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秘史》剧组的选角现场，比上次更热闹，门口围了一群记者，都是冲星耀的声明来的。韩丽华走到门口时，王海涛正对着镜头说：“苏某纯属碰瓷，我们剧组选角公平公正，绝无潜规则。”

看见她来，眼神一沉：“你来干什么？”

“来试镜。”韩丽华举了举手里的剧本，还是女三号：“你们发声明说我伪造录音，那不如当众试一次，让大家看看你们的公平公正。”

王海涛没想到她敢来，愣了一下才说：“试就试，别耍花样。”

韩丽华走进试镜间，里面坐了五个评委，有导演，有制片人，还有个陌生男人，王海涛介绍说“是投资方代表"。她刚站定，那男人就笑了：“苏小姐今天怎么没化妆？上次王导说，你素颜不上镜，我还不信。”

这话带着挑衅，韩丽华却没接，只是说：“可以开始试戏了吗？”

试的是女三号被反派胁迫的戏，她没看剧本，直接入戏：眼神从倔强到隐忍，再到突然抬头时的决绝，台词没说一句，却把宁死不屈 演得淋漓尽致。

导演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投资方代表突然敲了敲桌子：“光演不行，这角色得有灵气，你笑一个看看？”

韩丽华没笑反问道：“试戏要看笑？”

“当然，角色有感情戏，得看表情管理。” 男人身体前倾，目光在她脸上打转：“你走近点，让我看看皮肤状态，这角色后期要素颜出镜，不能有瑕疵。”

这是变相的骚扰，韩丽华心里清楚。她后退一步，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直播软件：镜头对着评委席，标题写着：“素颜试镜现场，看看影视圈选角真相”。

瞬间涌入几千人，弹幕刷得飞快：“是那个被星耀污蔑的韩丽华！"" 这评委看着不对劲！”

王海涛脸色大变：“你干什么？关掉！”

“关了就没法证明你们公平了！”

韩丽华举着手机绕到试镜间角落，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摄像头，是她上次来就注意到的：“王导，你试镜间装摄像头怎么不提前说？是怕大家知道，试镜要看皮肤状态吗？”

摄像头被直播拍得清清楚楚，弹幕炸了：“居然藏摄像头！”

“细思极恐！”投资方代表想抢手机，被韩丽华躲开，她对着镜头说：“我手里有 37 段试镜时的录音，有导演说脱衣服试戏，有经纪人说陪酒换角色，现在就上传到区块链，谁也删不掉。”

她点开录音笔，播放了一段王海涛的声音：“素颜试镜的新人，要么脱衣服，要么滚。”

声音通过手机直播传出去，试镜间外的记者全听见了，纷纷涌过来拍门。王海涛慌了，想去拔电源，却被冲进来的林小满拦住：她身后跟着两个警察，是韩丽华提前联系的：“有人非法安装摄像头侵犯隐私”。

混乱中，韩丽华举着手机走到窗边，对着镜头说：“我不是要碰瓷谁，只是想好好演戏。这圈子不该靠脱衣服、陪酒换角色，该靠本事。”

她顿了顿，声音提高些：“如果你们也遇过类似的事，别忍，证据可以找我，我帮你们存证。”

直播关了，播放量已破两亿。警察拆走了摄像头说要检测是否储存过视频；王海涛被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脸色惨白；投资方代表趁机溜走，却被林小满用手机拍了下来，发给陈玫冉：陈玫冉的热力图里，这人常出现在城东的红色会所。

走出试镜间，韩丽华看见韩端雪站在人群外，没戴口罩，冲她竖了竖大拇指。阳光落在韩瑞雪脸上，她笑得很轻，却像有光。林小满跑过来，手里拿着平板：“区块链存证成功！王组长刚回消息说纪检组已经盯上星耀了，让咱们等消息。”

远处传来警笛声，是冲星耀传媒去的。

韩丽华摸出录音笔，按了下播放键，里面是她刚才直播时说的话：“这圈子该靠本事。”

她笑了笑，把录音笔放进包里：以后它记录的，或许不只是黑暗，还有越来越多站起来的人……

凌晨三点的大学城宿舍，林小满的指尖，在笔记本键盘上敲得飞快，屏幕蓝光映着她眼下的青黑。法律系研究生的课业本就繁重，兼职网约车司机的工作，又占去大半个夜晚，可此刻她眼里没有倦意，只有代码运行时跳出的，一行行绿色字符：那是“线上取证” 智能合约的最终测试页。

“再测一次哈希值验证。”她咬着笔杆喃喃自语，指尖点下：“模拟上传”按钮。虚拟场景里，一份伪造的：“剧组餐费虚报单”被上传至平台，合约瞬间触发验证机制：先比对文件签署时间，与剧组公开日程的时间戳，再扫描单据上的，财务章纹路，是否与工商备案信息匹配，最后通过语义分析识别单据中 ：“蔬菜采购价高于市场价 300%！”的异常数据。

三秒后，屏幕弹出红色提示：“证据真实性存疑，拒绝上链。”

林小满松了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桌上的咖啡杯空了半截，杯壁凝着的水珠，滴在摊开的《区块链存证法律实务》上，晕开一小片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