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绒麟担任总坛副舵主已有数年,迟迟未能晋升正职,心中积怨渐深。他将这股郁气尽数归咎于老战友焱冷炎,认定是对方在职位与权势上处处压制,才让自己始终无法独掌一方。郁闷难平之时,他常在家中借酒消愁,酒后便对着空庭唉声叹气。廖星雨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无计可施,只能以温婉迁就,盼着丈夫能暂时忘却烦忧。只是她体质素来娇弱,实在难承韩绒麟夜夜借酒发泄的焦躁。
廖星雨曾是穗州学府闻名的双璧之一,与同窗叶寒并称校花。二人不仅容貌昳丽、身姿婀娜,更以姐妹情深闻名。十九岁那年,她们同赴总坛效力,次年便由长老指婚,分别嫁与两位高阶将领,廖星雨的夫君正是当时崭露头角的韩绒麟。
她性子内敛娴静,与丈夫感情素来和睦,唯独在相处之事上,多年来总觉勉强。尤其生养韩灿燝之后,更是难以承受韩绒麟夜夜的烦忧宣泄,他总要折腾许久才肯作罢。这份愧疚藏在心底,成了她难以言说的心事。
一场偶然的邀约,却成了后续风波的开端。
那日,廖星雨接到叶寒的传讯。多年未见的闺蜜说想聚聚,她自然欣喜应允。这些年,叶寒的夫君权势日盛,已成总坛“副盟主”,位高权重,廖星雨早已不敢轻易攀附。
应邀来到南安河旁的叶府别墅时,廖星雨不禁为其奢华惊叹。两位贵妇人在私人汤池小坐后,披着浴巾坐在池边品茗。
汤池共浴是叶寒提议的,起初廖星雨颇为局促,却不敢违逆。心想此处并无外人,便咬牙宽衣。此刻披着薄巾半坐半靠,她仍觉浑身不自在。
虽已年过四十,两位夫人皆深谙保养之道。不知情者见了,定会惊叹其风姿宛若仙人。身姿丰腴合度,肌肤细腻莹润,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岁月沉淀的韵味。这般风华,任谁见了也要暗赞三分。
叶寒瞥见廖星雨微红的脸颊,忽然轻笑起来:“妹妹还这般羞怯。”
廖星雨奇道:“姐姐笑什么?”
叶寒目光流转,意有所指地调侃:“你家将军夜夜操劳,怕是把你累着了吧?”
廖星雨脸颊腾地泛起红晕,连忙拢了拢浴巾,反唇相讥:“姐姐莫说笑,‘副盟主’大人难道会冷落你?”
闻言,叶寒幽幽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们……”廖星雨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叶寒却毫不在意,坦然道:“你我姐妹,也不必隐瞒。他早年负伤后,便再难行夫妻之事了。”
廖星雨瞪大了眼,有些不信:“传闻竟是真的?那你……”
“咯咯咯——”叶寒笑得张扬,“你当世间女子都似你这般守着一人?武则天的法子,你总听过吧?”
“你不怕他知晓?”廖星雨惊得压低了声音。
“他怎会不知?不过是眼不见为净罢了。”叶寒拨弄着腕间玉镯,语气轻佻,“只是那些毛头小子,终究少些趣味。”
廖星雨听得面红耳赤,嗫嚅道:“何苦如此……”
“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叶寒挑眉,“你家将军若几日不沾你,你能忍?”
“又说我……”廖星雨羞赧道,“实不相瞒,他近来烦忧难平,夜里总难安歇,我实在熬不住了。若能有人分担……”
话未说完,叶寒忽然坐直身子,凑近追问:“妹妹此话当真?”
廖星雨心头一动,望着叶寒眼中的兴味,一个念头悄然滋生——自己既难承丈夫烦忧,不如顺水推舟。更重要的是,叶寒夫君权势滔天,若能借此时机请她相助,韩绒麟的晋升之路定能平坦许多。
她反手握住叶寒的手,附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叶寒听罢,竟兴奋得站起身:“妹妹肯割爱?”
廖星雨重重点头:“我本就难支,又不忍见他郁结。只是……我有个条件。”
叶寒笑得花枝乱颤:“放心,其一,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二,你家将军的前程,包在我身上。保管让他在总坛驰骋无阻,步步高升。”
“姐姐说的‘驰骋’,是指……”廖星雨试探着问。
“自然是事业权势,步步高升。”叶寒眼波流转,“至于其他,便是你我姐妹的情趣了。”
暮色渐浓,汤池边的茶香袅袅升起,混着水汽氤氲成一团暧昧的迷雾。谁也未曾察觉,这场看似寻常的闺蜜相聚,已悄然埋下了权力交易的种子。总坛的权势天平,正随着这桩隐秘的约定,开始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倾斜。而远在羁押所的焱炎,尚不知一场更大的阴谋,已在这些看似无关的暗流中,悄然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