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笼罩着穗州到东安的高速公路，路灯在高速公路两旁眨着眼睛，时不时地有过往车辆从中巴车左边、右边呼啸而过。中巴车经过四个多小时的行驶进入东安市新明区塘岭镇，又过了几个路口却突然在一个拐角处停下。

但见中巴车前方百米处有三辆摩托车警灯闪烁，一些身穿治安服装的人员抽着烟在走动。司机师傅摇着王健的胳膊说道：“醒醒王健。”王健迷迷糊糊嘟囔道：“怎么了？到了吗？”司机师傅又说：“前面有治安崽巡防，车子不能去旅馆。”

如军、鸿荷、肖雨等人听到说话声也悠悠醒来，王健坐直身子，指着如军这一边说道：“这样吧，他们几个跟我下车，你把她们直接送到‘明城工业园’。”“好的，”司机师傅点点头。

王健接着说：“如军、萧斌、王朝意、卢辉、张莹、程妸，你们几个带上行李跟我下车，我们绕道去前面的旅馆休息，等到天明再去鹏海市。”“嗯，”如军六人拎着行李、背包等待。

车门打开，王健先行下车，如军六人依次拎着行李走下，中巴车载着鸿荷、肖雨等人前往‘明城工业园’，六人跟着王建进入巷子向旅馆走去。

正行间，一声“放开我”的声音从另一条巷子里传出，如军好奇问道：“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健快步走向巷子口，见到两名男子正拉扯一名女孩，两人身旁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女孩脚蹬车门不愿上车。

王健回来后说道：“别管闲事，有两个搞传销的在拉人。”“我不去，我要回家，求求你们放了我，”女孩的哀求声、哭声再次传来。程妸说道：“健哥，那女孩儿好可怜啊。”“所以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不要轻易相信人，不要随便外出、独自外出，走吧，”王健继续前行。

肖雨说道：“我们帮帮这个好孩好吗？你听她哭得多悲惨。”巷子内又传来女孩哭喊道：“求求你们，我以后不跑了，不要扯我衣服。”“先让哥们儿舒服舒服，”同时也传来了男子的淫笑声。

听到此，王健说道：“萧斌、王朝意，你们两个保护好程妸、张莹，看好行李，如军、卢辉把行李放在一起跟我走。”如军、卢辉点点头将行李放往一处，王健快步走到巷口大喝一声：“你们住手。”

两人抬头见是王健一人便不予理会，一人摁着女孩双腿，另外一名男子已将女孩外套脱下，又解着女孩身上的贴身衬衫，低头亲向女孩嘴唇。女孩一边哭一边摇头挣扎，而衬衫上扣子已被男子撕开，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胸部随着挣扎更加诱人，男子将双手伸向胸部。

说是迟那是快，如军与卢辉撒开腿跑到三人面前，卢辉一脚将摁着双腿的男子踹翻在地，如军一脚也将双手触及胸部的男子踹倒于地上。男子倒地时却将女孩的贴身内衣扯出，女孩那雪白滋润的肌肤映入如军眼帘。

如军避开眼神，女孩拉紧敞开的衬衫遮挡。王健与卢辉对另外一名男子是拳打脚踢，如军也跃到男子面前抬脚踢打，两名男子双手抱头翻转躲避。女孩爬起身子抓过外套挡在胸前，蜷缩在地上，双眼露出恐惧之色，眼角流着泪水瑟瑟发抖。

如军踢打着的同时说道：“可恶的传销，我让你骗人，让你骗人。”说一句踢一脚，踢打间又发现旁边的面包车放有木棍。如军从男子身上跨过，来到面包车前抽手三根木棍，不经意间却看到面包车后排还坐着三名女孩子。

三人都是双手捆绑在身后，眼中流露出恐惧之色。如军来到男子身旁，予王健、卢辉每人一根木棍。那欲行不轨男子刚好目露凶光站起身子，如军随手一棍打向男子小腿处，男子手抱双腿滚倒于地发出惨叫声，木棍在男子腿部、背部、胳膊上处处留下痕迹。

王健、卢辉也是尽情棍棒招呼，三条木棍将两名传销男子尽是一阵好打，两名传销男子哀嚎着滚动。如军一边打一边说：“健哥，车里面还有三名女孩子。”王健走向面包车，就在接近面包车之时，一束强光从远处照向王健面部。

王健用手遮挡着强光望去，见到三五名治安人员站在百米外。数道光束同时照向如军、卢辉等人，其中一人指着王健喊道：“你们干嘛的，都给我站住。”治安人员说完快步跑来，王健慌转身说道：“快走，治安崽过来了。”

如军三人扔下棍棒跑开，来到陈妸、张莹四人面前，王健又说道：“拿上行李快跟我走，治安崽马上就会追来。”如军七人将行李拎在手中，又听到巷子内女孩带着哭腔说道：“警察同志，不要追他们了，他们三个是救我的，这两个是搞传销的，车上还有三个女孩子。”

王健说道：“走吧，没事了，我们救了她，她也帮了我们。”“这叫善有善报，”张莹嘻嘻笑着跟着王健众人。来到旅馆门口，周围已经没有了治安人员，王健带领如军六人进入旅馆内，服务台取出身份证做了登记，在服务员引领下来到二楼房间，服务员转身离去。

王健说道：“都将就着睡会儿，等到天亮了我们去鹏海市。”“好的，”如军等人回应后放下行李，脱了鞋子一同挤在床上。王健来到木桌前坐下，身子趴在桌面安歇，七人在昏昏沉沉中各自睡下。

太阳透过玻璃窗户照进旅馆内，如军六人依旧熟睡，王健起身轻轻地走出房门，前往对面的早餐店吃了一份肠粉，同时让店老板打包六份。王健用过早餐，付了钱拎着六份肠粉出了店门，早餐店门口却停着一辆牌照为‘鹏BGH527’的拉猪崽轻型卡车，车内也是空空的。

王健近前问道：“师傅，去鹏海市吗？我们有七个人，能不能带上？”卡车司机伸出头回言：“先等会儿，我吃了早餐再说，到鹏海100块，愿意的话你们就坐，人多只能坐后面，我是去‘云岗区’的。”“知道了，我们也去云岗，等会儿我们就下来，”王健快步走向旅馆。

进入二楼房间内，如军六人已经起床，王健说道：“都过来赶快吃饭，我们等会儿去鹏海市。”如军接过肠粉放在桌面上，与卢辉五人人手一份吃着早餐。王健点燃香烟望着远处，吐着烟圈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又坐在床上等待。

见到如军六人用过早餐，王建就起身说道：“走吧，车在楼下等着。”王健走出房间前去结账，如军六人将早餐垃圾丢入垃圾桶内，拎上行李紧跟着下楼，随着王健又走向拉猪崽的轻型卡车。

如军笑着问：“健哥，我们坐这个车吗？”“这种车安全，不会引起治安崽的怀疑和检查，”王健说完将猪崽车棚上的绿色帆布拉下，拉开车门在副驾驶坐下。如军六人先将行李扔上猪崽车，手扶着车栏爬上卡车，六人席地而坐倚靠在车栏上。

王健扭头问道：“坐好了吗？”“坐好了，”如军六人同声回言。王健朝卡车司机点点头，司机师傅发动卡车驶上道路。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颠簸，拉猪崽的卡车进入鹏海市‘云岗区’松源街道。

卡车靠路边停下，王健拉开车门跳下，如军六人也拎着行李跳下卡车。但见街道中车流往来穿梭，街道两旁商铺林立，绿花带春意盎然，不远处的人行天桥横架在街道上，远处的高楼犹如巨人般昂首而立。

王健引领如军六人进入一家餐馆，看着菜单点下七份快餐，匆匆用过后又来到路口。王健租下一辆红色面包车，先将卢辉、王朝意、程妸、张莹送往‘枫荣街道’的‘锦华工业园’，安排了工作后又与如军、萧斌乘坐面包车前往‘坪岭街道’。

面包车一路飞驶，于半个小时后在坪岭街道的‘捷敏精密公司’靠边停下。王健付了车钱开门下车，如军、萧斌也拎着背包、行李箱走下面包车，两人立在路口等待。

王健来到保安室门口说道：“你好保安，我是菊乡县劳动局的，麻烦你给‘捷敏精密’的人事部打个电话，就说有个叫王健的带人过来了。”“稍等，”保安拿起电话拨通了内线。王健招手叫来如军与萧斌，三人点燃香烟悠然等待。

保安放下电话走出保安室，打开旁边小门喊道：“你们稍等会儿，马上有人出来。“谢谢了。”王健说着掏出递香烟递上，保安也走到门外把香烟点燃。

不多时，厂区内走来一个身穿樱红色厂服的女孩儿，但见她身高一米六五，披肩长发随着走动自由飘动，下身浅蓝色紧身牛仔裤，脚踏粉红色运动鞋，看样子应该年是二十二三岁左右。

保安见后说道：“她就是行政部文员宋小姐，你们过去吧。”王健扔掉手中香烟，如军、萧斌也将香烟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宋小姐问道：“谁是王健？”王健笑着回言：“你好宋小姐，我是菊乡县劳动局的王健，他们两个是我带来的，这是联系函。”

王健将两张纸条递上，宋小姐接过看过说道：“辛苦你了，你们两个把行李放在门卫室，带上照片、身份证跟我进去。”“那麻烦你了，”王健转身又对如军、萧斌叮嘱道：“你们两个一定要记住我在车上说的话，有事就打我电话，另外有了工作就好好做，你们从千里之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挣钱的，要服从工厂领导的安排，还有就是多给家里打电话。”

“知道了建哥，”萧斌、如军同声回应。“那你们跟她进去吧，我先走了，”王健转身走向面包车，坐入车中离开‘捷敏精密公司’。

如军、萧斌拎着行李放在门卫室，跟着宋小姐走向行政部大楼，沿途但见厂区花色清新树木葱翠，洁净的水泥路通向各个厂房，偶尔也会见到卡车、叉车在水泥路上穿梭。

进入行政部大楼，宋小姐推开一扇玻璃门说道：“你们两个进来吧。”如军、萧斌进入房间内，宋小姐对一名身穿浅灰色厂服的中年男子说道：“黄主任，他们两个是王健带来的，这是联系函。”宋小姐将联系函放在玻璃桌上，如军、萧斌并排站在桌子旁。

黄主任放下手中文件，拿着一张联系函凝神观看，宋小姐在黄主任对面的座椅上坐下，点击着鼠标开始工作。黄主任一边看着联系函，一边上下打量着如军与萧斌，同时握着圆珠笔在联系函上写着。

黄主任写过之后抬头说道：“小宋，你把他们的厂牌先办好，厂服你带他们去仓库领。”宋小姐起身拿着联系函详细看过，坐入椅子上拉开抽屉说道：“如军，把你的照片和身份证给我，萧斌做好准备。”

如军从裤袋里掏出身份证、照片放在桌面上，萧斌把照片、身份证掏出也放在桌面上。宋小姐先对照着身份证将如军的信息录入电脑，后又手握剪刀剪下一张照片，在一个上面写有姓名、工号、日期、部门的卡片上涂上胶水，贴上如军的照片装入一个塑料匣内。

如军的厂牌制作妥当，宋小姐又对照着电脑录入萧斌的信息，为萧斌制作了同样的卡片，从抽屉里又取出两张纸质卡片说道：“这是你们的饭卡，每天吃饭的时候要用，另外给你们说一下我们公司的上班时间。”“嗯，”萧斌、如军同时回应。

宋小姐接着说：“公司对员工是免费提供住宿和伙食，你们的工资是计时制，每天正常上班是八个小时，所以你们的上班时间为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二点，中午吃饭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从一点半上到晚上五点半下班吃饭，如果安排加班，吃饭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加班为两个小时，公司会支付给你们加班费，公司也提供宵夜，不过要等到晚上九点才有，另外星期六、星期天上班是按双倍工资，节假日上按三倍支付，你们明白了吗？”如军、萧斌同声回言：“明白了，明白了。”

“你们把厂牌、身份证、饭卡，还有联系函收好，现在跟我到仓库领工衣。”宋小姐起身走向门外，如军、萧斌紧随于后。来到一处打卡机时，宋小姐停下又说道：“这种卡机在每个车间都有，你们以后上下班只要把厂牌轻轻贴上，听到响声后就可以。”

如军、萧斌点点头，宋小姐引领着两人进入仓库，先后给如军、萧斌分别领了两套夏装，两套春秋装。小宋转身又说道：“出了厂区左拐走上一百多来就是宿舍区，你们两个先找宿舍管理员安排宿舍，记得上下班、进出厂区、宿舍区都要佩戴厂牌，你们两个明天吃了早餐就来行政部，我带你们去车间报到。”

“谢谢你宋小姐。”如军回应后与萧斌走向大门处，宋小姐返回行政部。如军两人把厂牌挂在胸前，走在厂区水泥路上，到了门卫室各自拎上行李，两人左拐前往宿舍区。

来到宿舍区保安室，如军向保安问道：“你好，我们是新进厂的员工，请问宿舍管理员住哪一个房间？这是我的联系函，”如军将联系函递上。

保安接过详细看来，同时看着如军两人胸前的厂牌，看到两人拎着行李就回言：“进来后右拐是男宿舍区域，宿舍管理员住在218房间，你们拿联系函去找他就可以，”保安说完把联系函还给如军。

“谢谢你。”如军接过联系函与萧斌走进宿舍区域，右拐后走到男宿舍，后又顺着楼梯走登上二楼，找到218房间敲响房门。“请进，”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如军推开房门与萧斌一同进入，男子看到两人手中的联系函说道：“你们是新员工吧，拿来我看看联系函。”

两人把联系函递给宿舍管理员，但见他接过联系函扫了一眼，拿起笔在笔记本上登记，之后从抽屉的盒子内取出两把钥匙说道：“你们就住315房间，另外公司有规定，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宿舍，如果超过十二点保安有权利不让进入宿舍区域，这是你们房间的钥匙，上面的号码是你们的床位号和衣柜编号，小钥匙是衣柜用的。”

“您放心，我会遵守厂规的。”“我也会遵守厂规的，”萧斌、如军先后说着接过钥匙。两人转身出了宿舍管理员房间，由楼梯处走上三楼。

来到315房间门口，如军取出钥匙打开房门，两人找到对应的床铺放下行李，又打开柜子将背包放入，行李箱则放在下铺的床底下。萧斌说道：“如军，我们去把床上铺的、盖的先买了。”“嗯，还要买脸盆、牙膏、洗衣粉、水桶这些。”如军说完走到门口，待萧斌出来后将房门锁上，两人下了楼梯走出宿舍区大门。

街道上不时有货车、货柜车往来，街道的另一边是家一家商铺，但见有小卖部、电话超市、网吧、影吧，还有快餐店、饭馆和生活用品部等等。一家电话超市门口摆放有两张桌球台面，萧斌见到后说：“如军，现在还早，我们去玩台球。”“走吧，我也好久没玩了，”如军掏出香烟两人边抽边走。

进入电话超市，如军租来两根球竿，萧斌用塑料三角架摆好桌球。如军拿过白色主球放在台面的中间部位，左手五指微微拱起分开按着桌面，右手紧握球竿中间偏上部位，球竿前端架在左手大拇指与食指的中间处，双眼紧紧盯着呈三角状的十五个台球。

瞄准后，如军双腿微微弯曲，右手轻轻后拉，待胳膊向后张开后又将球竿前端撞向白色主球，受到撞击的白色主球如离弦的箭一样击向三角状形态台球，遭受撞击的十五个台面瞬间四散，其中有一黄一红分别进入两个球袋。

如军举起球竿需找着合适的位置，再次俯身击向白色主球，主球却与蓝色球擦边而过，接下来便轮到萧斌寻找击球。时间在两人两根球竿的拉、勾、挑、撞下悄悄过去，桌面上的台球也在四种手法的击打下各进球袋。

两人在不自不觉中已经打到夜幕降临，路灯照耀着工业区以及路旁的商家店铺，身穿各种厂服的年轻男男女女在路上行走。有的在经过短暂休息后回到厂区加班，有的走进饭馆、网吧、影吧，有的勾结搭背抽着香烟，还有的直接走向宿舍，情侣们则揽腰牵手两情浓浓。

如军说道：“萧斌，我们也去吃饭吧，等会还要买生活用品。”如军说着走向店里结账，萧斌将球竿放在店内墙角。两人出了电话超市寻找着餐馆，在经过一家快餐店时，如军说道：“萧斌，就这家吧，我请你。”“下次我请，”萧斌与如军进入餐馆坐下。

服务员近前递上菜单倒了两杯开水，萧斌点了一份炒空心菜、如军点了一份炒肥肠，一份五香花生米，同时让服务员拿了一瓶二锅头。服务员将二锅头、五香花生米摆在桌面上，如军起身又取来两个一次性塑料杯，拧开二锅头瓶盖每人倒了一杯。

如军放下酒瓶说道：“萧斌，这个厂就我们两个，我们既是老乡也是朋友，这瓶二锅头我们平分怎么样？”萧斌回言：“如军，我们今天刚分了宿舍，还是少喝点。”

“这一杯有三两，我们两个喝完就是六两，剩下的四两改天有空慢慢喝，”如军拧上瓶盖举起酒杯。萧斌也举起与如军的酒杯碰在一处，两人饮下一口后吃着五香花生米。热炒随后也端上台面，服务员又给如军、萧斌盛了米饭，两人一边品尝着菜肴一边喝着二锅头。

用过晚餐，如军叫来服务员结账，将四两二锅头装入裤子口袋，出了快餐店与萧斌走向隔壁的日用用百货店。两人在百货店内各自购买了衣服撑子、牙膏牙刷、枕头被子以及水桶、水盆、洗衣粉等生活必备，各自付了账后一同走向宿舍区。在路过一卖书的地摊时，如军购买了一本《鲁迅文集》，萧斌买了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回到315宿舍，如军把二锅头放入柜子内，与萧斌抱着换洗衣服走向两栋楼中间的公共冲凉房。简单洗了个热水澡，如军换上衣服回到宿舍，在宿舍阳台将换下的衣服在水桶中清洗，干净后用撑子挂在阳台上，走近床铺点燃一根香烟。

萧斌抱着盆子打开房门，与如军打过招呼后走到阳台洗衣服。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半，加班的人们带着一脸疲惫走出厂区，沐浴着路灯走进宿舍区域，有两个男孩子说说笑笑上了三楼。

走近315宿舍，三七分发型的男孩子取出钥匙拧开房门。如军正在看《鲁迅文集》，听到开门声坐了起来，见到进来两个穿着厂服的男孩子起身说道：“下班了。”两名男孩子同时‘嗯’一声进入房间坐下。

萧斌掏出烟递上说道：“我叫萧斌，和如军都是今天才进厂的。”另外一名男孩子摆手说着“谢谢”，三七分男孩子接了香烟回言：“欢迎你们，我叫明虎，老家内蒙，在出货部。”“我在品管部上班，老家湖南，我叫李龙飞，你们呢？”李龙飞一边脱着鞋子一边问。

如军回言：“我们都是南都人，萧斌在注塑部，我也是出货部。”明虎接着说：“南都我知道，那里有座独山，独玉很有名，在我老家内蒙见过，鹏海市的大商场、玉器古玩店也有很多独玉。”

“南都也是古代光武帝起兵的地方，百里奚、张衡、张仲景都是南都人，姜子牙、范蠡、诸葛亮都在南都住过，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李龙飞说着念起了诸葛亮的前出师表，接着又说道：“好像四大官衙也有一个在南都吧。”

如军吐了一个烟圈回言：“是‘菊潭县衙，’就在我们菊乡县，也叫菊潭古治。”“我们县还有宝天曼，听说里面有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娃娃鱼，’学名叫大鲵，不过我没去过，也没见过，”萧斌说完嘿嘿笑着。

李龙飞接着说：“在网上看到过南都市的旅游宣传，确实很美，有机会一定去看看，我给你们放首‘海货听轰’听听。”李龙飞哼着曲调起身走向一台电脑，弯腰打开主机摁下开机键，右手握着鼠标点击着显示屏。

如军问道：“什么是‘海货听轰’，是歌名吗？”明虎收拾着换洗衣服笑着说：“这是首粤语歌，歌名叫做‘海阔天空’，是一个叫黄家驹的香港歌手唱的，你们刚来广东可能听不懂，不过真的很好听，龙飞经常唱的，你们听的多了就也能听得懂。”

悠扬的旋律在315宿舍响起，李龙飞回到床铺前整理着换洗衣服，抱在怀中说道：“如军、萧斌，你们在宿舍听听，我们先去冲个凉。”如军、萧斌“嗯”了一声，明虎、李龙飞抱着盆子走出宿舍。

因为听不懂唱的是什么，如军脱了外套坐在被窝里，拿起买来的《鲁迅文集》翻看，萧斌也靠在床里面的墙上看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如军看着文集双耳听着音乐，不自不觉中抱着《鲁迅文集》睡下，萧斌也在看了十多页后躺下休息。

明虎、李龙飞冲过凉回到宿舍，看到如军抱着文集睡觉，明虎笑着说：“龙飞，他们应该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嗯，应该是，我把电脑关了，”李龙飞来到电脑前将音乐关闭。两人一同来到阳台各自洗着衣服，明虎将衣服晾在阳台上后点燃了一根香烟。

李龙飞坐在电脑前带上耳机，右手移动着鼠标玩着电脑纸牌‘空档接龙’。明虎抽完一根烟躺下休息，李龙飞在玩了几局后关了电脑，关了灯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