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书库>铁血殇恋>第8章 战神与爱神 (5)

第8章 战神与爱神 (5)

在部队过了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春节,金灿灿的春光慈母般看着黄土高坡上的小草

儿睡足了觉,探出嫩嫩的叶芽儿欢笑,虽稚嫩却是原野里的一片生机一片希望。

新兵连首长满意地看着自己手下一队队的士兵经过一冬的训练,已基本上

由一个老百姓成长为一个军纪严明的小战士。

今天是新兵下连的日子,他们已按照连首长的命令打好背包坐在大操场上等待

分配,此时的他们,面容庄重,坐姿整齐标准,一种年轻的力量在厚厚的绿军装内小草拔节般窜动。

一辆军用吉普车上下来一位中尉军官,他双目像鹰一般犀利地扫视着这一群新兵蛋子。

一见来人,忠翔心里一喜:这不是自己曾在竹林边碰到的那位首长吗?

“吴连长,你有特殊任务,你有优先挑选权!”不少连队主官,纷纷讨好着中尉,中尉客套着。

“按惯例,你先将一些幼虎挑走,然后剩下的一些爹娘不疼的新兵,才轮到我们通信连。”一位大约是通讯连的主官说。

“首长!我认识您!”队列中的忠翔已沉不住气,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中立起了身。

吴天明细长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双肘抱在胸前思忖着:“你小子还挺会套近乎的,你知道我需要怎样素质的新兵?”

“吴连长,他叫秦忠翔,来自大别山山区,小伙子有文化,吃苦耐劳,倒是一棵好苗。”新兵连长将平日的考核表递过去,“你看看,这是平时的考核成绩,这小子不错。”

吴天明翻了翻考核成绩,将考核表丢给新兵连连长,下令道:“秦忠翔!出列!”

“是!”秦忠翔从绿色方阵中站起来,充满活力地跑步到吴连长跟前,“啪”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双脚并拢,来了个标准的敬礼军姿,然后四肢并拢站立着。

“看不出新兵蛋子还真有两下子,这个兵我要了!我以后就是你们的吴连长了!”吴天明朗朗地说道,满意地点点头,示意忠翔上车。

说时迟那时快,一连的杨少鄂不待命令,几个箭步冲了出来。

“首长,首长!把我也带去吧,我和秦忠翔一起从大别山区来的,我们一起保护首长。”

吴天明哭笑不得,盯着眼前这个人高马大,军领却缩在脖子里的战士,出自本能地伸手为杨少鄂整了整衣领。

“我哪能要首长服务啊!”深感不好意思的杨少鄂,同样伸出双手,去整理吴天明的衣领。

所有在场军人,都忍俊不禁地吃吃发笑。

杨少鄂对中尉恳求着:“我要跟秦忠翔一起学习,一起训练,一起……”

“他上厕所你也跟着?”新兵一连连长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入列,别给新兵一连抹黑!”

“这个小伙子精干,重情谊,我要了!”吴天明出其不意地拍拍杨少鄂的肩

“小伙子,上车吧!”

下了车,步过竹林,秦忠翔,杨少鄂来到了一座壁垒森严的特殊营房。

直到这时,忠翔才知道,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要经过一年的特殊训练后,将奔赴老山前线,真枪实弹地惩罚越南当局的武装挑衅和军事入侵。

收复失地,保卫边防,这当然是一个军人义不容辞的职责和至尚光荣。只是,道理易懂,事实难以承受啊!为了战场少流血,平时就得多流汗,每日训练的强度极大,不是一般人所能经受得起的。他们除了正课训练外,还额外要加一种特殊的训练——每人背八块砖,四枚手榴弹,在徒峭的秦岭山石间进行十公里越野长跑。

这比起在新兵营的训练,要严酷得多!

秦忠翔这个刚出校门的新兵蛋子,稚嫩的肩膀和后背被磨出道道紫黑色的血痕,双腿红肿得非常厉害,脚一挨地,就像碰到强力电流似的,疼痛很快由脚掌传击到心脏。因此,每逢训练结束回到营区,他几乎是双手撑地,靠屁股在台阶上一点点地挪回到宿舍。

训练场上就面临这样的艰苦训练,战场上的困难可想而知!夜晚,忠翔躺在床上,给秀写信:秀,你是绝对想象不出我此时训练的情景,你对我是可以完全放心的,这儿的蚊子、飞鸟全是公的,我想包括地上的每株草,恐怕都是公的!

经过半年多的训练,身体和意志的承受力都强多了。忠翔不再感觉到肉体的疼痛,但疲倦会扑天盖地袭来。排队打饭的时间,他的上眼皮挨碰到下眼皮,眼睛一闭,就能立即入梦。

这天他胡乱地扒了几口午饭,丢下碗,跑到床上,身体一挨上床铺,就沉睡到爪哇国。

“起来,起来!”耳边响起杨少鄂急切的催促声,“部队要集合了!”

部队要集合了?忠翔猛地站起,愣头愣脑地就往外冲,等他机械地背上手榴弹和砖块,来到大操场,只见所有的官兵已集合完毕,严整以待地准备着训练开始。

羞愧使忠翔踟蹰着不敢上前,吴连长黑着脸说:“军人的力量是磨练出来的,军人的警觉是训出来的,军人在战场上的生命是练出来的。离上战场的日子掐头去尾算算,不过四个月时间,这是什么概念?战场上,敌人不会等你的,怎么到现在心里还缺少这根弦?杨少鄂同样是刚入伍的新兵,但他的每项训练一点儿不撂下,整队集合从来都是最快的,没有迟到一秒钟,不要以为到了这儿就可以言正名顺地上战场,对于训练上不去,行动迟缓的战士,我们照样可以退回去。”吴连长竖起了剑眉,将头一摇晃,就是示意面红耳赤的秦忠翔赶快入列,大家为他足足等了三分钟。

西北高原,太阳明晃晃、白花花的直射下来,灸烤得黄尘都能起火,偶尔刮过一阵山风,也像是从炉膛里吹来,裹挟着热热的火腥味扑打在人脸上生疼。一支勇敢的队伍却毫无惧色地在刺藜蓬中穿行攀爬。因为他们奔赴的越南战场属于热带地区,在灸灸烈日下的这种训练是必须的,他们的汗珠雨水般滴落在草尖上,草尖上露珠似的汗水很快被太阳烤干,就变成了草尖上的白色盐粒。

别说军人的苦无人知

头顶盐粒的小草见证过

炙热的岩石感受过

任性的刺藜触摸过

清清的风 暖融融

谁家的男儿让人疼

明明的月 凉沁沁

吃苦在先的男儿让人亲

整齐划一的脚步,犹如战鼓声声,叩击着地面,“一二三四“的口令,和着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梦想他们的爱,还有所有的热情和牵挂,都一起拼命吼了出去,直冲云宵。