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酷吏出身,擅长的只有酷刑,此外我还没有别的办法。既然大王让我审讯,他就该知道我用什么办法,所以,我认为这是大王允许的。如果娘娘不想受灌锡之刑,只一条路,那就是招供。请娘娘不要再拖延时间,如果早朝之前你没有口供,我的性命就只能到那个时候了。眼看要过午时,我的小命只有半天一夜了,在此期间我做不成这件事……”费图一阵冷笑,“明日即是我的祭日。所以,我现在给娘娘一个机会,你招供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不招----锡水已经烧滚,我只能对不住了。倘若我活不成,”他又是一笑,“我少不了陪葬的。”
娘娘低垂粉颈一语皆无,美丽的面孔上一脸愁容。她后悔当初的冲动,没想到一念之差落到这个地步,然而,她已无回天之力。父亲让人剥了皮,她又要收此酷刑,想到即将被剥得精光,那滚烫的锡水要进入体内,两行热泪顺着娘娘的面颊垂落下来。
此时的娘娘好像才意识到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倾城倾国的美女,可是,无论怎样的美女犯了罪也是要死的,王法不会怜香惜玉,想到这个可怕的结局,她低低的抽泣起来。
面对抽泣的女人,一些连人肉也敢吃的刽子手也不免起了恻隐之心,他们的心理防线不免有些动摇,可依然没有一个人敢求情。眼泪表示示弱,但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地方,谁敢做这个宽容之人?
在这时贾仪坐不住了,他发现这些伴随他多年的部下看到貌美如花的娘娘开始有所改变,这个小小的变化让贾仪感到不安。“在不行刑今天怕是要出乱子。”他想。
此时的养心殿鸦雀无声,只有娘娘在擦抹着眼睛。
贾仪一拍惊堂木,“宗堂!”
众人一激灵,如梦初醒一般,仿佛游荡的灵魂方才入壳。
“宗堂在!”
“你真想入油锅不成?”贾仪恶狠狠地说,“立即行刑!”
宗堂看看翻着浪花的油锅,又看看自己的四个助手,心中很不是滋味儿,“给娘娘用刑!”他说,脸上有些泛红。
两个助手走到娘娘跟前,架起了她,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如同木雕泥塑的一般,娘娘被架到了刑具跟前。早已等在那里的两个人看了看她,只是清脆地打开了架子上的铜环,这两个人居然也同木头人一般没有表情。架着娘娘的两个人将她放到地上,一个人麻利地扯下娘娘的腰带,另一个人很快让她裸露了上身。面对美丽的女儿身,四个人依然没有表情。
谁都没忘记,在他们身后是烧滚的锡水。
娘娘的两只手腕已套在了铜环之上。她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只有她起伏胸脯证明着女人的焦躁不安。 这时,娘娘的衣裤落到了地上,她的内衣让一个人也扯了下去,女人赤身裸体地吊在铜框之上。娘娘一闭眼,以前只有国王一个男人见过她赤裸的身体,而今天居然让这么多男人看到了,出于女人的本能,她将双腿夹紧,企图不让众人看的她太彻底。可这个愿望很快落空了。站在刑具前的两个人一人抓住她一只脚左右一分,将她的脚腕锁在铜环里。架她的两个人正在紧她手腕上的铜链,娘娘感到她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被拉扯开来,渐渐的仿佛绷紧的弓弦,她似乎听到了骨头被拉动的声音。
一个如此美丽女人居然会受到这种酷刑,她流下泪来,不知是出于人的尊严,还是被拉扯的疼痛让她无法忍受。
被剥了皮的父亲是否还活着?现在他怎么一声不吭?女儿遭受如此耻辱难道做父亲的不感到愤怒?娘娘想扭动一下身体却未能如愿,现在她才明白这刑具的可怕,看到娘娘的身体还能抖动一下,在一旁的两个人居然将她手腕上的铜链又紧了紧,娘娘心中暗骂,真是没有人性的东西。
行刑即将开始。
宗堂将小弯刀别在腰上,他的心跳很快。他感到自己的手居然没有力气,好像有千斤重。真是个迷人的妖精!宗堂的眼睛不止一次地瞄向女人的身体,他感到呼吸急促,好像透不过气来,身上无端的燥热,如同背靠着火炉。无论那精致的面孔,蒙眬而又迷离的双眼,还是红润的樱唇,贝壳般整齐的牙齿,这些可爱而又诱人的画面搅得宗堂心神不宁。他想看又不能看,堂上的魔王随时会取他性命,他一闭眼。他又想到了女人高挑的乳峰,平坦的小腹……他几乎不敢再想,可又难以忍受,他想到了那油墨般茂密的丛林……
他的脸红了。
不可否认,他是个年轻人,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见到赤身裸体的女人怎么会不心动神摇?他的职业是刽子手,可他的性别是男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他已记不清,但是,像娘娘这样漂亮的女人还是头一个,他不打算让这个女人死在他手里。可是,如果她不死自己也难活命,就是他搭上性命,这个女人的死也无法幸免。宗堂的心如刀搅一般。
“宗堂!”贾仪狠狠的一拍桌子,“为什么不行刑?你在想什么?你找死吗?快点!”
滚烫的锡水锅已推到他面前。
“行刑!”贾仪再次催促,由于气愤,他一下将惊堂木摔得粉碎,“在若迟疑下油锅。”
宗堂一咬牙,拿起了挂在锅边的漏斗。他清楚的知道,一旦锡水进入女人体内,这个貌美如花的女人就会香消玉殒。他似乎听到了女人的惨叫声,还有那撕心裂肺的哀嚎……突然间,他心中一震颤,“我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个犯人,连皇帝都背叛的女人……我算什么?真是糊涂之极。”他想,“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即便她不死,像我这等卑贱之人也不可能碰之肌肤,真是妄想,险些一念之差毁掉性命,为了一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手不再颤抖,心也不在狂跳,宗堂又回到现实之中。他一踹铜框的下边,铜框一个翻滚,娘娘的身子倒了过来,旁边的人一按铜框的卡子,只听“咔嚓”一声,铜框已死死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