IP，但提现账户的开户行在香港，户主叫，张磊：查了下，是星耀传媒的技术总监，就是你说的那个张工。”

林小满盯着：“张磊” 两个字，心跳得飞快：技术总监掌管评级系统，又管虚拟货币转账，他肯定知道星耀的不少秘密。她忽然想起韩丽华说的：“暗夜玫瑰”，也许可以通过他们联系张工？

当晚，她又收到了匿名邮件，这次只有个电话号码。她犹豫了下打过去，那边是个女人的声音，很低沉：“张工有个女儿，患了罕见病，在国外治疗，费用很高。周明远用医药费威胁他，他才帮着做事。”

林小满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得多。” 女人笑了笑：“明天下午三点，张工会去儿童医院给女儿寄药，你去见他，就说，韩端雪让你来的。他会信你。”

挂了电话，林小满看着窗外的星耀传媒大楼，忽然明白：发邮件的人，果然和韩端雪有关。而韩瑞雪可能早就开始调查星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