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后边去坐着说说话,”化维相下了车开了后车门,又把另一个车门打开,说,“上来,上来。”
董玲玲并没下车,而是从驾驶员副座上,直接往后爬。刚爬过半个身子,就这样女爬男拉,董玲玲很快就坐在化维相的怀里。他一边抚摩着董玲玲,一边说,“曹书记对你好不好?”
“好,比你还好。”董玲玲两手搂住化维相的脖子,呛白道。
“说说,怎么好法。”
“你呀,你呀,”董玲玲笑眯了双眼,用指头剜着化维相的胳肘窝,嘻嘻地说,“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像蚊子见了血……”
董玲玲对曹平山不甚了解,当她到曹平山家的时候,见有个中年妇女在做家务,一开始她认为是曹平山的夫人。可不一会就明白了那妇女是家政公司派来的做家务的。她从那妇女口中知道,曹平山的儿子和女儿都在美国读完书定居了,说曹平山和他的夫人刘芳也拿着美国的绿卡了。就等退休后,去美国度晚年享清福了。前些日子,家属因病到北京住院去了,家里,里里外外的,就是曹平山一个人。一周过去后,那个做家务的妇女就走了。于是,董玲玲就成了这个家的主妇了。
事情就发生在董玲玲,到曹平山家第八个晚上。
那天晚上,那老家伙,从外边回来。董玲玲见他喝得醉熏熏的,就给他倒上一杯水。就在放茶杯的时候,他一下把董玲玲搂住了。老家伙似乎喝醉了,硬搂着董玲玲吆喝刘芳、刘芳……装痴卖傻的把董玲玲当成他老婆……
事完后,他见董玲玲那地方有血。就说:“董玲玲你看这好,我还以为你是我家老刘,喝酒喝多了,真是……不过我试着和她就是不一样。”
此时,正搂着董玲玲的化维相极无醋意地说:
“就是,我当时叫你去深圳修补处女膜,你不是还不想去。如果不去花那6000元钱,现在你能把这老色鬼迷住?别人说他三个月一换,我不大信。有一次他来亚利乡检查计划生育工作,见到了你,就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一听,他是看上你了。以后他说他家属去北京住院,叫我给他找个临时保姆,拾掇拾掇家务,我心思他要的就是你,果然不出所料。”
“你好啊,你把我卖了。”
董玲玲又在胳肢化维相的腋窝,胳肢得化维相痒痒难忍,他顺势把董玲玲压在身下……
突然,化维相的手机响了。
瞬间,天地间凝滞了,电话无声了。
“是谁啊,深更半夜的,没个死数!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董玲玲问。
化维相什么也没说,没好气地打开手机一看,见是党委副书记来贵生打来的,很反感,随手把手机又撂在车座位上,刚撂下,手机又响了。他骂骂咧咧地接了起来,说:“什么事!你!”
“化书记,冯乡长死了,你赶紧回来吧,公安局也来人了……”
“怎么死的?”
“是在饭店里,死在服务小姐身上啊,还是你回来再说吧……”
“他妈的,没有那个本事,还闯什么路边店……”
一个电话,搅了化维相的好事,这对来贵生的政治生涯,会或多或少的抹上点颜色。
是啊,在政治圈里混,给领导打电话,也是一门学问。要是打的不是时候,你的电话会适得其反。
略停了会,化维相下了车,又回了他的驾驶坐上。不多会,他把车从河滩上倒了出来。当车靠近公路时,他停下了车,坐在那里也不走,也不说话,好像在等人似的。董玲玲有些困,就说:
“走吗,人家打盹。”
“等会,”化维相说,“接着电话就往回走,从市里到亚利乡,哪有那么快?”
于是,他俩个又相拥坐了多半个小时,化维相才发动了车,一打方向,上了公路。车上路了,他并没有高速行驶,而是在用低速慢跑着。就这样慢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党委驻地,他先把董玲玲送到计生站。
董玲玲临下车时,化维相低声说:
“有人问你,这么长时间到哪里去,你就说,去省里学习了。”
董玲玲说:“知道了。”
其实,董玲玲在曹平山副书记的门口,早已听得一清二楚了。这时,她知道化维相的心情不好,也小心地答应着。这时候她一直看着化维相的车远去了,自己才走进了计生办的大门。
化维相回了党委。这时,他看了看车上的电子表,已是凌晨半点了。车刚进院子,来贵生和秘书鲍长明、公务员竹家顺,就急忙迎上来。鲍秘书和竹家顺,连忙抢着去开后坐车门。竹家顺一拉开车门,才知道是化维相自己开着车。又急忙跑到前面去开车门,还没来得及开门,化维相自己就开门下了车。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径直去了他的办公室。公务员竹家顺,急忙把泡在温水中的湿毛巾,扭了一把,递给化维相。化维相抹了把脸,把毛巾撂进了脸盆。就没好气地坐在了他的老板椅上。接着,接过了鲍长明送上的茶杯,连喝没喝就放下了。一边点着烟,一边问: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来贵生迅速地撮了撮他那下滑的近视镜,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刚睡下,鲍秘书电话说,冯副乡长在快活林酒家出事了。我问出了什么事,他说,具体他也不清楚。是派出所的北所长,叫他找我的。我又打电话,问北所长,才知道冯副乡长是死在一个服务小姐的身上。我就给您拨了电话,并叫北所长报了110,公安局的人可能也来了……”
“谁让你指示报警的?”化维相厉声问道。
“我、我……”
化维相的话,活像一包枪药。把来贵生呛得站在那里张了半天口,再没敢吐出下文。
“来贵生,你是怎么想的?一个乡长死在服务小姐身上,这消息一传出去,这不成了天底下的特大新闻了。他愿意死就死去,叫他老婆收尸就行了,你报什么警,你!”
“死人了,不报警怎么处理,”这时,来贵生似乎刚从混沌中醒过来。也似乎是忘记了在训斥他的是他的顶头上司,以柔中带刚地语气说:“党委不是报警站!”
“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你眼里有没有领导,你把党委放在了什么位置上了……”
这时,鲍长明和竹家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那样子,就好似是化维相也在训斥他两个,都在乖乖地听着。
化维相正训着来贵生,市公安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尚兆米,推门进了他的办公室。化维相急忙刹住闸,略欠了下腚,对尚兆米说: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