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一天,贯中与朱元璋一同登上和州的城楼,望着远方的山河。朱元璋感慨地说:“罗先生,想我朱元璋出身贫寒,本无争霸天下之志。但如今元廷腐败,百姓困苦,我若不挺身而出,天下百姓又将遭受多少苦难?”

贯中点点头:“主公,您心怀天下,体恤百姓,这正是明主之风范。如今乱世之中,百姓们渴望和平,渴望安宁,而您,正是那个能给他们带来和平与安宁的人。”

朱元璋看着贯中,眼中满是感激:“罗先生,若不是有你辅佐,我也难以走到今天。你的才华和智慧,是我成就大业的重要保障。我向你保证,他日我若能平定天下,建立王朝,定当推行仁政,体恤百姓,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贯中深深鞠躬:“主公,您的心意,我深感敬佩。我也向您保证,我将竭尽全力,辅佐您成就大业。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和挫折,我都将与您并肩作战,不离不弃。”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他们知道,平定乱世的道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只要他们同心协力,坚守初心,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当晚,贯中在自己的营帐里,写下了一篇《誓辅明主安天下檄文》。檄文中,他阐述了元廷的腐败与黑暗,表达了推翻元廷、建立新王朝的决心,号召天下的仁人志士加入朱元璋的队伍,一同为平定乱世、拯救百姓而奋斗。

“盖闻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非一人之天下也。元廷失德,腐败无能,横征暴敛,鱼肉百姓,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主朱元璋,心怀天下,体恤百姓,起兵以来,推行仁政,轻徭薄赋,严惩贪官污吏,深得民心。今我等顺应天意,响应民心,誓要推翻元廷,建立新王朝,让天下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凡天下仁人志士,有志于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者,皆可加入我军,与我主一同并肩作战,共图大业。他日功成,定当论功行赏,共享荣华富贵。”

这篇檄文发布后,天下震动。许多仁人志士纷纷前来投奔朱元璋,朱元璋的队伍日益壮大。贯中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欣慰。他知道,自己的理想正在一步步实现。他将继续辅佐朱元璋,平定乱世,建立不朽功勋,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夜色渐深,贯中站在营帐外,望着天上的明月。他想起了家乡的父母,想起了恩师陈先生,想起了游学途中结识的朋友们。他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也是为了回报他们的期望。他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我定要辅佐明主,平定天下,安邦济世,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元至正九年的深秋,富阳罗家的书房里,一盏油灯彻夜未熄。十八岁的罗贯中身着青布长衫,端坐案前,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资治通鉴》,目光深邃地落在 “安史之乱” 的记载上。案头的烛火跳跃,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上,时而舒展,时而凝重,仿佛与书中千年的治乱兴衰交织在一起。

游学归来的这半年,贯中几乎将所有时光都沉浸在史书中。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诵读,而是带着游学途中所见的乱世疮痍,逐字逐句地揣摩历史背后的治乱之道。从《史记》中的 “成康之治” 到《汉书》中的 “文景之治”,从三国鼎立的纷争到隋唐盛世的繁华,再到北宋的积贫积弱与南宋的偏安一隅,每一段历史都像一面镜子,照见了人性的善恶、政治的得失与百姓的命运。

“贞观元年,太宗谓侍臣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 贯中轻声诵读着《贞观政要》中的名句,指尖在书页上轻轻摩挲。他想起游学途中在长安旧址所见的断壁残垣,当年的贞观盛世,街衢纵横,商旅云集,百姓安居乐业,而如今,同样的土地上,却是流离失所的难民与横征暴敛的官吏。两相对比,让他心中涌起强烈的感慨:“治国之道,在于民心。民心向背,便是治乱之根。”

他翻开《三国志》,目光停留在诸葛亮《出师表》的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之上。联想到元末的朝堂,权臣当道,奸佞横行,元顺帝沉溺享乐,不问政事,正是 “亲小人,远贤臣” 的典型。而红巾军起义之所以能一呼百应,正是因为元廷失尽民心。“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贯中提笔在书页旁批注,“乱世之源,非兵戈之祸,实乃为政者失德、失民心之过。”

夜深人静,贯中仍无睡意。他想起游学途中在曲阜拜访孔克坚先生时,先生曾对他说:“读史非为复古,乃为知今;学史非为记闻,乃为明辨。” 如今,他才算真正领悟到这句话的深意。读商汤伐桀,他看到的是暴政之下百姓的反抗与对仁政的渴望;读武王伐纣,他看到的是民心所向对王朝更替的决定性作用;读商鞅变法,他看到的是严刑峻法与富民强兵的辩证关系;读王安石变法,他看到的是改革者的理想与现实的重重阻碍。

“为何治世总是短暂,而乱世却屡屡重现?” 贯中对着油灯喃喃自语。他反复翻阅史书,试图寻找答案。从夏桀、商纣的荒淫无道,到秦二世的残暴统治;从汉末的外戚专权、宦官乱政,到唐末的藩镇割据、宦官擅权,他发现,每一个王朝的衰落,都伴随着统治者的腐败、官吏的贪婪与对百姓的压榨。而每一个治世的出现,都离不开统治者的勤政爱民、选贤任能与轻徭薄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